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越走越深,天色也越來越暗。
不時還有吼叫聲傳出。
白昭的無極步已經(jīng)運轉(zhuǎn)到極限,才堪堪跟住王寧遠的步伐。
“找機會還要學(xué)新的身法啊,這無極步應(yīng)應(yīng)急還行,連趕路都這么費勁,等與武者爭斗肯定捉襟見肘?!?p> 這無極步就是基礎(chǔ)身法,蕭瞇眼就是讓他有個了解,自然高深不到哪去。
白昭若有所思的神色突然突然一愣,隨即露出苦笑,“自己的警戒性還是太差,不知不覺,就全力運轉(zhuǎn)了無極步趕路,只怕王寧遠早就感覺到了。
好在我現(xiàn)在是隊友,要不然還真不知道怎么掩飾。
不過……
讓他知道了也不錯,我現(xiàn)在不用像之前那樣藏著掖著,適當表現(xiàn)出一些天賦,還能加重我在蕭瞇眼心里的地位。
反而會更安全。
而且,把我的超強悟性透露出去,以后索要武技時,也有個好的借口?!?p> 白照想到這,黑沙下的臉露出笑意,也突然明白一件件事,來到異界的資本是因為“救死扶傷”的技能。
保不準對方還會讓我做一些不愿的事,這個超出常人的悟性就是我談條件的資本。
至少在面對塑身境的時候,我會有選擇的實力。
更何況,等我真到了塑身境的時候,那脫凡境還會遠嗎?
他要的不過是一個短暫的過渡期,待有了實力,天下之大,哪去不得。
“找到了?!蓖鯇庍h停下腳步說。
“???”
白照一臉問號,連個鬼影都沒看見,你就找到了,是不是欺負我實力低?
王寧遠也不解釋,這種事也沒法解釋,經(jīng)驗好,實力也罷,總之一句話,他比白昭強怎么說都對。
“你不是不能讓別人知道你的存在嗎,一會就跟在我的身后就行,也別開口說話,武者的記憶力都很強,你一開口,下次遇到時,他們就會記起你?!蓖鯇庍h低聲叮囑道。
白昭直接進入角色,無聲的點點頭。
“呵!”
王寧遠看的好笑,帶著白照不急不緩的向一個方向走去。
“你們說他倆誰能贏?”
“不好說,這次招上來的人,除去幾個各別點,實力相差不大,不到最后還真說不準?!?p> “這些少年大多數(shù)家里都有武者的存在,或者已故的親人是武者,在加上學(xué)校的培養(yǎng),起步相差不大,而且又是初期,資源反而是其次,最主要的是靠天賦,天賦沒有差距,實力就不會有差距?!?p> “這腳出慢了,應(yīng)該在快一些…你說那幾隊的人怎么這么好命,十八歲即將成為破體境,這天賦要有多強?怎么就讓他們找到了?!?p> “喲,我怎么聽到酸味了,怎么的,羨慕了?!?p> “我當然羨慕,難道你就不羨慕?”
“真羨慕,就想辦法回回爐重造一下,沒準,你就是下一個奇跡?!蓖鯇庍h這時走了過來插嘴道。
這嘴,是真損啊。
白昭聽的直無語。
說話的二人也是無語,咱們說的是一個意思嗎。
“王副。”
“副隊長?!?p> 王寧遠點點頭,沖著隊友問道,“六子,怎么就你剩下你自己了,他們呢?”
六子不好意思的憨笑道:“這不是晚上了嗎,大伙都餓了,心思兩個小家伙,就還要打一會,就出去找點獵物當做夜宵。”
“你的隊友也跟著去了?”王寧遠轉(zhuǎn)頭望向另一個人詢問道。
那人點點頭笑著說:“下面就一個新兵境的野獸,根本不夠分,就一起去了,王副放心,我倆看著呢,他倆出不了事?!?p> 王寧遠看著不遠處打成一團的兩人一獸,點點頭,而是詢問道:“你家副隊長呢,還沒過找過來?”
那人撇撇嘴道:“我家副隊長說,都是大一點的菜雞,看著沒意思,就跟著隊長先回異界了?!?p> “你家副隊心還真大,就不怕出事?”王寧遠沒好氣道。
那人嘿嘿一笑,獻媚道:“這不是有王副您在呢嗎,咱們兩隊的關(guān)系,還分什么你我,您不但是六子的副隊,那也是我的副隊?!?p> 還不等王寧遠有表示,六子笑罵道:“要點臉,這話你也好意思說出口?”
那人一臉不屑:“臉?能管飽不,不能的話要他有什么用?!?p> 說完,立馬哈腰著對王寧遠道:“是不,王副?!?p> 人才啊。
白昭看的暗暗點頭,真是張嘴不花錢,往死里巴巴啊。
好奇的打量著王寧遠,看不出來啊,這家伙還有這種實力?
