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吳不凡把屋里兩人的對話聽的分明。
他隨意的抬手摸了摸臉上的疤。
心道:男人不留疤那還是男人嗎?看著就英雄氣概,所向披靡,多霸氣??!這小娘子真欠收拾。
“哈哈哈,哈哈哈,本當(dāng)家聽到了,話就不用捎了,小娘子這是故意氣我的吧?哈哈哈,可惜沒氣著?!眳遣环苍陂T外喊到。
“無恥,敗類,登徒子!”藍知意揚聲大吼。
這媚娘夾在門邊兒實在是沒法接話。
“姐姐,行行好,你趕緊去給妹妹拿東西去吧~~”藍知意焦急道,她感覺她剛剛稍微一起身,一提勁兒,腿下又留了一大片,這褥子被子還有這身衣裳實在是令她難受。
“妹妹給我半刻鐘,馬上就來,呵呵呵?!泵哪飳χT外的吳不凡拋了個媚眼,便飛掠而去。
吳不凡習(xí)以為常,不加理會。
他也不好再進屋,實在不妥。
“哈哈哈,小娘子,本當(dāng)家的手藝不錯,可要嘗嘗?!”吳不凡隔著窗戶問藍知意。
“滾去做吧!”
“小娘子還真兇悍,這口氣實在沖的慌,一點兒也不像個大家小姐,小娘子不是說我跟你爹差不多嗎,怎么能如此說話!多沒禮貌,哈哈哈?!眳遣环捕核?。
“你敢占我便宜?不要臉的大混蛋,你再不走,我哭給你看!”藍知意威脅。
此時的藍知意特別脆弱,一點兒風(fēng)吹草動就能令她情緒大動。
“得得得,本當(dāng)家怕了你了!”吳不凡說完就走。
他這二層小樓是個獨門獨戶,就如一般人家一樣。
他們寨里兄弟匯聚一堂的另有所在。
一般他并不管事,有二當(dāng)家管著這寨里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的事,他只管帶頭出山打劫就成。
剛走出門,就有兄弟來報,說是有個身材魁梧,力舉千斤的小子闖寨,他們這幫三腳貓的功夫眼看就要抵擋不住。
他們這一群兄弟可不是三腳貓功夫,那可都是在戰(zhàn)場上拼殺過的,手上功夫俊的很。
吳不凡見事態(tài)嚴(yán)重,提起身體就飛掠而出,那稟報的兄弟快步跟上。
這武藝也分很多種,有重氣,重武,重器之分。
像徐力士和藍知意同屬一派,自是重武,手腳功夫自是不在話下。
而吳不凡閱歷漸深,學(xué)的倒是有些繁雜,每樣都有所涉獵。
此刻,寨子門口,徐力士已經(jīng)撂倒一大片。
“快把我表妹交出來,否則小爺我打的你們滿地找牙!”徐力士一手一個提著兩個人掄著當(dāng)武器,控制著力道,不至于傷人性命,可也不會讓他們太好過。
吳不凡趕到時,看到的就是此番場景。
“哈哈,小子哎!功夫不錯,讓本當(dāng)家的來會會。接招——”吳不凡雙拳連出,快不可擋。
徐力士扔了手里兩人,和他對招,他的功夫全在手上,豈是吳不凡能輕易打敗的,更何況,如今他的實力已在他爹徐宏之上,要不然,他爹也不會讓他出門歷練。
他爹十幾年前在江湖上可是武功排行第十。
如今五年一屆的新一輪江湖排名就要在南方南陵城舉辦,不去湊湊熱鬧豈不可惜。
誰知他們剛到這衛(wèi)城邊界就出了這等狀況。
砰砰砰。
砰砰砰。
……
四手你來我往,令人眼花繚亂。
吳不凡心下吃驚,沒想到這小子看著年紀(jì)不大,武功招式卻是兇猛異常,著實難辦。
“哈哈哈,停停停,暫且休戰(zhàn),暫且休戰(zhàn),咱們有話好好說,不知小子師承何人,為何來此?”吳不凡運起輕功,往后掠去,這才說道。
徐力士此時也有些力散,剛來時,他可失了不少力氣。
“我來找我表妹!身穿紫色華服的女子?!毙炝κ颗呻p眼,狠狠說道。
他想,這土匪若是不交,他可要大開殺戒了。
“哈哈哈,哈哈哈,原來是找那小娘子啊,哈哈哈,小兄弟里面請里面請,咱們有話好說,都是自家人,不必喊打喊殺,哈哈哈。”吳不凡上前拍了拍徐力士肩膀。
徐力士正想跟他走,誰知便聽他說都是自家人,頓時停腳,大怒:“你把我表妹怎么了??。 ?p> 徐力士雖然不愛說話,但是他心智不失,自是聽出異樣,心驚不已。
吳不凡哈哈一笑。
“小兄弟莫慌,沒怎么地,本當(dāng)家豈是登徒子,既然成親,這總得有個三媒六聘,才能明媒正娶嘛,哈哈哈哈。”
這下徐力士再忍不住,內(nèi)力凝于雙拳就要打向吳不凡。
吳不凡連忙閃身后退。
他只覺得胸口扔被拳風(fēng)所掃,微微隱痛。
沒想到這小子與他拆招時并未出盡全力,他更是心驚。
“小兄弟!住手,否則別怪本當(dāng)家不客氣!”吳不凡不敢再小覷與他,戾聲道。
徐力士想到自家表妹,聲音哽塞:“我表妹現(xiàn)在何處?!”
吳不凡心想。
莫不是他正在棒打鴛鴦?
“小娘子現(xiàn)居百米處,一座二層小樓,正是本當(dāng)家的院子?!眳遣环不氐馈?p> 他才說完,徐力士就拔足狂奔,向著小樓而去。
吳不凡嘆道:“看來我與這小娘子無緣了,罷罷罷?!?p> 他反身問道:“兄弟們可有大傷?有無大礙?”
“大當(dāng)家放心?!?p> “大當(dāng)家放心?!?p> “大當(dāng)家放心?!?p> ……
聲音起起伏伏,連成一片。
“好!都散了吧!回去好好休息!”吳不凡揚聲吩咐。
又是一片此起彼伏。
這里并不是軍隊,沒有那么多條條框框束縛,他們過得如同普通人。
久而久之,這些從戰(zhàn)場上下來的人有了生活的動力,而家人就是這動力的來源。
這安寧的寨子就是他們的棲身之所。
亂世下,朝堂里,江湖中。
到處都是暗潮涌動。
而這些人,是那些暗涌外的人。
他們只守護自己現(xiàn)在擁有的。
這群人,志同道合,所以聚在了一起。
天下間,還有多少像他們這樣的人?
命如草芥,身如螻蟻。
自身況且難保,何以還會顧及局外之人。
他們也是一群狹義的人。
身懷抱負卻甘愿隱沒,這豈不是自甘墮落。
只求自家安危的他們是不是正等待著一個能號召天下義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