暮色漸深,六安在霓虹燈的照耀下,愈發(fā)明亮了起來。不夜城,從來沒有黑夜。
范時兮一襲白衣盡染血色,在六安諸多高樓頂部疾馳,已經(jīng)跑過了半座城。
再跑就要出六安,范時兮急轉(zhuǎn)跳下,在一處無人小胡同停了下來。荒野沒有遮擋,被人追殺更是危險,如若非戰(zhàn)不可,還是在六安活命的幾率大些。要找機會向回跑。
范時兮小心翼翼的張望著,仔細感知那兩人有沒有追來,一面回想盤算著,去哪里找一塊不錯的偵測靈碟。
忽然一個黑影竄出,范時兮本能出招攻擊,青龍纏繞,長劍呼嘯,直至咽喉。
來人后躍躲避,沒有還手,遠遠落下說道:“屬下冷含春,見過少主。”
范時兮追擊之勢急停,收劍沒好氣說道:“進來,直接出現(xiàn)報名不就行了,鬼鬼祟祟竄什么竄?!?p> 冷字名姓,只有清秋閣有,聽名字是自己人。清秋閣弟子分為三個梯隊,第一梯隊,普通弟子,就是范時兮出來試煉時遇見的那些,基本負責宗門內(nèi)事務(wù),功夫一般。
第二梯隊,也是清秋閣主力,得到認可可以外出接任務(wù)的弟子,男子以‘冷’為代號起始,女子以‘知’為代號起始。
此人名叫冷含春,十有八九是出來監(jiān)視他試煉的那個?!坝惺裁词??”
“少主先前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屬下前來回收金蟾令,另發(fā)布新的任務(wù)?!?p> “先拿新的?!闭茄暗呤执虤⑺木o要關(guān)頭,范時兮可不會輕易相信人。
冷含春拿出金蟾令扔給范時兮,卻是兩塊。一塊眼睛爪子涂著藍色,一塊沒有涂,就是金蟾的青銅色,是懲罰任務(wù)。
“閣主有令,請少主務(wù)必去麒麟圣國繁天城,參加拍賣會。”
“什么時候?”范時兮察驗過金蟾令真?zhèn)危瑢⒋虤⒑顩_任務(wù)的金蟾令扔給冷含春,問道。
“閣主未說,還請少主自行探查。另外,有人跟蹤少主,凝似虛空魔瞳,還請少主小心?!?p> 范時兮靈力放開,警惕查探四周,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轉(zhuǎn)頭向冷含春問道:“在哪……”冷含春已經(jīng)消失了……
忽然天幕中一道亮光閃過,熟悉氣息滌蕩開來,令人興奮的清脆聲音響起,說道:“差不多就行了,三個老不死的家伙,追我家一個小毛孩,真不害臊?!?p> 范時兮大為激動,躍起沖上樓頂喊道:“影兒!你怎么在這里?”
“叫初影。我正好在下面的咖啡店體驗生活,出來扔個垃圾的空當,都能看見三個老混混在追一條小咸魚,江湖真不讓人消停?!?p> 眾人無語,范時兮問道:“那個穿白衣服的是誰?”
“天闕……”
初影剛要說,白衣女子打斷說道:“我姓白,初影小丫頭,咱們遇上了,沒必要再帶小毛孩玩吧?”
白衣女子靈力爆出,同時手中血靈碟化形,一串粗大佛珠蹦出,血光大盛。血色靈力飛舞,溢出武器本身七掌距離,正是血色九階滿級靈碟。
女子兩側(cè),毒仙子和賭爺分別祭出靈碟武器,毒仙子腳下一朵黑色蓮花綻放,黑煙彌漫,毒氣翻滾,手心靈力推出,狂風大作,立時毒氣籠罩方圓百米。
賭爺眼眸閃爍,右眼眼瞳瞬間變成紫色,同時一個巨大的紫色眼睛虛像,出現(xiàn)在了賭爺身后。
紫眼眨了一下,范時兮頓時感覺頭暈?zāi)垦?,身體乏力搖搖欲墜,眼前十幾個白衣女子飄來飄去,如天女下凡,優(yōu)雅漂亮的一比。
范時兮中招,下意識的看向了初影,卻發(fā)現(xiàn)眼前幾十個初影祭出了無殤劍,白虎靈體出,一聲咆哮,虛空魔瞳幻象支離破碎。
幻象消失,籠罩的黑霧壓來,濃郁如黑夜入墨,六安閃亮的霓虹全部暗淡,伸手不見五指。
毒霧入體,范時兮五臟六腑一陣翻騰,氣血上涌,七竅黑霧溢散。溢出的黑霧加入毒仙子黑霧之中,立刻被同化,同化之后化作劇毒重新涌向了范時兮。
范時兮趕忙催動輪回救命,同時一面結(jié)界打出隔離毒霧,焦急喊道:“影兒!”黑水芙蓉、虛空魔瞳,用輪回對付足夠??上ФD(zhuǎn)修為,靈力不足以開啟輪回六道,范時兮咬牙暗恨。必須抓緊時間修煉。
忽然濃墨之中耀眼白光閃亮,數(shù)百道交織,白光起濃墨驟散。一襲銀發(fā)飄搖,幾百初影飛舞回落聚成一體,糾正說道:“叫初影?!?p> 范時兮無語??聪?qū)γ?,血影蝶三人血光噴涌,身中?shù)劍。
賭爺喘著粗氣,捂著胸口臉色猙獰,身后紫色眼睛消失無蹤,右眼流血不止?!扒斤w雪,雪衣舞的招式,用無殤劍改善打出,形式不落威力倍增。不愧是千年難遇的天才?!?p> 白衣女子手掌靈力包裹,佛珠上梵文涌現(xiàn),一個個血色符文凌空飛出,飛速圍繞佛珠手串盤旋,速度越來越快。“小丫頭,加入天闕吧,清秋閣有什么可待的?!?p> “滾?!背跤安灰詾橐?,平淡無波的說道:“我不想殺你們,但若你們找死,我不介意在加一個屠魔功名?!?p> 毒仙子花容失色,重傷暴怒,“狂妄,一對三你能殺我們?!”
“可以試試,禪機,跟我對戰(zhàn),你覺得你們?nèi)苴A嗎?”
范時兮定睛看著白衣女子手上佛珠的變化,仔細回想,卻是想不起這個靈碟的設(shè)定。白禪機,一看就知道在天闕的地位不低,但天闕高層人物的設(shè)定,范時兮記得清楚,沒有這個人。
世界的自我衍化,憑空多出來的反派巨擘,是什么人?
白禪機手上動作逐漸放慢,已經(jīng)積蓄完畢的大招沒有打出,卻是收了回去?!肮w主的本事,我自然相信。為表誠意,我不和你動手,還是那句話,天闕隨時恭迎閣主大駕。”
“好啊,你慢慢等,我總會去的?!?p> “禪機掃榻以待,只希望到時不是兵刃相見。告辭。”
白禪機說走,毒仙子和賭爺只好跟上。毒仙子惡狠狠的回頭瞪向了初影,殺氣盡顯,卻是不敢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