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跟她再說一句話估計(jì)都要難受半天,巴不得她趕緊走:“哀家知道你有孝心,這孩子當(dāng)然要比哀家重要。柳姑姑,送貴妃回去吧?!?p> 尚安歌在偏殿偷著笑,太后不愧是太后,這一兩句的就是再說萬貴妃只顧著肚子里的孩子,對太后不孝不敬。尚安歌看到不知何時宮殿門已經(jīng)打開,外面的太監(jiān)宮女雖然低著頭不過眼珠子亂轉(zhuǎn)。
萬貴妃帶來的那么多太監(jiān)宮女若是想靠著他們傳太后的壞話那么他們必定不是萬貴妃的心腹,現(xiàn)在聰明反被聰明誤,這些人都不是省油的燈,出去定要傳些萬貴妃的閑話。
尚安歌果然見到萬貴妃的臉色變得難看,她正要說些什么扭轉(zhuǎn)局面,柳姑姑率先開口道:“貴妃娘娘身子重,老奴送娘娘出去吧?!?p> 柳姑姑有意無意的伸出了只手,萬貴妃下意識的就往后退了一步捂著自己的肚子,一臉的戒備。
太后見此面上哀愁的嘆了一口氣,萬貴妃心里一慌,又看向外面的那群宮女太監(jiān)們,果然見他們眼珠子正往里面看,萬貴妃又看了眼柳姑姑和太后似乎被欺負(fù)的委屈表情,心中更是氣悶,正了正神色,快步向外面走去。
萬貴妃離開了一會兒后尚安歌才從里面出來,太后看著宮門冷笑:“她還是年輕,心浮氣躁的?!?p> “不過看來她對這個孩子還是看重的,至少不用擔(dān)心她想利用這個孩子來謀害我們?!?p> 太后越想越氣,尚安歌見她臉色不好,上前扶著她去了寢殿休息。
第二日一早,太后就將想要舉辦賞菊宴的意思告知了皇帝,皇帝知道太后喜歡賞菊也很是支持,吩咐在此期間后宮里的所有內(nèi)侍和宮女都要聽李姑姑和柳姑姑的安排。
不得不說皇帝對太后很孝順,尚安歌在偏殿內(nèi)看著沒有萬貴妃時母子兩個的相處也是很舒服的。
不知是因?yàn)榛实塾H自下令還是懷有身孕的緣故,萬貴妃在賞菊宴的這段準(zhǔn)備期間一反常態(tài)的安分。
“嗯……你說這女人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太子一邊咬著桃花酥一邊對著尚安歌說道。
尚安歌“啪”的一聲將手里的書摔在了桌子上,嚇得太子把一整塊酥囫圇的吞了下去,臉憋的通紅拍著自己的胸脯到處找水。
尚安歌又是生氣有是嫌棄的看了他一眼:“宮里的規(guī)矩這么嚴(yán),我最近跟柳姑姑學(xué)規(guī)矩學(xué)的我頭昏腦漲的,好不容易學(xué)完了這又要看這么多書,還有考試!怎么到你這兒竟什么規(guī)矩都沒了,邊吃東西還能邊說話!”
尚安歌感嘆真是不公平,自上次太后與皇帝說完要舉辦賞菊宴,暗示皇帝要選太子妃后,她就開始了每日集訓(xùn),早上天沒亮就起來學(xué)走路,什么低頭含胸什么蓮花碎步,品茶要三步,吃飯要三口......還有一大堆她從前聽都沒聽過的東西,這終于學(xué)完了,現(xiàn)在又要看什么《女則》、《女誡》的。
好不容易聽說三師兄要來,還以為能解放了,沒想到這廝看見她的第一句竟然是要考試!
看著他竟如此放松的啃著糕點(diǎn),尚安歌恨不得把書砸他臉上。
“咳咳咳咳...咳咳...”太子抓了杯水咕咚咕咚的就往嘴里灌:“我說你怎么學(xué)了這么長時間還沒有一點(diǎn)長進(jìn)?我都說了這順天府的官家女子都是以柔為美,柔順可人,就是那么一兩個率真一點(diǎn)的也沒有像你這般...”
太子還想繼續(xù)教育教育自己的師妹,可是瞬間感覺到一股殺氣襲來,師妹的臉色好可怕!太子緊張的咽了口唾沫,向后挪了兩步。
尚安歌也知道他說的對,自己要做的是太子妃,理應(yīng)學(xué)這些讓萬貴妃和皇帝都不會生疑。
她盡量壓下心中的煩躁和怒火,將摔在桌子上的書拿起來,臉上扯了個笑容說道:“那么,太子殿下準(zhǔn)備考什么呢?”
太子見她一臉準(zhǔn)備虛心求教的樣子,松了一口氣,正了正衣襟:“咳咳。好了,把書合上,說實(shí)話這些書都是基礎(chǔ),現(xiàn)在我來考你些更高層次的內(nèi)容。”
“你知道最近萬貴妃足不出宮門,但是卻召見了兩次萬遂的妻子吳氏及他的女兒?!碧映谅曊f道。
“我知道。太后娘娘與我提起過?!鄙邪哺柘肓讼胗值溃骸澳愕囊馑际撬麄冊诿苤\著什么?”
太子一副孺子可教也的眼神看著尚安歌又道:“我現(xiàn)在來考考你。那日賞菊宴如果有人請你到宮里某處坐坐,你要如何?”
尚安歌聽此才知道太子的用意,他是怕萬貴妃在那日會來害自己,亦或是那萬遂的妻子吳氏會來害自己,不過尚安歌從小跟著爹娘走南闖北,江湖上什么人都有,偌大的江湖有的不止是瀟灑自如,更多的是明槍暗箭。
尚安歌知道太子是好意,笑著對太子說道:“我爹身為武林盟主,一直以匡扶正義為信仰,江湖上的假仁假義我從小到大見到的,或聽爹娘說過的,也比你見到的要多。若將皇宮與江湖相比,皇宮更多的是勾心斗角,江湖更多的是爾虞我詐。”
太子聽后愣了一下,然后也笑了,看來自己的小師妹真的是變了,從前她絕對不會去想這些事。
“經(jīng)歷了這些,能看到你的成長,師兄我也是很高興的。”
尚安歌翻了個白眼:“別忘了你比我還小幾歲!若不是你入師門早,我就是你師姐了!”
太子一臉驕傲的仰起頭,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桃花酥的碎屑,揉了揉尚安歌的頭發(fā)一臉欠揍的表情說道:“不管怎么樣我還是你三師兄!”
他話音一轉(zhuǎn)又說道:“你心中有數(shù)就好,那日我雖然在,可是不能一直看護(hù)著你,你自己萬事小心,如果實(shí)在遇到?jīng)]辦法解決的,就去找皇祖母。若是皇祖母還在忙著或在萬貴妃旁邊,你就去找張巒的妻子...”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三,師,兄!”尚安歌一臉無奈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