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做牛郎的歲月里
阿寶雷忙推開對方,“我不是來玩的,我想問一下這里需要臨時工嗎?”
“找工作?切~”美艷男一臉失望,“你等著,我去叫花姐。”
過了一會兒,一個年紀(jì)雖大,但成熟英俊的男子走了過來,看了他一眼,便說道:“你跟我來?!?p> 兩人走進(jìn)了一間安靜的辦公室,男子對他左右端詳,一會點頭,一會兒搖頭。
阿寶雷心想,這到底還面試嗎?不說話的感覺好尷尬。
于是,他主動說道:“領(lǐng)導(dǎo),我什么都肯干,哪怕是臟活也行,我別的優(yōu)點沒有,就是膽大心狠?!?p> 男子微微一笑,“叫我花姐就行了,膽大可以,心狠達(dá)妹,要溫柔知道嗎?Boy?!?p> “哦?!卑毨撞幻魉渣c了點頭。
花姐又說道:“你的條件基本上可以,但年紀(jì)也不小了吧?我們需要14到18的花樣少年,你嘛……都能當(dāng)大叔了?!?p> 阿寶雷被比自己年長的人稱大叔,心里還是很不爽的,他站起身道:“既然如此,那我告辭了?!?p> “等一下?!被ń闵锨?,幫他整了整衣領(lǐng),“現(xiàn)在我缺人,你就去頂一下吧,去把衣服換了?!?p> 之后,有兩個美男子帶著阿寶雷去了化妝間,給他從頭到腳換了身行頭,然后做了離子燙,整整花了兩個小時。
為了工作,阿寶雷只能忍耐,做完后,他一照鏡子,差點認(rèn)不出自己。
滿臉胡渣子被剃得干干凈凈,古銅色皮膚也被涂得雪白粉嫩,男子漢氣概都沒了,換之而來的是娘氣撲面。
花姐看了他的形象,不由點了點頭,“真是人靠衣裝馬靠鞍,你可以開工了?!?p> 阿寶雷感到了隱隱的不安,“那……那我需要做什么?”
“什么都不需要做,叫到你,你就出去站隊?!?p> “站隊?”
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外面就有人喊道:“有客人來了,出來站隊啦!”
那兩個化妝師一聽,便興沖沖跑了出去,阿寶雷也忙跟上。
他們來到一間包間內(nèi),這時已經(jīng)站了十多個美男子,個個衣衫華麗,濃妝艷抹,盡顯妖嬈。
而在他們對面的位置上,坐著幾個女子,雖然芳華不在,但也雍容華貴,看起來挺有錢的樣子。
現(xiàn)在阿寶雷明白自己是干什么的了,敢情是在做鴨!
他結(jié)束了短暫震驚后,便恢復(fù)了笑容,要說賺錢機(jī)會,哪有綁個富婆來錢快的?聽說她們打賞起來都是幾十萬起步,動輒送跑車送房子,而自己也不損失什么,不是嗎?
笑容在臉上慢慢僵硬,因為他想起了緹瑞雪,自己這樣做,會不會算對她的不貞?
經(jīng)過一番內(nèi)心掙扎后,他決定繼續(xù)干下去,一來自己對緹瑞雪純屬幻想,二來沒錢你拿什么養(yǎng)活別人?先下海再上岸的故事還少嗎?
正胡思亂想之際,一個富婆說話了,“我說那個新來的,你傻笑什么呢?”
“我嗎?”阿寶雷指著自己問。
“是的,就你一個新來的,你說你在笑什么?”
“沒……沒什么……”他不由緊張起來。
富婆脫下一只高跟鞋就扔了過來,砸在他胸口,“你會不會說話?年紀(jì)大品相差,你還好意思笑?”
阿寶雷不由怒從心起,自己在外面走南闖北那么久,何時受過這種委屈?
正要翻臉,一個身影擋在了他面前,那是一個美到不可方物的男子。
“歐~達(dá)令~”他單膝跪地,抬起婦人的手輕輕一吻,“別為新來的雛鳥生氣了,您是如此年輕美貌,理那個老頭子干嘛?讓杰瑞來伺候您吧?!?p> 富婆笑了,拿出幾張票子塞進(jìn)他領(lǐng)子,“小嘴兒像抹了蜜,今天就讓姐姐我好好寵你?!?p> 指名完畢后,其他牛郎就退出了房間。
阿寶雷氣不過,就去找花姐理論,“喂,領(lǐng)導(dǎo),這活我可干不了,你都不和我事先說好,早知道是這樣我就不來了,再見!”
