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兩歲的容宣就被侍女抱了上來,容景伸出手抱著自己的兒子,在他的臉上輕輕啄了一口。
容宣輕輕咳嗽著,在看到自己爹爹和娘親的時候,也咿咿呀呀的伸出自己短短的小手臂,抱住了爹爹的脖子。
慕卿只覺得這一家和睦的景象有些刺眼。
她的面色雪白,閉了閉眼,轉(zhuǎn)身便要離去。
“姐姐這是要去哪里?”身后,柳若詩的聲音響起,她的聲音是那么嬌媚,那么動聽。
慕卿回過頭,見容景一臉不悅地看著自己,勉強扯了扯嘴角,說道:“老爺,妹妹,我身體有些不適,怕過了病氣給宣少爺,所以……”
她的話沒有說完,就被柳若詩打斷了:“姐姐一番好意前來,妹妹不知如何報答。不如,咱們一家人就一起吃頓飯吧?!?p> 慕卿眼前一亮,她看著容景,見容景微微頷首,這才笑著說:“多謝妹妹,那姐姐就不推辭了?!?p> 說完,她在容景的一測坐下。
一旁的侍女連忙給她加了一副碗筷。
這時,容宣又低低地咳了起來,嗓子已有些嘶啞。
柳若詩將他抱在懷中,用湯匙舀了一勺慕卿做的冰糖雪梨羹,給他喂進了嘴里,哄道:“宣兒,這是你的嫡母給你做的冰糖雪梨羹,好吃吧?”
容宣“咯咯”笑了起來。
見他開心,柳若詩又舀了兩勺冰糖雪梨羹給他吃。
慕卿看著容景,見他看著容宣和柳若詩的眼神,是自己從未見過的溫柔,只覺心中澀然。
她低下了頭去。
就在這時,只聽容宣“咳咳”幾聲,柳若詩突然尖叫出聲。
慕卿猛地抬起頭來。
只見剛剛還只是有些輕微咳嗽的容宣,不知怎的突然七竅都開始滲出鮮血來。
容景面色震驚,大手一揮急道:“快!快去找大夫!”
一旁嚇呆的侍女小廝們這才反應(yīng)過來,請大夫的去請大夫,準備熱水的去準備熱水。
眾人一片忙亂。
柳若詩抱著七竅流血的容宣,哭成了淚人兒。
冷靜下來的容景皺眉望著伺候容宣的侍婢,冷聲問道:“少爺這是怎么回事?”
那伺候容宣的侍婢此刻已嚇得面無人色,她跪在地上,渾身抖如篩糠,說道:“老、老爺,奴婢也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啊,剛剛少爺還好好的,這、這……”
她話沒說完,一抬頭,就看到了柳若詩手中的湯匙,她連忙指著柳若詩說道:“剛剛、就只有姨娘喂了少爺幾口冰糖雪梨羹,在這之前,少爺什么都沒吃??!”
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慕卿帶來的那盅冰糖雪梨羹上。
眾人的目光又轉(zhuǎn)移到了慕卿身上。
明明是深秋了,慕卿卻只覺后背冷汗涔涔。
她有些艱難的抿了抿唇,說道:“不、不是我……”
“是你!一定是你!”柳若詩尖叫著說道,“我的宣兒,他剛剛還好好的,就是吃了你送的這毒物,就變成了如今這樣子,你這個毒婦!”
她的聲音尖利,慕卿只覺得一陣頭暈?zāi)垦?,她將手撐在桌沿上,倔強地看著容景,說道:“老爺,我沒有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