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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幕客

第二十一章:戲法

戲幕客 胖籽同學(xué)YA 2300 2019-05-05 23:45:00

  “吃吃吃,來這兒便是為了那一口吃食,人兒主人家都發(fā)話了,大家伙兒便就快動起筷子來,若慢了,怕是這吃的便就被他人給搶完嘍!”

  一人發(fā)了話,爾后眾人瞧著那坐在主位上的威爾.金,他微瞇著眼,似還沉浸在那牛排帶來的滋味中。

  “吃這?”

  “還有其他菜呢,先吃這墊墊肚皮。”

  對桌洋人們都已經(jīng)習(xí)慣這半生不熟的牛排,可這些個清朝做官、為商之人,何曾見過這般血淋淋的吃食,可礙于面子,卻也不得不動那刀叉。

  “嘔...”

  “這是個什么玩意兒,確定這是給人的吃食?”

  一肥肉肥耳,著一身兒銅錢飾對襟大馬褂的商賈出了聲兒,將那剛剛進(jìn)嘴兒的血絲兒牛排吐了出來,指著那團(tuán)紅不紅,黑不黑的東西罵道。

  對桌有洋人哈哈笑著,眼底兒滿是譏諷意味。

  “他們說的那鳥語是個什么意思?”

  這胖子又不懂那洋人的鳥語,只得對著站立在那洋老頭子背后那人詢問道。

  “他們說了,有些人就不該來這場宴會,就像明明知道這盤牛排自個兒吃不下,還硬生生想要咽下去,到頭來,也不過是自討苦吃罷了?!?p>  “這洋人也還不是像那犬般,聞見一丁點味兒,便就急匆匆爬了過來,伸長著舌頭,想要舔到那流下的油脂兒。”

  這宴會上顯然分成了兩派,一派是那洋人,一派是這清朝有權(quán)有勢之人,這兩派雖說未曾動手,可那嘴上的交鋒可是你不讓我,我不讓你。

  “噓。”

  那洋老頭子將中指豎在嘴邊兒,示意吃飯時噤聲,這你一嘴兒我一句的雙方這才靜下聲來。

  又一輪兒的菜被端了上來,這次也總算是兼顧了兩方人,是些烤鴨,烤肉之類的吃食,不過量少,被切成一片片兒的擺放在小盤兒內(nèi),精致倒是精致,不過不管飽。

  “不知那事進(jìn)行的如何了,金先生?”

  飯菜食過,離威爾.金兩席位的一人說出話來,問道一個困擾他許久的問題。

  “請您先吃好飯,等會兒還有表演,那事,我們之后再好好商量?!?p>  威爾.金將話拋了出去,但卻沒有正面回答那人提出的問題。

  人家現(xiàn)在不愿回答,你總不能上去掐住別個兒的脖子,強行要他說出話來,這是那戲里的表演,擱在這現(xiàn)實生活里,怕是行不通的。

  “好,等著參加等會兒金先生備好的宴會?!?p>  那人笑著回道,未在繼續(xù)追問下去。

  夜深,天兒緊,雖說這空氣依舊燥熱難耐,可一直坐在這屋外長桌前,也不是個長久計。

  等到大部分人都吃完或停箸后,威爾.金喚來一眾家仆,讓他們領(lǐng)著這些個達(dá)官貴人們?nèi)肓宋萏美铩?p>  短桌,獨席,這一下子便就將人排成兩豎排來,桌上備著酒水、鮮果,每桌后面兒都跪伏著一名女子,薄衫、透裙,面上畫著精致妝容,裊娜身段兒依稀可見,她們那手中端著鴉片兒桿子,若是客人對這有需求,她們便會將這鴉片桿子遞上前去。

  婉清始踏進(jìn)屋里,便就瞧見了玉鳳與那蔓枝,她們跪下對面兒獨桌后,舉著那鴉片桿子。

  婉清望見了玉鳳,那玉鳳也瞧見了婉清,兩人四目對著,隔著一條道,也不便言語。

  玉鳳似乎明白了這般不方便說話,她也未考慮這兒是什么場合,便要立起身來,朝著對面的婉清走去。

  “坐好,坐好?!?p>  這般胡鬧,玉鳳定是落不得個好下場來,婉清連連比手示意,玉鳳總算是沒站起,朝著自個兒走過來。

  玉鳳這性子便是這般,像個小孩子,想要做什么,便就會去做,哪想得到什么步步為營。

  婉清依舊是坐在主桌右手位,此后其他些個人陸陸續(xù)續(xù)地,也都入了坐,互相交談了起來。

  ......