“等一下!”花姐忙攔住了他,“牛郎可是一項技術(shù)活,你當(dāng)然干不了,我也沒指望你能干?!?p> “那……那你還錄用我?”阿寶雷頓時火大了,“你是不是在耍我?”
花姐心平氣和道:“你也看到了,我這邊全是專業(yè)的男孩,你與他們沒有可比性,而且很多客人都會指名熟人,對你這種雛鳥是不屑一顧的,因此你的作用只有一個,那就是充排面。”
阿寶雷點了點頭,雖然有些不甘心,但也只能接受了,“好吧,那我就充排面好了,但工資方面……”
“一天500贊比,小費(fèi)另算?!?p> 這個工錢不算高,但對于窮得掉渣的他來說,聊勝于無。
最后花姐提醒道:“你要記住一點,無論發(fā)生什么,對客人一定要最大程度忍讓,如果你能做到這一點,我每天多給你500贊比?!?p> 之后,他又被叫出去了幾次,果然如花姐說的,客人根本不看他一眼,他就是一個湊數(shù)的。
來到休息室,一個染黃頭發(fā)的牛郎勸道:“你別灰心,這家店真正有人氣的臺柱子就那么幾個,大多數(shù)人都是充排面的,包括我也是,我一年到頭都接不了幾個客人,但偶爾會有小費(fèi)哦。”
阿寶雷一點也不羨慕,他打算干完今天就換工作了。
這時,方才那個杰瑞回來了,還沒靠近就一股酒味撲鼻,頭發(fā)和衣服都濕漉漉了。
一到休息室,他就罵罵咧咧,在抱怨那個富婆的變態(tài)行為。
一看到阿寶雷在現(xiàn)場,他就忍不住指責(zé)道:“都是你這只菜鴨,把錢夫人得罪了,不會笑就別笑,丟人現(xiàn)眼?!?p> 阿寶雷想起花姐說的,對客人一點要忍耐,但沒說過對牛郎需要這樣,便走上去一步,盛氣凌人俯視對方。
“你……你想干嘛?”杰瑞不由得后退,“警告你哦,不許動粗!”
“你以為自己算什么玩意兒?”阿寶雷插著腰說道,“老子手底下人命都不知多少,不在乎多你一個!”
說完,就一個裸絞扭斷了對方的脖子,然后將他的胳膊也擰了下來。
但畫面一轉(zhuǎn),他又回到了現(xiàn)實中,繼續(xù)聽著杰瑞數(shù)落。
“你不說話,是不是認(rèn)識到自己的愚蠢了?哼,新人就該謙虛點,多學(xué)多看,低調(diào)點會死???”
黃毛也幫襯道:“杰瑞哥說的沒錯,他可是這里的頭牌,我們這些陪襯往后站就行了,什么表情也不需要。”
阿寶雷克制住了沖動,他發(fā)覺自己成熟了,不會被別人挑釁給沖昏了頭腦,于是賠笑道:“杰瑞哥所言甚是,我是太不成熟了,下次一定注意?!?p> “這還差不多?!苯苋鹧a(bǔ)了妝又噴了香水,說道,“等會會有重要客人來訪,你就跟著我一起,倒倒酒發(fā)發(fā)牌,學(xué)習(xí)一下怎么糊弄那些黃臉婆,像你這種有志向的男孩,不會甘心永遠(yuǎn)做一個陪襯,不是嗎?”
阿寶雷剛想拒絕,就聽見花姐喊道:“客人來了,男孩們快出來吧!”
杰瑞一把抓住阿寶雷的手,“快走吧,記得不要多說話,客人敬酒就得勁兒喝,小費(fèi)杠杠滴?!?p> 他們來到了包房,這次客人只有一個,是個年輕貌美的婦人。
她還沒指名,杰瑞便親昵地貼了上去,挽著她的手臂,激動萬分道:“吳總,什么風(fēng)把您吹來了?”
他收起自己的口音,故意把聲線放嗲,聽得人一陣雞皮疙瘩。
少婦也不吝嗇,直接給出一大把一萬面額的紙幣,“給帥哥們分了吧,然后叫大家出去?!?p> “謝謝吳總,您真是大方!”杰瑞跪下在她高跟鞋上親吻了一下,然后對大伙道,“散了散了,吳總喜歡清靜?!?p> 少婦又說道:“沒什么事的話,你也出去吧?!?p> “誒?”杰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我也走?那誰陪您?”
少婦青蔥般的玉指指向了阿寶雷,“這位帥哥看起來不錯,讓他留下吧?!?p> 杰瑞徹底懵逼,無比詫異地看著阿寶雷的臉。
后者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放心去吧,頭牌,將來哥有肉吃,絕對給你湯喝?!?p> 大伙突然發(fā)覺這個新人不簡單,他到底有什么魔力,可以讓白馬城第一富婆對他一見鐘情?
