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了皺眉,其實張漠第一個閃過的念頭是所謂的金手指。
前世的網(wǎng)絡(luò)小說,很多里面都有對金手指具有詳細(xì)的刻畫,不過張漠也只是當(dāng)作娛樂聽聽看看而已,并沒有當(dāng)真。當(dāng)然,他也曾有過一絲懷疑,為何那些小說作者能將金手指刻畫得如此逼真呢?簡直就像是真的存在一樣。
當(dāng)時,張漠也只是笑笑,不明白自己怎么會那么較真。
然而現(xiàn)在,可能是身處險境的原因,他卻對金手指抱起了夢想。
“你在哪里?”往那捆柴挪了挪,張漠試探著問道。
那女子就像是被父母叫著起床一樣,沒精打采地捂嘴打著哈欠,意興索然地回答:“我啊?就在你面前的這捆柴里?!?p> 張漠不禁再次皺眉:“柴里能擠得下你嗎?你到底是人是鬼?”
雖然如此試探地問著,但張漠其實已經(jīng)越來越相信是真的有一個金手指躲在里面了。只不過奇怪的是,怎么會有這樣的金手指,居然躲在一捆柴里……
剛想到這,張漠臉色忽然大變。
他終于是記了起來,前幾天他去山里砍柴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一把劍,由于當(dāng)時旁邊有人,他便悄悄地將劍藏在了柴里,打算回來之后用那把劍殺了方大為。不料回來之后,并不敢動手,而到了第二天,也就把整件事給忘了。
莫非……那把劍……
“哎……”聽到張漠的問話,柴中的女人嘆了口氣,苦笑一聲,“我現(xiàn)在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了。”
從聲音聽上去,這女人似乎對生活頗為無奈,覺得人生索然無味。不明白這女人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了什么。
夜,靜悄悄的,只聞到柴房之外源源地傳來了兩個家丁的打鼾聲。
張漠轉(zhuǎn)臉往外面看了看,旋即將柴繩打開了起來。
繩子解開,輕輕扒開干柴,里面,果然是出現(xiàn)了一把劍。這是一把修長的劍,張漠看不清,只能用手觸摸著劍鞘和劍柄。
“你一定是在這把劍里。”
左手抓著劍鞘,右手握著劍柄往上拉開,張漠頗有信心地道。
劍很普通,拉出了一小截,也沒有發(fā)出耀眼的光芒,甚至連一絲氣息都感覺不到。推劍入鞘,張漠在等待著女人的回答。
女人呵呵地笑了出來:“原來,你很聰明?!?p> 果然,聲音完全是由劍中發(fā)出。
張漠不說話。這么說來,這絕對是一個金手指了,只不過,這么慵懶的女人,到底能否指導(dǎo)自己走向人生巔峰,這是一個很值得懷疑的問題。至于她愿不愿意,這倒是其次。
“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收回疑慮,張漠忽然問道。
如果連逃出這座柴房的辦法都沒有,那這個金手指就基本上沒有什么吊用了。所以,張漠其實還是在試探。
“呵呵!”女人似乎想了想,才道,“世上只有一種忙我?guī)筒涣耍蔷褪悄欠N成天只做白日夢,不肯付出行動的人的忙?!?p> 這話意味深長,顯然這女人只有方法,行動還得靠自己,這……就有些不盡人意了。
不過,如果有什么好的辦法能從這里逃出去,這倒也是好事,畢竟自己就不用費太多腦筋了。
“我不是那種人。”張漠很有底氣地說。
作為一個苦逼的穿越眾,他已經(jīng)沒有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資本,他也從來沒有奢求過。
“你不是?”女人似乎有些不信,但還是笑著問道,“那么,你需要幫什么忙?”
“我想從這里逃出去?!睆埬?。
檢驗金手指的時刻到了。
“呼!”嘴巴呼了口氣,女人似乎陳思了一下,問道,“現(xiàn)在?”
