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姑姑,姑姑~”
這孩子!
言恕的身世讓他從小就缺乏安全感,現(xiàn)在好不容易從言曼那里得到了一些心安,他便不能控制地害怕會失去。
這次受傷,姑姑又不在身邊,他感覺仿佛又回到了孤兒院,還是一個人,還是一個人疼一個人難受。
所以現(xiàn)在言曼陪著他,他是能有多黏著言曼就有多黏著。
“來了。吃藥。”言曼端了一杯水給他。
“姑姑喂……”言恕還沒說完,看見言曼的臉色后,立即止住,乖乖地自己吃了藥。
這一個月里,言曼不是沒有喂過他。但是吃藥這種事,本身就不大好喂,上次她縱著給他喂,水灑在床上一大片。后來他又要她喂藥,還保證說不會灑。那次確實沒灑,倒是把他自己嗆得厲害。
“不長記性是吧。”言曼把水杯接過來,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言恕躺在那里傻笑。
“我摸摸還發(fā)燒嗎?”前天晚上有些悶熱,言恕左腳踢了被子,第二天就感冒發(fā)燒了。
“還好,不燙了?!毖运∈栈厥郑瑓s被言恕抓住。
“姑姑~”言恕叫她。
“恩?”
“姑姑~”
“怎么了?”
“姑姑~”
言曼知道他又是只叫叫她,便不再理他,去醫(yī)生那里辦出院手續(xù)。
言恕出院的事沒有人知道,言曼自己開車過來,背著言恕出了醫(yī)院,讓他在副駕駛坐好后,又回醫(yī)院拿那些大包小包。
看著言曼一個人來來回回的忙前忙后,言恕趴在車窗上,心里想著要快點長大,長大了就不會讓言曼這么辛苦了。
言曼拿完最后一趟東西出來,迎面碰上一人。
那人著深灰色風(fēng)衣,給人的感覺是歲月沉淀下來后的成熟和穩(wěn)重。
言曼站在離他十幾米的對面,沒有動作。
“小言。”于澈看著她。
“你回來了?”言曼問。
“我回來了?!彼卮?p> “……”言曼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能去你那兒吃飯嗎?”于澈問她。
“上車吧。”言曼走過去。
于澈卻先一步幫她開了后車門,“我開?!?p> 言曼依言坐在后座。
在他們見面后的所有對話和舉動中,言恕已經(jīng)傻掉了。
他是誰?姑姑為什么讓他到他們的家吃飯?為什么他可以直接開姑姑的車?所以他是誰,姑姑為什么對他不一樣?
對,就是不一樣。不同于對同事朋友的禮貌客氣,也不同于對他的關(guān)懷愛護(hù)。就是不一樣,言恕一時也說不上來,就像是很多年的默契和熟稔,對!就是默契和熟稔!
“你怎么總看著我?!闭f話也和言曼相似……簡單干凈……言恕死死地瞪著旁邊的這個男人。
“小樹坐好?!惫霉镁谷粠椭@個男人說他!言恕的心像受了油鍋煎炸,難受死了。
“家里的孩子?”于澈看著后視鏡里的女人。
“嗯?!?p> 一路無話。
上樓的時候,于澈背著言恕,言曼拿著東西。雖然言恕抗拒于澈,但是又心疼姑姑,只好憋著一肚子氣趴在這個男人的背上。
哼,待會兒遇上小比大比和朵朵,看它們不對著你吠!
開了門,小比大比和朵朵一擁而上。看吧,這里不歡迎你!言恕嘴角彎起。
小比大比在于澈的腿邊轉(zhuǎn)圈,確定是熟識的人后,爭前恐后地求摸摸。而朵朵那家伙,看見小比大比那樣,也要摸摸。
“好久不見?!庇诔狠p車熟路地把言恕背進(jìn)次臥,蹲下來摸摸跟著進(jìn)來的小比大比和朵朵?!斑€多了一只紅棕貴?!?p> “恩,你走后養(yǎng)的。”
言恕受到了一萬點暴擊。
煢澌坊
敵人很強大,小樹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