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葉成蹊再追問下去,秋書語直接轉移了話題,“已經(jīng)快十一點了,看來今晚都不會來電了,你回去吧?!?p> “等來電了我就走。”
“那這電要是一晚上都不來了呢?”難道他就賴在這兒不走了?
“那我就委屈一下,在沙發(fā)上將就一晚吧。”
“……”
她可一點都沒聽出來他委屈。
不光不委屈,甚至還有點小興奮。
“你打算在我這兒過夜?”她放松的背靠著沙發(fā),笑容意味深長。
“嗯?!?p> “葉成蹊,我雖然不是那么自戀的人,但深更半夜留一個成年男人在家里過夜,這舉動未免太危險了,你說呢?”
“你不相信我?”葉大少爺一臉受傷的神色。
被他這樣質(zhì)問,秋書語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我當然相信你是正人君子,只是天真的很晚了?!睂τ诎翄?,得哄著。
“可還沒來電呢?!?p> “你走了,電就來了。”秋書語淡淡笑著,意有所指。
聞言,葉成蹊的眸光倏然凝住。
她什么意思?
對視上葉成蹊漆黑發(fā)亮的眸子,秋書語淡淡笑著,“有些事情、有些話,不必說的太明了,否則多尷尬呀?!?p> 葉成蹊:“……”
果然,還是被她給察覺到了。
抿了抿唇,葉大少爺一臉踩了狗屎的表情。
“……明天見。”他“騰”地一下站起身往外走,明顯是“把戲”被戳破后的窘迫。
走到門口,他的身影忽然一頓。
“有個問題……我想問你……”
“什么?”
“那個唱曲兒的追求你,你拒絕了他,沒再給他任何接近你的機會,那我呢?”葉成蹊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冷硬,“為什么我是例外?”
“……他叫洛泱?!笔裁闯鷥旱?,太不禮貌了。
葉成蹊暗道,他哪有那個閑心去記情敵叫什么!重點是他剛剛問的問題!
眸光亮亮的望著葉成蹊,兩人之間隔著閃動的燭光,似是隔著一層柔柔的紗。
沉默了良久,她才粲然一笑,“你不一樣?!?p> “哪里不一樣?”這次換他不懂。
“總之,就是不一樣。”她揚眉笑著,眸中似有挑釁之意。
“……”
見她說的都是自己剛剛說過的話,葉成蹊莫名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陰沉著臉離開了秋書語家,他前腳剛走,后腳屋里的燈就亮了。
秋書語放下遮眼睛的手,輕輕吹熄了蠟燭,一縷白煙縹縹緲緲的散開,無聲的消散。
雷雨最大的時候都沒斷電,偏偏后來雨勢漸小反而停電了,這事兒本就奇怪。她本想打電話去物業(yè)問問,誰知這位大少爺又百般阻攔,明顯不對勁兒。
除了他在暗中動手腳,她想不到別的可能。
這已經(jīng)不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玩把戲了,換作別人,秋書語一定早早對他敬而遠之,但葉成蹊,他實在是笨的有點可愛,所以即便他做了什么,她也討厭不起來。
莫名的縱容……
她自己也說不出個因由。
就好像,他身上有些小毛病、小缺點像臉上某處的一顆小黑痣,也是造成好感的小小一部分,令人微笑點頭,但并沒有嫌憎之感。
*
接下來的幾天,葉成蹊和秋書語的生活像是進入了一個固定的軌道。
他每天早上來她家蹭飯,飯后送她去劇院,晚上再來接她,順便再蹭頓飯。
葉成蹊很想像之前那樣在她家賴一個晚上,哪怕彼此沉默著什么都不說,他心里也依舊美滋滋的,感覺自己一天比一天接近她,他開心的很。
唯一可惜的就是……
他吃完飯就得走,沒時間留下來。
每次離開,他都想對她說點什么,可話到嘴邊卻杳無蹤跡。
他想讓她留在自己身邊,因為他心里住著她的過去;他還想讓她接受他的感情,因為他將是她的未來。
“明天我有演出,你不用過來接我了。”飯后,秋書語坐在沙發(fā)上剝著石榴,吸取上次的經(jīng)驗,提前和葉大少爺打招呼。
“嗯。”
葉成蹊不停的調(diào)著電視,漫不經(jīng)心的應了一聲。
見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秋書語蹙眉,“你有聽我在說什么嗎?”
“你明天有演出?!彼Z氣平靜的復述,“我會記得去看?!?p> “……”
很明顯,他們的對話沒在一個頻道上。
“葉成蹊……”秋書語還要繼續(xù)說什么,余光瞥見電視屏幕上的蟒蛇,手里的石榴“哐啷”一下掉在了茶幾上,神色明顯不自然。
“嗯?你要說什么?”葉成蹊緊緊掐著遙控器,一副怕被人搶走的模樣。
“沒……沒什么……”
搖了搖頭,秋書語面色微白。
重新?lián)炱鹗?,她狀似不?jīng)意的開口,“你喜歡看動物世界?。俊?p> “……嗯?!?p> “喜歡蛇?”彎彎曲曲,那么可怕的動物。
“隨便看看?!?p> 喜歡?
他是瘋了才會喜歡那么恐怖的東西!
秋書語深深的低著頭,專注的剝著石榴,可指尖卻止不住的輕顫,“看別的吧?!?p> “這節(jié)目挺有意思的,你看那條小青蛇,彎彎繞繞的?!币贿呎f著,葉成蹊一邊暗戳戳的往她身邊挪,“還有剛剛那條大蟒蛇,一爬起來……”
“葉成蹊,你故意的吧?”她抬眸看向不知幾時湊近自己的人,眼波流轉,燦然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