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雨柔輕輕拍手,一道黑影自樹上而下。
“這個女人就交給你了,務必讓她徹底嘗盡酷刑徹底從世上消失?!?p> “如果連這點小事你都辦不好別怪我告訴殿主。”
“連你也一起受罰。”
唐雨柔囂張跋扈的語氣令影魑有些不滿,她算什么東西?若不是殿主需要利用她,憑她也配指揮自己?
為了殿主的大業(yè),影魑冷冷的回答:“是?!?p> 徐念蕪雙眼空洞茫然的望著他們,被影魑一掌從腦后劈暈,抱在肩頭離開。
唐雨柔勾起一抹笑容,這才是她的殺手锏,唐家最擅長的不是醫(yī)術而是唐門的巫蠱之術。
可惜了,她養(yǎng)了十多年的“影蠱”。服下“影蠱”之人將會如同提線木偶般被她所操控,但只有短短一夜的時間。
她在白日借著扶徐念蕪時將“影蠱”傳入徐念蕪體內,夜間以笛聲相喚,銀線相控,任誰也想不到斷了腿的徐念蕪會自己走出去。
唐雨柔親眼見著黑衣人帶走徐念蕪,才放心的回房,她只要繼續(xù)裝成病人就行了。
……
骷髏殿,沒有人知道它位于何處,但它的神秘與強大卻令人聞風喪膽。
影魑同情的看著手上的女子,一入骷髏殿便會受盡十大酷刑,最終化為骷髏。殿主命她帶她回去,定是難逃一死。
可憐了這個女子,白生得這樣一副美麗的面孔。
小隱隱于野,大隱隱于市。誰也想不到傳說中最為神秘的骷髏殿,正位于法國最繁華的街道,最深的地底。
影魑在街道旁的清水河泮輕聲吹了一個口哨,一位老翁身穿蓑衣幽幽的劃著小船出現(xiàn)。
影魑悄無聲息的抱著徐念蕪上了小船,老翁抬頭一張臉慘白的毫無血色,他的瞳孔竟然是詭異的紅色。
他幽幽的開口,聲音如同鬼魅:“影魑,你怎么帶個生人進來?”
影魑淡漠的說:“很快她就會變成死人了?!?p> 老翁看了看徐念蕪美艷的面孔,雪白的皮膚,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貪婪的說:“既然這樣不如把她給我吃了吧,她肯定很美味?!?p> 影魑一把推開他,說:“這可是殿主要的人,你也敢動?”
老翁這才不舍的移開眼,好久沒見到這么誘人的食物了。
渡過清水河深處,是一處深澗,那里一片漆黑,暗無天日。
奇怪的是影魑在黑暗中行走的十分迅速,悠然自得,而那名老翁送他到岸后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黑暗的盡頭是一個古洞,那里只有幽幽的螢火蟲之光。
“殿主,屬下將徐念蕪帶回來了。”影魑單膝下跪恭敬的說。
“把她扔進血爐里?!?p> 男人的聲音冷漠的如同機器人,他甚至眼皮也不抬的說著決定生死的話。
影魑對殿主的命令是絕對的服從,哪怕同為女子,她曾對徐念蕪有過一絲的不忍心,但她依然干脆的將徐念蕪扔進了血爐里。
血爐,以血為爐,每年都有無數(shù)的人喪命于此,用鮮活的血液滋養(yǎng)的血爐里的靈魂,最終只剩一堆骷髏。
熱……全身都是炙熱的感覺
仿佛被架在火把上烤一樣……
徐念蕪是在極度的高溫中被燒醒的,她睜眼才發(fā)現(xiàn)自己位于一個巨大的池子里,池子里的水是鮮紅的,像極了人血。
滾燙的溫度灼燒著她的每一寸肌膚,仿佛要將她燒成灰燼。
她伸手拼命地想向前游走,卻摸到一個無比冰涼的東西。就在行走在干涸沙漠中的旅人找到清水一般,她位于火燒中摸到一絲清涼就再也不愿放開。
她奮力抓住那塊清涼,終于拿到它了。徐念蕪松了一口氣,可定睛一看,那潔白的橢圓形上有兩個圓形的洞,還有一張嘴。
她嚇的將它丟下
這是一個骷髏頭……
可是徐念蕪低頭一看,整片池底都是骷髏頭,它們正發(fā)著綠幽幽的光,十分的誘人,緩緩的朝徐念蕪飄去。
比起被這里的火燒死,這一點恐懼算什么,徐念蕪冷靜的想,伸手再次握住了骷髏頭。
在強烈的火燒下,那點清涼又算的了什么。
徐念蕪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肌膚在在炙熱的火焰下被燒的千瘡百孔,刮肉之痛莫過于此。
但她仍倔強的咬著嘴唇,不發(fā)出一絲一毫的痛呼聲。
意識逐漸變得潰散,她明白自己快要支撐不住了。
高溫彌漫的空間之中,火焰肆虐,宛如怒龍一般呼嘯而開,池子里的血液都開始沸騰起來了。
徐念蕪撐不住已經漸漸失去了意識,緩緩閉上了雙眼
而在她閉眼后,詭異的一幕發(fā)生了,沉在池底的骷髏全都漂浮了起來,細細數(shù)來不多不少整好1000顆。它們自發(fā)的圍在她的身邊,將她緊緊包圍著,散發(fā)出極寒的低溫。她漸漸從炙熱的火山中變?yōu)橹蒙硌X之巔,極寒讓她的眉眼都覆上了冰霜。
直到將她整個都冰封……
最后寒光一閃,她再次跌入池中。
身上的冰霜漸漸散去,她的肌膚在血池中得到重生。
這一次血池炙熱的溫度沒有灼傷到她,反而令她的肌膚更加的白皙。
她的衣服早已化成灰燼,她玲瓏有致的身材被血池的血色所掩蓋住。
但她露出的后背上,一朵血色的薔薇正在悄然浮現(xiàn),不斷吸收著血池的血液,令她背上的薔薇更加鮮紅,也逐漸開始綻放。
她的雙眸緊閉著,所以看不見其瞳色也變成了血紅。
但在她身后的男人,他知道。
當看到那朵血色薔薇綻放的時候……
他就知道,是她回來了
是自己等待百年的人
五世輪回,百年孤獨的等待,終于等到他的主人回來了。
男人的眸子變的無比狂熱,他等這一天太久了。
血池中的徐念蕪終于緩緩的睜開了眸子,淺茶色的瞳孔變?yōu)榱搜t色,最奇異的是她的神情和從前完全不同。
從前的她是高貴的倔強的,可現(xiàn)在的她眸子里滿是霸道和狂傲。
她緩步從血池中走出,完全不在意自己現(xiàn)在身無寸縷。
不過極長的卷發(fā)遮住了她的身體,只隱約露出背后已經完全綻放的血色薔薇。
男人單膝下跪,一慣冷漠平淡的聲音帶上了幾分興奮的顫抖:“主人您終于回來了?!?p> 在這黑暗里,他已經等了她太久。
這一次,
能不能不要再將他一人留在這里苦苦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