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看著唐梵音越走越遠(yuǎn),心里陣陣慌亂,唐梵音不會真的發(fā)現(xiàn)了什么,生他氣了吧?
吳大剛板著臉,這時候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還不回去?再不回去以后都別回了!”
話一說完,吳大剛就抱起了五歲的兒子回家了,看都沒看田梅梅母女二人。
“媽,這口氣我咽不下去!”吳大剛的身影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吳小燕灰頭土臉,眼睛哭的紅腫。
田梅梅捂著肚子小心站了起來,道,“等著,媽有的是機(jī)會教訓(xùn)那個賤丫頭。”
如果說之前只是討厭唐梵音,那現(xiàn)在就是恨!
唐梵音讓她在清水莊丟了這么大的面子,她就是臉皮再厚也不能當(dāng)做啥事兒都沒發(fā)生。
“我們先回家,你那個不省心的奶奶還指不定怎么鬧騰,你一會啥話也別說,知道嗎?”剛才是沒反應(yīng)過來,冷靜下來的田梅梅想到吳大剛發(fā)怒的樣子,心里有些害怕,想到還有一個不嫌事多的婆婆,田梅梅真是受夠了,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還怎么著怎么著吧。
她倒沒事,忍這么多年了,再忍幾回沒啥,她就是有些擔(dān)心自己的女兒,那老骨頭思想迂腐,壓根不待見自己的親孫女,怎么就不想想自己也是個女人。
在自身難保時,她還是記著自己的女兒的。雖然不像唐家寵唐梵音那樣,但作為母親,田梅梅還是足夠維護(hù)吳小燕的。
母女倆相攙扶著回家,頭頂上的太陽已經(jīng)高高掛起了,人們都回家做飯去了,倒也沒有人笑話她們。
唐梵音這邊,苻紅梅憤憤不平,一路上在罵著吳家不是個東西。
“音子,下次出門要是遇上了,離那倆人遠(yuǎn)一點,免得被瘋狗咬到。”苻紅梅罵完,還不解氣,剛才她跟陳姝芬兩人在玉米田,離麥田有一小段距離,那邊發(fā)生了啥事,這邊啥都不知道。
還是有人跑來玉米田這邊,告訴她吳家母女跟她家音子吵起來了,她才知道出事的,兩人東西都沒來得及收拾就跑過來了。
“那田梅梅是真不要臉的,平日里跟別人吵架鬧事兒就算了,今天居然跟小姑娘計較,”陳姝芬性子溫和,卻也不是個怯弱的。
“這些人也真是的,墻頭草一樣,風(fēng)一吹就倒,啥難聽的話都說的出來?!本退闶掳l(fā)時沒在現(xiàn)場,她也知道那群人是怎么樣一副嘴臉。
她家女兒是挺嬌氣的,因為從來沒有主動跟別人說過話,打過招呼,就有人說她清高,傲氣。
偏這丫頭性子倔,也不是那種忍氣吞聲的,每每一聽別人這樣說就受不住了,每次都跟別人吵到面紅赤耳,把同齡的孩子都吵哭了。
次數(shù)一多,大人也開始說她不禮貌,說她像野小子,不懂事。這一來二去的,她家音子的性子變的孤僻了,也不像小小的時候那么愛笑了。
“媽,你都不知道咱家小霸王今天多威風(fēng)!”唐樂源心里明鏡兒似的,一看這倆人的陣仗,就知道又要念叨唐梵音以前的事兒了,趕忙開口道。
“媽,我沒事?!笨粗藫?dān)心的眼神,唐梵音給二人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以前每次跟別人吵完架,她情緒都會很低落,苻紅梅倆人總會小心翼翼的哄著她。
這回,唐梵音看著兩人擔(dān)心的樣子,反倒倒回去哄她們。
唐興國樂呵呵的夸她懂事兒了,唐樂源一臉嫌棄,氣死人不償命的損著她,把唐梵音氣的直跳腳,兩人活寶似的對話逗得幾人回家的路上笑個不停。
看著兒女的打鬧,唐振國也笑了,音子落了水,性子大變,從醒來就沒有提過那杜軍一次。這也是因禍得福了。
在唐梵音兩兄妹的打鬧下,一家子這時也沒有想著剛才那件事兒,回家后陳姝芬就去做飯了。
吃過午飯后,唐梵音尋思上一趟后山,但是她有點顧忌。
清水莊一直都有傳言,后山上有怪物。
聽爺爺說,祖輩傳下來的警告,不允許后輩進(jìn)入后山深處,只能在外圍活動。
一開始還好些,人人都對這個傳言深信不疑,后來時間一長,幾代下來,便有人不當(dāng)回事兒了,大著膽子上山去打獵了,還帶回來了不少好東西。
漸漸地,人們對這個傳說也沒有那么忌憚了,再加上當(dāng)時地里的收成也不好,家家戶戶經(jīng)常會有吃不飽的時候,而且上山打一次獵能夠解決一家人好幾天的溫飽問題。
就這樣,上山的人也開始多了起來。
一直到后來的某一天,村子里有五個人約著一起上了山,家里人都像往常一樣,在家里滿心歡喜的等他們回來,可等到晚上,都沒有回來。
那幾家人焦急的不行,想到那個傳說,都慌了,一直鬧到了村長那里,村長第一時間組織村里人上山找人。一群人剛到后山山腳下,就看到一個人連滾帶爬的跑下來。
那人狼狽不堪,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模樣,回來的時候滿臉懼色,身上的衣服都被樹枝給劃的破破爛爛的,血和泥土混雜著,衣服甚至都看不出來原本的顏色了。
特別是左手上那傷口,特別的猙獰,血流不止,好在還有一口氣,撐著爬了回來。
但是最后手還是沒保住,他看到村里的人,一句話都說不完就昏過去了。
醒來之后神智也一直都不清不楚的,那時候條件不好,人是救下來了,但還沒幾年呢,人也沒了。
那時候村里有膽子大的,集合起來上去搜了,找了好幾天,卻只發(fā)現(xiàn)了零零散散的人骨頭,當(dāng)時就直接回來了,不敢再進(jìn)去。那幾家人哭的撕心裂肺,因為這件事,清水莊還有周圍的小村子人心惶惶,都傳著后山上有鬼怪。
最后還是幾個村的村長一起把后山給封了,在山的前面立了一個牌子,就叫兇山,以此來警示后人,并且不讓任何人進(jìn)山,不過這事出來之后,倒也沒人敢上去了,就算是外圍,都沒幾個人敢去。
唐梵音曾爺爺那輩,她家離后山并不遠(yuǎn),屋子的后頭就是后山。這件事情之后,那幾家離后山近的,都跟她曾爺爺一起把家給搬了,她家搬了之后就是現(xiàn)在住的這地兒。
唐梵音畢竟是重生的,她愛看書,雖然沒有跟太多人交流,但因為書上的知識,她也是跟著時代進(jìn)步的,沉浸在書中世界,新時代的氣息或多或少都影響著她。
她是不信鬼神的,這些問題唯一的一種解釋,就是有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