等人都走后,婦人微笑道:“真巧啊,世界第一功夫先生?!?p> “是啊。”阿寶雷有些小激動,想不到在這里會遇到熟人,原來對方正是吳梓馨。
“吳總也喜歡這個地方嗎?”
她婦人點起一支女士煙,回答,“花錢買醉而已?!?p> 然后扔出一大疊萬元紙幣,“封口費(fèi),幫我保密哦?!?p> 阿寶雷毫不客氣收下,樂滋滋數(shù)了起來。
吳梓馨問道:“還不知閣下尊姓大名呢?!?p> “我叫阿寶雷?!?p> “這不是真名吧?”
阿寶雷動作一滯,他從沒想過自己的名字是真是假,如果是假,那真名是什么?
他突然想起小粉紅對他的稱呼,“標(biāo)本D”,那算什么名字呢?
他便如實回答道:“我七年前失憶了,所以我現(xiàn)在就叫這個名字。”
“失憶了?難怪?!眳氰鬈盎腥淮笪颍斑@也未嘗不是好事。”
阿寶雷覺得有苗頭,忙問:“你知道我的過去?”
她搖了搖頭,“不知道,只是聽說你是聯(lián)邦第一高手,你的存在只有站在最頂層的幾個人才知道,其它關(guān)于你的資料都被社會性抹殺了,以后可以幫你打聽打聽?!?p> “那真是有勞了?!彼麑ψ约旱倪^去一直耿耿于懷,果然他和自己的媽媽一樣,遭到了社會性抹殺,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
“不聊這個了?!眳氰鬈罢泻舻?,“你還站在那兒干嗎?坐過來啊,你不是來陪我的嗎?”
“誒?”阿寶雷一愣,差點忘了本職工作。
“嫌錢少嗎?”吳梓馨將自己戒指型矢量儀扔在了桌上,“想要多少錢,自己輸入?!?p> “不不,不是這回事?!卑毨捉忉尩?,“我把你當(dāng)朋友,沒別的意思?!?p> 吳梓馨將頭一扭,“你的意思是,我這個朋友還不如那些野女人嗎?”
“好吧?!卑毨撞慌碌米锶魏稳耍珔s不忍傷她的心。
他小心翼翼坐在了她身旁,可對方卻將頭靠在了他肩上。
“看到你我很意外,也很驚喜?!眳氰鬈罢媲榱髀兜?,“之前我就說了,你是我喜歡的類型,可惜我不能嫁給你,但在這里就無所謂了,讓我們轟轟烈烈愛一場,好嗎?”
說著,就將臉湊了過來,忘我地?zé)嵛侵?p> 阿寶雷額頭見汗,這事發(fā)生得太突然了,如果是之前遇到這種狀況他無所謂,送上門的便宜豈有不占之理?
但現(xiàn)在不知道為什么,他出自本能地抗拒,卻又不忍將她推開,始終收了那么多錢財,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
無奈之下,他也只能象征性配合她。
吳梓馨還覺得不夠,又用手在他身上游走,輕撫過他寬厚的胸膛,又繼續(xù)往下……
突然,她停下了手,一臉莫名地望著對方,“你不喜歡我?”
阿寶雷支支吾吾道:“沒……沒有啊?!?p> “那為什么……為什么沒反應(yīng)?是我錢沒給夠?”
“也不是,只不過有些東西……錢買不到。”
她問道:“是不是有喜歡的人?”
“嗯……”他有些猶豫,不知是點頭還是搖頭。
吳梓馨離開了他的懷抱,嘆道:“你身體太誠實,果然不適合做個牛郎呢?!?p> “對不起?!彼蝗桓械搅吮福拔沂毩恕!?p> 她好奇道:“能告訴我她是誰嗎?至少讓我知道輸在了誰的手里?!?p> 阿寶雷羞紅臉道:“她是個修女,我們昨天才認(rèn)識的?!?p> 吳梓馨不由好笑,“看來你喜歡清純的,果然還是個男孩呢,但那些表面清純的人,說不定內(nèi)在已經(jīng)腐爛了。”
這話阿寶雷就不愛聽了,“不,她一定不是這樣的?!?p> “你就那么確信?你了解人家多少?”
“嗯,我確信,只有一塵不染的人,才能唱出這么動聽的贊歌。”
“原來如此?!眳氰鬈安幌朐俸退麪庌q了,“熱戀中的人沒有智商,但愿你們可以天長地久吧。”
她拿起挎包,離開了,只留下一屋子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