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女人也都爭著推起來,但是沒有幾下子,嘴張大跟個小狗一樣大喘粗氣,即便是如此,可是這活不能停下來,家里都有等吃飯的人,這石磨可不比那縣城里的鐵家伙,慢著哩。
這時候巫馬志他娘帶著他就上前來了,人堆里有各種各樣的聲音,癱坐在地上累了的婦女一看有個男的前來,眼睛就冒開了金花,整個人都變得有精神起來。
“來呀,大伙都讓開,咱們一群婦道人家能推個啥,這不是嘛”
說著這個中年婦女就叫巫馬志上前推磨去了。這個女的不是別人正是我五奶奶田春花。
早已經(jīng)累的喘不上氣來的五奶奶,這會算是盼星星盼月亮的盼來個男的,院子里的婦女也都高興壞了,這下可不用累著自個了,有人說“這是慕老五他侄子慕元恒也就說的是我父親的發(fā)小”一個女人指著巫馬志說道。
大伙可能是高估了這小子的能力,畢竟年輕嘛,有幾把力氣,剛上石磨那會還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氣,誰知道轉(zhuǎn)了幾圈就氣不打一處來,說實(shí)話還沒有我五奶奶推的時間長。就在這當(dāng)上,我爺爺就來了,這巫馬志看見我爺爺就像是剛才那幫婦女見到他一樣心里樂開了花,心想這下子我有救了……這些都是我爺爺講給我奶奶聽的。
此時我奶奶的眼睛呆呆地忘著眼前這個男人,直覺告訴她,這老伴怕是氣數(shù)已盡歸天了。我奶奶就有幾滴控制不住的眼淚汪汪地落下來,打在土炕上鋪了也不知道多久的爛席上,發(fā)出“滴滴滴”的響聲。
我奶奶回顧這么多年來,和老伴一起早出晚歸,一起喂羊在天還沒亮?xí)r就到外面拾牛糞,一家的日子雖然說緊了些,但娃們都沒有個疾病,都健健康康,現(xiàn)在比起過去也都好了那么一大節(jié),只是,只是,想到這里我奶奶就放開嗓門哭開了,哭的很傷心,就像是牛一樣的叫,整個窯洞里似乎都被震下了塵土。
再想想我父親才剛剛結(jié)婚,就像是一個牛犢子,剛剛會行走,卻斷了奶,這無疑會給今后的生活造成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