“對,現(xiàn)在?!睆埬馈?p> 女人的語氣開始變得凝重了起來:“看樣子,你是一點武功都不會,如果是過幾天逃出去,我倒是可以傳授你一套絕學(xué)。但若現(xiàn)在就想出去的話,我就只能長話短說了。”
說是長話短說,女人卻滔滔不絕地講下去,就像在趕時間一樣:“外面這兩個守門的家丁,幾乎沒有內(nèi)力,只是學(xué)了幾下花拳繡腿,我現(xiàn)在可以傳你一套內(nèi)功心法,以及一套點穴手法,你若是專注的話,或許很快就能擁有一重的內(nèi)力,將這一重的內(nèi)力融入到點穴手法之中,對付外面的家丁是綽綽有余,如果出去遇上方大為,他也完全不是你的對手,只是如果碰上方通,那你可能就沒命了?!?p> 張漠靜靜聽著,感覺這個忙幫得還是有點勉強。不過,以他對方家大院的熟悉,倘若悄無聲息地制服了外面的這兩個人,他倒是有信心能夠快速逃出去。
按照這女人所說的,其他人肯定攔不住自己,而等到方通從床上起來,自己都已經(jīng)逃出生天了。
“好,我學(xué)?!睙o奈之下,張漠只能說道。
當(dāng)下,女人直接說出了內(nèi)功心法的口訣與打坐方法,提醒張漠牢記,緊接著,又說出了一套點穴手法。
整個傳授的過程,僅僅就是兩分鐘的時間,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張漠還靜靜地聽著,那女人突然間就失去了聲音,整個空間恢復(fù)一片寂靜。
“姑娘!”
等了半天,張漠終于忍不住叫道。
這到底怎么回事,難道說著說著就睡著了?
張漠感到莫名其妙。
然而再等了一會,那女人還是沒有出聲。
張漠開始靜下心,將心思轉(zhuǎn)移到了剛才的內(nèi)功秘訣和點穴秘訣上來。
呼!
輕舒一口氣,張漠把劍放到旁邊,然后照著秘訣開始打坐吐納,隨著一縷縷異樣的氣息沉入丹田,張漠能夠感覺到渾身的力量在慢慢增大,而脖子上的痛楚也在漸漸減輕。
體內(nèi)的熱血加速流淌著,張漠的精神也是在不知不覺中越見抖擻,容光煥發(fā)。
過度的專注,讓得張漠忘記了時間,忘記了一切,只是興奮地沉浸在修煉的世界里,貪婪地享受著熱血翻涌時帶來的陣陣快感。
也不知打坐了多久,張漠忽然眉心動了動,睜開眼來,有些意猶未盡。
“怎么突然間內(nèi)力提增不上去了,難道這么快就練成了嗎?”
帶著疑慮,張漠回想著剛才那女人的話,女人是說過,當(dāng)內(nèi)力再也提升不上去的時候,體內(nèi)就已經(jīng)擁有了一重的內(nèi)力了。
按照點穴功法,張漠緩緩將內(nèi)力運至右手指尖,內(nèi)力在體內(nèi)的流動,他能夠清晰地感覺得到,仿佛就在眼前一樣。
此刻,張漠掩抑著內(nèi)心的激動,自然而然萌生了一個想法,等一會逃出去,可以拜這女人為師,讓她傳授更加高深的武學(xué),往后的征途就靠她了。
外面的月光還在傾灑著,顯然還沒有天不亮,不過,已經(jīng)能聽到公雞鳴叫了。
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張漠感覺到已經(jīng)沒有了先前的痛楚,只是在撕下包扎布的那一剎那,一陣刺痛襲遍全身,讓他咬著牙打了個哆嗦。
依然有一絲絲殘血自傷口中溢出,張漠抬指在傷口邊一點,頓時殘血不再溢出。這也是剛才的女人留意到他脖子上的傷,所以教他的。
抓起旁邊的長劍,張漠緩緩站起來,精力充沛地往門口走過去。
雞鳴,就預(yù)示著快要天亮了,如果此時不走,等會就來不及了。
然而,剛剛走到門邊,就看到外面亮起了火光,正有幾個人在快步靠近,其中一個人大聲怒喝道:“你們兩個,干什么,讓你們看人,倒給老子在這里睡覺?!?p> 正是方大為的聲音。
喝聲中,方大為猛地沖上來,給被嚇醒的兩個家丁一人一個巴掌,抽得兩人翻滾在地,連連求饒。
“哼!”方大為氣喘吁吁,喝道,“還不打開門,看看里面那傻大個到底自殺了沒有,老子一夜睡不著,總感覺那小子可能會想不開,害老子白白把他抓回來,卻沒有過上癮?!?p> “是,是!”被打的兩個家丁連連點頭,手忙腳亂地過來開門。
這時,從方大為的背后,還響起了方通的大笑聲:“我兒一夜不睡,原來是為了這件事,呵呵,依爹看,那小子沒有那個膽,理應(yīng)不會自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