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慕卿看著容景的眼睛,沙啞著嗓子說道,“我沒有下毒!”
“夫人!”春桃爬到慕卿的腳邊,抱著她的雙腿,哭喊著說道,“您現(xiàn)在承認(rèn)一切,說不定還能求得老爺寬恕……”
慕卿一臉震驚地看著春桃,嘴唇顫抖著,半晌,才吐出一個(gè)字:“你……”
她看了看抱著自己雙腿的春桃,又看了看伏在容景懷中正哭得抽抽搭搭的柳若詩,再看看一臉陰沉看著自己的容景,緩緩閉上了眼。
“呵。”慕卿的口中溢出一絲冷笑。
她低頭看著春桃,柔聲問道:“春桃,柳姨娘給了你多少銀子?”
春桃一愣。
“我說,柳若詩給了你多少銀子,讓你這般害我?”慕卿的嗓子有些沙啞。
柳若詩從容景的懷中抬起頭來,看著慕卿顫聲說道:“夫人……你的意思是,我買通春桃,給自己的兒子下毒?”
柳若詩又看向容景,嬌美的面孔梨花帶雨,她楚楚可憐的說道:“景郎……我入府這幾年,好不容易得了個(gè)兒子。我將他視若珍寶,我怎么可能……”
話沒說完,她又失聲痛哭起來。
慕卿想要掙開被春桃縛住的雙腿,她微一用力,春桃卻猛地摔了出去。
春桃呆愣地看著慕卿,突然一雙眼變得狠絕,她說道:“夫人,您既然對奴婢不仁,就不要怪奴婢不義!”
說完,春桃站起身來,對容景說道:“老爺,其實(shí)夫人一早就看柳姨娘和宣少爺不順眼了?!?p> 容景俊眉一挑,一臉陰沉,他將柳若詩扶坐到一旁的榻上坐下,這才轉(zhuǎn)過身,看著慕卿和春桃。
他沉聲說道:“你知道什么,最好都老實(shí)說出來,否則,你全家就別想活命了!”
春桃渾身一顫,虛軟著身子跪了下來,低著頭哭道:“奴婢伺候夫人這幾年來,自從柳姨娘入府后,夫人便整日里咒罵柳姨娘,說……說柳姨娘怎么不早點(diǎn)死。待得宣少爺出生后,又整日里咒罵宣少爺……”
“賤人!”容景一掌拍在桌上,只聽“啪”得一聲,桌上的菜肴都被震得微微飛了起來。
慕卿一抖,雙手在袖中緊緊握成拳。
她緊咬著牙,只是看著容景。
她卻只看到,他看自己的眼神里,充滿的……厭惡,以及憎恨。
“老爺若是不信,可派人到菡萏院去搜查。夫人在院中的東南角和西北角各埋了一個(gè)布包,布包中是兩個(gè)扎滿銀針的小人。一個(gè)寫著柳姨娘的生辰八字,一個(gè)……寫著宣少爺?shù)纳桨俗?!”春桃繼續(xù)說道。
聽到此處,柳若詩再次哭出了聲。
容景氣到極處,那緊扣在桌面的手都有些發(fā)白,他眼中的憤怒似乎都要噴發(fā)出來。
“查?!比菥罢f道。
他的話音一落,身側(cè)的幾個(gè)小廝立刻便奔出了屋子,直直朝著菡萏院而去。
容景看著慕卿。
半晌,他才說道:“這些年,若兒處處忍讓于你,不敢有半點(diǎn)忤逆。而你,身為當(dāng)家主母,竟然善妒至此。甚至,連宣兒都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