他一直都把對方當做是蕭瞇眼的跟班,沒想到今天會見到這種場面,武者皆是桀驁不馴,沒有絕對的實力,怎么可能讓別人心悅誠服的跪舔。
對方再說這話時,完全是一副理所應(yīng)當?shù)臉幼?,明顯就是對王寧遠的實力認可。
“兩隊的關(guān)系看來不錯,應(yīng)該是友軍,不過這也正常,以蕭瞇眼的性子,絕不會輕易樹敵?!卑渍研牡馈?p> 王寧遠無奈的搖著頭,兩隊合作過多次,關(guān)系自然非比尋常,對方說的雖然夸張,但也是事實。
若是真有事,王寧遠只能出頭。
那人見王寧遠默認得意的沖著六子一笑,氣的六子在旁大罵:“無恥,厚臉皮?!?p> 男子也不在意,只是目光掃到白昭是一愣,問道:“這位也是新招的?”
王寧遠點點頭。
見王寧遠沒有多說,男子也識趣的沒在多問,只是心里有種抓心撓肝的感覺,眼光不時的看向白昭。
白昭自然注意到對方的目光,腦袋一晃,嘴里哼著:“像一顆海草海草?!?p> 男子不知道對方是什么意思,后來他發(fā)現(xiàn)只要自己看,白昭就晃,晃的他想把帷帽掀起來的沖動。
“咳…都盯緊點?!蓖鯇庍h出聲提醒。
白昭心知這是讓他看這些人是如何打斗的,立刻收了心神不在逗男子,只是看了一眼就面色發(fā)苦。
“看個屁啊,這黑沙一擋,加上天色又黑,你叫我怎么看?”
他的實力還差點,并不能像王寧遠等人一樣,眼神如炬。
只是不時有“哼…嘿…哈…”的聲音傳來,聽的白昭心癢癢。
我想看,怎么辦?
白昭看看男子的位置又看看王寧遠,心思一動,腳下挪移了兩步,躲在王寧遠左邊的身后,正好能遮擋對方的視線。
王寧遠回頭看了一眼,就見白昭用手指指他又指指男子,頓時明了,又轉(zhuǎn)過頭,不動聲色的將身體傾斜了一分,除非男子有透視,不然只能看他。
白昭手扶黑紗,慢慢向上卷起,黑紗之下露出道道抓痕橫豎交叉的大臉,丹鳳眼…丹鳳眼………
反正是看清了打斗的情形。
野獸狗頭馬身,全身漆黑,嘴上的獠牙如鋸齒狀,尖銳而鋒利,哪怕是在打斗,不時都會從牙縫中流出唾液,打斗時速度不是很快,彈跳力卻極強。
每一次兩名少年合圍時,野獸就會高高躍起,不給二人前后夾擊的機會。
兩名少年似乎沒有學(xué)習(xí)什么兵刃,打斗時完全依靠拳腳。
看了一會,白照變放下了黑紗,心中想著洪剛對他說的話,做其對比。
“這二人的實力不差,卻少了一股殺意,而且每次攻擊后都立刻退走,不知是點到為止還是不貪功冒進。
而且攻擊的時候總有種畏手畏腳的感覺。”
白昭卻不知,那兩名少年平時在學(xué)校也算是排的上號,不是他們不厲害,而是第一次面對這種情況,有些不敢出招,這很正常。
并不是所有人都與他一樣,明明實力菜的可憐,手上卻沾了好幾條人命。
王寧遠這時開口道:“比上一批招上來的人強多了,打到現(xiàn)在,還能穩(wěn)而不亂,只要他們能堅持到最后,這野獸肯定死于他二人手下。
有了這次經(jīng)驗,再遇到野獸的時候,二人就能輕易的殺死。”
六子嘿嘿一笑,好像在夸他一樣,“那是,這小子可是我淘回來的,能差嗎?!?p> 另外一人同樣笑的燦爛。
認可,就是對他們最好的鼓勵。
王寧遠沒有說什么刺激的話,因為這是事實。
招上來的人都有一個通病,就是沒有見過血,在他看來,這不是什么缺點,只不過是缺少歷練而已。
恰好異界從不缺少這樣的機會。
不用多,只要帶他們參加一次任務(wù),回來后,絕對是脫胎換骨。
他初來時也是一樣,只不過不同的是,他是獨自一人解決野獸。
所以,他現(xiàn)在是即將踏入塑身境的王副。
在異界敢殺、敢拼,才能走得遠,活的久。
白昭聽完王寧遠的話,倒沒有什么不同的想法。
站的位置不一樣,看的自然也不一樣。
我只要明白自己面對這種情況應(yīng)該怎么做就行。
至于其他人?與我何干。
野獸似乎察覺出了自己的危險,不斷發(fā)出“哼哧”聲,撕咬的速度變的更加快。
不斷閃躲的兩名少年眼中一喜,野獸的攻擊雖然快,卻變得無力,還慌亂,說明對方正在做最后的掙扎。
彼此對視一眼,都能看到彼此眼中的意思,現(xiàn)在才是真正的戰(zhàn)斗,誰能率先給野獸致命一擊,誰就是贏家。
而王寧遠也在緊盯著二人一獸,現(xiàn)在既是最后的時候,也是危險的時候。
野獸的臨死反撲,不知殺了對少人,他們絕不能讓此事發(fā)生在眼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