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人無法出來,困在大火里不停的哀嚎,吶喊,一聲接著一聲,聲聲凄慘悲慟,請求有人能救他們一命。
“給我住手!都給我住手!”隨心拼命喊叫,到最后無力的呼喊,身體因為無力和后悔在不停顫抖,那一聲聲的哀嚎呼救聲穿破耳膜直擊心底,內(nèi)心的愧疚讓隨心感到痛苦不堪,如果不是她要來這個鎮(zhèn)子,如果不是她要在這里留宿,這些人又怎么會死,“他們都只是凡人,一切跟他們沒有關系?!?p> 他們是故意的??墒牵词姑髦绱?,隨心依然無法對他們的死無動于衷。
“是啊,不過是一些凡人,殺了就殺了,又能如何!”男子聲音依舊淡淡,沒有一絲波瀾。
“又能如何?他們都是一條條人命,他們都有享受生活的權力,你憑什么剝奪他們生活的權力,你有什么資格剝奪他們的生命!”隨心被深深的無力感包圍,聽到男子冷血無情的解釋,開始歇斯底里。
隨心想起在封靈之地,在結(jié)界之外,拼命嘶吼的魔獸,絕望的等待死亡的來臨而無能為力。這一刻,隨心覺得自己就是那絕望的獸,任人宰割。
這一刻,隨心惱怒自己的弱小,如果,如果她再強大一些,就不會眼睜睜看著這些無辜的人枉死。
男子輕蔑的看著隨心,譏諷道,“就憑我比他們強,一群螻蟻罷了,難道還要我憐憫他們嗎?”
隨心靜靜站在原地,客棧的火漸漸小了,留下被燒焦的木梁和烏黑殘破的房子,聽著漸漸低下去的聲音,感受著自己的心也在一點點凝固,眼里的神色逐漸冷漠,過了許久才回答男子的話,“不需要,弱肉強食罷了,是他們技不如人?!?p> 她要讓他,在她面前如螻蟻一般祈求生存,終有一天!
隨心拿起鐵劍,看著男子的方向神色淡淡,她不要像那群哀嚎的困獸在絕望里等待著別人的憐憫,不要像客棧里的人任人宰割。
我命由我不由天。
她要變強,要站在實力的頂端,再無人敢威脅她分毫!
男子神色一愣,似乎沒有想到隨心會這么說,對隨心開始有些興趣,“抓住她,給我留一口氣?!?p> 黑衣人得了命令,開始圍攻隨心。兩名金丹修士一左一右護在男子座椅旁邊,沒有出手。
隨心招出紫衣,背對背而站。紫衣亮出鋒利的指甲,飛身快速的沖向黑衣人。
隨心一手掐訣,鐵劍高速旋轉(zhuǎn),在隨心的指令下呼嘯著朝一名筑基中期魔修而去,那人措手不及,一擊斃命。
一擊即中,隨心乘勝追擊,收起鐵劍,手指快速地掐出十二道法決,化出十二道火箭,朝著剩下六人而去,腳下踩著詭異的步伐穿梭在黑衣人之中。
“少主,需要屬下出手嗎?待她陣法成了就麻煩了?!庇疫呉蝗藛枴?p> “不急,她的靈力差不多耗盡了,我倒想看看她還能給我什么驚喜?!?p> “是,少主?!?p> 隨心只有筑基中期修為,在面對一群實力不低于她的黑衣人,每一招都毫不留情,靈力也在快速的減少。如果不是修煉鳳火煅體,經(jīng)脈比一般人寬闊,靈力儲存比一般人多,此刻早已力竭。
紫衣的情況也不樂觀。紫衣雖然有筑基后期的實力,但攻擊手段單一,強悍的身體在靈器的攻擊下顯得非常脆弱,在三名筑基后期魔修的圍攻下,身上出現(xiàn)了數(shù)道深深的口子,身上的靈氣沿著傷口不停地往外散。
終于踩到最后一個陣角,隨心把紫衣收進儲物袋,喝到,“五行絕殺陣,起!”
一瞬間,隨心的腳下,沿著某種軌跡,從地底閃出耀眼的光華,下一瞬間,隨心的身影不見蹤跡,陣法之中的黑衣人開始自相殘殺。
“少主,這是五品殺陣!”言老無比震驚,這女修年紀不大手段不少,而且還能在對敵中布下五品殺陣,陣法造詣之高,望塵莫及。
“她真是越來越讓我驚喜了,言老,待她出陣捉住她,我要帶回魔都?!?p> “是,少主。”
陷入陣法里的魔修或被陣法所殺,或互相殘殺,一個個相繼倒下去,最后全部倒下。陣法外,三人無動于衷的在一旁看著。
“五行絕殺陣名不虛傳?!蹦凶有χu論。
隨心盤坐在陣眼里,看著一個個倒下去的魔修,眼里平靜無波,注視著遠處的三人,眸色深沉。
“要躲在里面做縮頭烏龜嗎?”男子漫不經(jīng)心的笑著,威脅道,“我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p> 男子殘忍的手段隨心已經(jīng)領教過,拿不準對方要做什么。只是現(xiàn)在出去的話,對方兩位金丹魔修在側(cè),自己一個筑基期根本沒有勝算,對隨心而言就是羊入虎口。
可是,陣法需要靈氣支撐,就算不出去也不知道能耗多久。
“言老,屠鎮(zhèn)吧。”
金丹大能要屠滅一座凡人的城鎮(zhèn),不過一念之間。
故而修真界有明文規(guī)定,修士不能干涉凡人生活,不得隨意殺害凡人,否則會增加罪孽,在渡劫時引來天罰。
“你如此做為,就不怕引來天罰嗎?”隨心怒喝,身形從陣法中出現(xiàn)。
“你不聽話,我也沒有辦法?!蹦凶訑倲偸?,無所謂道,“你還真是不長記性呢,言老,抓住他?!?p> 言老身形一動,下一瞬就出現(xiàn)在隨心身邊,隨心根本來不及反應,身體就要被扣住。
一陣銀色的劍光閃過,砍向言老向隨心伸出來的手,言老立刻收回手閃身避開。
慕容逍從天邊御劍而來。
“無趣?!蹦凶影T癟嘴,似有些不悅,“言老,去告訴伏陵,她相好來了。彥青,我們走吧。”
“是,少主?!?p> 兩人乘飛船離開,言老一人朝另外一個方向離開。
“隨心,沒事吧?”
“差一點就被他們抓住了,還好你及時趕來?!彪S心笑道。
隨行而來的還有一人,丹陽宗的云琛,受宗門密令到不周山,護送昊天塔送往青玄宗圣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