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只是被禁足?
余笙的身體比較特殊。
以前在風華山莊時,便多有避諱,對外只是稱其體弱,一直不曾言明到底是何病癥。
如今,回到了顧府,白芷和紫蘇二人亦不敢大意。
哪怕是有公子在,她們也須牢記當年的誓言。
余笙的身體好壞,可不僅僅只是她一人之事。
一刻鐘后,余笙總算是醒了過來。
只是臉色格外地蒼白,而坐在一旁,一直守著她的顧明樓的臉色,也沒有好看到哪里去。
“哥哥?”余笙雖然不知道剛剛發(fā)生了什么,可是大概也能猜得出來。
蒼白的臉上,浮著溫柔又甜甜的笑,“哥哥,我剛剛是不是又暈倒了?真對不起,讓哥哥擔心了。”
“別說了,好好休息。很快就會好起來的?!?p> 顧明樓握著她的小手,感覺到她手指上冰涼的觸感,顧明樓的心底又是一陣抽痛。
“哥哥不必擔心。又不是第一次了。你看,我這次不是又醒過來了?”
余笙還在試圖說服哥哥莫要為了她的事情傷神。
孰不知,她越是如此,顧明樓心底的自責就越是嚴重。
這一晚,顧明樓沒有回清風閣,一直守在了余笙的床邊。
紫蘇和白芷二人,也不曾闔眼,生怕一不小心,小姐再出什么事。
“笙笙,我一定會治好你的,一定會。”
顧明樓不知道這是自己第幾遍的承諾了。
而這一次,心底的不安,明顯地擴大了。
次日天亮,海棠院就像是什么也不曾發(fā)生過一樣。
所有人,都井井有條地處理著自己手頭上的事務,各司其職。
而顧明樓的身影消失在垂花門的時候,正巧,被余氏身邊的大丫環(huán)給看到了。
余氏打發(fā)走了幾個管事之后,才將丫頭召進來問話。
“奴婢看到公子的衣裳皺巴巴的,不像是早上才進的內院,而且,奴婢注意到,公子來的方向,應該是海棠院?!?p> 余氏心里咯噔一下子。
她倒是不會想歪了。
第一反應,就是余笙那里出事了。
蹭地一下子站起來,手指不由自主地開始哆嗦,“來人,快,扶我去海棠院?!?p> 余氏一進院子,便聞到了濃重的藥味。
急匆匆地進了寢室,看到帷幄還未曾收起,再看看一旁候著的紫蘇面色疲憊,便知道自己所料不差。
“笙笙昨晚怎么了?”
“稟夫人,小姐昨晚有些不適,后來又臨時加了藥,公子不放心,便在這里守了小姐一晚上?!?p> “如何不適了?加了什么藥?會不會對她的身體有影響?”
“夫人放心,小姐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大礙了,只是仍然需要注意休息?!?p> “好,好,我能進去看看她嗎?”
但凡是涉及到了余笙,余氏總是會很小心。
“夫人請,小姐現(xiàn)在還在睡著,未曾醒?!?p> 余氏會意,輕手輕腳地進了寢室。
余笙的眼下有著濃濃的青影,看樣子,昨天晚上應該是鬧騰地厲害。
再看到一旁的白芷早已經(jīng)扶著案幾睡著了。
這也應該是守了一夜。
余氏心底酸澀,出了這么大的事情,這幾個孩子都還想著瞞著自己,哪能不讓她難過?
眼淚掉下來,連忙拭了,又不敢出聲,怕再驚擾了余笙。
只待了片刻,便又悄悄地退了出來。
將紫蘇召到廊下問話,且輕言輕語,惟恐再被旁人注意到。
“笙笙昨晚出了何事?”
“回夫人,小姐昨晚突然暈倒,事發(fā)突然,而且又因為天色晚了,所以才未曾稟明夫人。這也是公子的意思,不想您再為此擔心?!?p> 余氏的眼眶迅速紅了起來,“那是我的女兒呀,我怎么能不擔心?”
這話里頭,細聽便知有著幾分指責的意味。
紫蘇低頭,未敢再言語。
又過了一會兒,白芷出來了,眼睛通紅,顯然是熬了一夜所致。
“夫人,小姐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礙了。公子也是怕您擔心,所以才沒讓告訴您?!?p> 余氏擦了擦淚,“罷了,有你們守著,不比我這個無用之人守著強?白芷,你同我說實話,笙笙的身體,可是又惡化了?”
白芷不曾猶豫,一臉肯定,“夫人多慮了,小姐的身子正在一天天地好起來。您也知道,小姐的底子太弱了些,就算是恢復,也得需要時日。尋常人受個風發(fā)個熱,都得緩上半月十天才能恢復過來呢,更何況小姐這是痼疾了?!?p> 這話說地極有道理。
哪怕余氏不懂醫(yī)理,也能輕易地被她說服。
“那我就在正廳里等她,待她醒了,也好陪她說說話?!?p> “是,夫人?!?p> 顧明樓原本也想留下來的,可是他如今已經(jīng)是有官職在身了,哪能再如以往自由?
到了軍營,顧明樓也一直是心中重重的。
此時,他是真后悔接了這檔差事。
早知道,當初回京就當悄悄地,然后再帶著笙笙遠離這是非之地才好。
如今,說什么也是太遲了些。
況且,笙笙有句話說地對,他是顧家的子孫,一切,還應以顧家的利益為重。
余氏在這里做了將近半個時辰的女紅,余笙才醒了過來。
得知母親來了,便想著下地去請安,被紫蘇給攔住了。
“小姐,您現(xiàn)在身子虛,還是先躺著吧,正好,先吃些東西,一會兒又該進藥了。”
余氏眼睛紅紅的,手上端了碗,坐在床邊,親手喂她。
余笙的嘴唇毫無血色,這樣的她,更是讓人看了心疼。
“笙笙,你這幾日就乖乖地休息。你祖母那里,我自會去說,你可千萬不能再出海棠院一步了?!?p> 余笙也知道應該是嚇到她了,便點頭應是。
事實上,她這一年不暈個十次八次的,好像都對不起這具身體似的。
只是以前在府中生活的時間短,所以,母親并不知曉罷了。
余氏又看著她用了藥,然后又和她一起聊了聊游園會的一些趣事兒,這才不那么傷心了。
“對了,母親,表姐如何了?”
“你表姐好著呢。她回府之后,并沒有大吵大鬧,只是依著你的指點,做出了委屈求全的姿態(tài),如此一來,更是惹得王老太太的疼愛。倒是那個王蘭瑩,委實不知好歹,竟然還敢指責王老太太偏心。如今,已是被禁足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