  “各位客官您可瞧仔細(xì)了,若眨了眼兒,未瞧見這其中的奧妙,那李某人也不會再為各位表演上第二段來!”

  第一位登場的是這南京城中有名兒的快手李,人家個家傳的戲法,旁人要看透這其中奧妙,怕是只得拜他為師。

  這在場的各位是不可能拜他為師的,誰人放著好好的官兒不做,好好的錢不賺,跑去學(xué)這個糊弄人的玩意兒。

  “各位看官瞧好了,這‘瞞天過海’您可得瞧仔細(xì)了?!?p>  眾人對著雜耍也頗有興致,一個二個的,都放下那手中的鴉片桿子,眼睛鼓著,望向那快手李手中的一串銅錢子兒。

  “您瞧!”

  啪一聲兒響,那快手李將那手掌心兒合上,反反復(fù)復(fù)的搓著那串已經(jīng)磨得發(fā)亮的銅錢子兒。

  “你先將那袖口給我挽上去,指不定你一甩,便就將那串銅錢子兒扔到你袖子里了?!?p>  瞧見有人說道他的袖口,這快手李也不絮叨,將那串銅錢子兒穿在腕兒上,爾后麻溜地將那袖子挽起,又瞇著眼兒,將銅錢子兒放回了手心里去。

  “在座的說說,這銅錢子兒還在李某人的手中嗎?”

  這快手李笑瞇瞇的對著在場人問道。

  “肯定在,你又不是那神仙,難道將那變來消失了不成!”

  “我看未必,指不定他趁著我們分神瞧他那袖口時,將那串銅錢子兒給丟到了某地兒去?!?p>  “......”

  “......”

  那些個做官、為商的都互相瞧著,那些個洋人也爭執(zhí)一團(tuán),畢竟,誰不對那奇怪玩意兒起興趣。

  “開吧!”

  “開!開!開!”

  這戲法最重的,便是將看客心思給調(diào)起來,瞧著這吆喝聲越來越大,甚至那洋人也用著蹩腳的華夏語喊著開。

  “唉,沒在我這兒呢,您們找找,在誰人那呢?”

  快手李將掌心攤開,那串銅錢子兒憑空消失在了他手中。

  在場眾人東翻翻,西翻翻,卻也依舊未曾翻到那串銅錢子兒。

  “你揭了底兒吧,說說那串銅錢子兒在誰那!”

  有人實在是尋不到,索性直接對著那快手李討要答案。

  “在場的各位,你們猜這宴會上誰是真正主人呢?”

  瞧著快手李望著坐在主坐上的威爾.金,其余的眼睛也落下那威爾.金身上。

  “那串銅錢難道在我這里?”

  威爾.金放下酒杯來,摸索著自個兒的身上,卻也依舊未曾發(fā)現(xiàn)那串銅錢子兒。

  “在我這兒呢!”

  那花白頭發(fā)的老頭子拿出一串兒銅錢子兒,興奮地說道,他顯然也入了這快手李的戲法里。

  “那串兒可不是我表演時的那串,真正的那串兒,其實就在主坐上那大爺身上?!?p>  “可金先生搜了身兒,沒找尋到啊?!?p>  有人提出了疑問,快手李也不慌不忙的解釋著:“讓那大爺瞧他桌底兒?!?p>  眾人眼睛又落下那主坐上。

  威爾.金摸索了一番,拿出了一串兒磨的發(fā)光的銅錢子兒。

  在場眾人皆拍手稱好,那花白頭發(fā)的洋老頭與那威爾.金亦拍著手,稱贊著快手李的戲法。

  ......

  ......

胖籽同學(xué)YA

最愛貓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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