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漣見少爺準備去后院練功去了,便自覺地退下了。
依漣本打算去領(lǐng)些活計做一做,又想到自己這些時日只需要照顧好“歐陽公子”的起居飲食便可以了。
現(xiàn)在閑來無事,倒是可以偷偷懶,難得有這樣的機會。
慕容淑這頭把東西砸碎了,這頭便火急火燎地跑回自己房間里,裝作若無其事。
在房間里呆了一會兒,又覺得實在無聊的緊,但又不太敢出去,怕萬一撞見那變態(tài)家伙。
慕容淑心里覺得好奇,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看見那家伙總是不由自主地有種害怕的感覺,也說不清楚到底是害怕還是其他,反正就是看見他便有些不自在,總想避著點……慕容淑正在胡思亂想著,依漣也沒敲門,悄摸著就打開了門,又隨手把門給關(guān)上了,顯得神神秘秘地。
慕容淑見依漣這動靜,覺得費解,問道:“你偷偷摸摸的干嘛呢?”
依漣也不生氣,忙說道:“我這不是怕人看見說話不方便嘛,還好你呆在屋子里沒出去,不然你出去遛達真怕一時半會找不著你?!?p> “你找我干嘛?”
“還能干嘛,自然是有話要問你,我說你一個姑娘家家,怎的如此不矜持?雖然見到這心儀之人難免緊張,可就算是如何緊張,你也不能破壞著花花草草啊,你讓少爺好生生氣。這萬一現(xiàn)在讓少爺知道你是女兒之身,你的所想就得破滅了?!币罎i一臉嚴肅的說。
慕容淑一把把依漣拉到自己身邊,認真地說:“我的依漣大姐姐!我認認真真跟你說一個事兒,你可能有點誤會……我對你家少爺,沒那個心思……”
依漣卻是一臉的不相信,不過也難怪,姑娘家臉皮薄,便也不多嘴說什么了,只是在慕容淑臉色緩和下來了才說:“我的錯,以后我盡量不亂說話,省得又惹你生氣。不過等會兒去吃飯的時候,可別在少爺面前亂說話了,不該碰的東西也別碰,我真怕你會不小心順手又給毀了,瞧瞧你剛剛弄那滿庭院的花兒……真是夠可惜的。”
慕容淑見狀,猜想這依漣也是沒聽進去自己說的話,不過也懶得再解釋了,而是問道:“去哪吃飯?今天不是端好飯菜拿來我房里了嗎?”
依漣回道:“平日里飯菜端好送你房里一來是為了你方便,省得走來走去,二來……我們家少爺也不太愿意與陌生人……共進餐食……”
慕容淑聽完翻了個白眼,擺了擺手說:“不用了,你把我那份飯菜端我房里吧,你家少爺變性啦?竟然叫我去吃飯?不過我還才不樂意陪他吃飯呢,怎么的?當我三陪啊……”
依漣沒怎么聽明白慕容淑的話是什么意思,不過也沒多問,只解釋道:“張公子是我們府上的貴客,每每來時,中午飯少爺是一定會盛情款待的,剛剛少爺便囑咐我時辰差不多便帶你入席,畢竟你是來人家家里借住,主人家請賞面吃個飯,推托怎么好,你還是收拾收拾去吧?!?p> 慕容淑心里有些動搖,既不想去,又怕徹底得罪了那死變態(tài)。咬咬牙去就去,畢竟自己是女扮男裝然后又男扮女裝,他也不一定能看得出來。去就去,權(quán)當給張頤一個面子。
一個時辰過去了。
依漣和慕容淑閑聊了差不多就大半個時辰,慕容淑一直纏著依漣問一些有關(guān)文錦淵的事情,從和依漣的交談中她也大概了解了文錦淵是個什么人,不過她可不會全信,這依漣看她家少爺分明是帶了濾鏡的,當不得真!
又說了幾句,依漣估算著時間應該也差不多了,便起身催慕容淑前往客廳吃飯了。
慕容淑來了這么些天,第一次來客廳吃飯。
剛踏進客廳,便聞到了飯菜香味。桌子上擺了好多份菜,張頤和文錦淵都還沒有動筷子,顯然就是在等慕容淑到來。
慕容淑左右仔細瞧了瞧,發(fā)現(xiàn)沒別人了。不覺得有些好奇,便問文錦淵:“不是,文兄,怎么這么大張桌子那么多份菜就我們?nèi)齻€人吃嗎?那怎么可能吃得完呢,吃不完那豈不是很浪費?”
慕容淑轉(zhuǎn)過頭一看,發(fā)現(xiàn)文錦淵正死死地看著自己,一副要將自己看穿的神情,嚇得慕容淑一個哆嗦。
等慕容淑反應過來,立馬就罵文錦淵:“你干嘛?你到底是想瞧什么?好端端地嚇人一跳,真是欠收……”欠收拾三個字差點脫口而出的時候慕容淑立馬識趣地停了下來。要是這話說出去了估計這飯就沒自己什么份了。
張頤在一旁覺得奇怪,這小淵為何總是盯著慕容淑看,眼睛就跟長在她身上似的,張頤看過不過去,便拍了拍文錦淵,問道:“瞧你那眼珠子,就快要瞪出來了,你到底是在瞧什么?又不是第一次見到他,你這究竟是為何?”
文錦淵見張頤都這樣開口了,就也不好意思再盯著看了,只是心里總也覺得不死心。于是對張頤說道:“原也不覺得有什么,只是這次再見他總要我覺得好熟悉,一種十分不友善的熟悉,所以讓我總想探個究竟?!?p> 張頤聽完尷尬地笑了笑,說道:“許是他太調(diào)皮了,惹得你不高興,所以見著面總覺得不自在,一點兒小情緒而已。如若他再有什么逾矩的地方,教訓他便是了,實在無需憋著自個兒?!?p> 文錦淵卻說道:“你這表弟,我總左右瞧著都不對眼,原先倒是沒什么感覺,只是近來每每瞧見都覺得不順眼,總想生氣,我也說不上為什么,現(xiàn)在想來,我也有不是,對他總存偏見。”
張頤哈哈笑了起來,看了眼慕容淑,繼而又對文錦淵說:“不怪你,都怪我這表弟淘氣,我還想請你好好替我教訓教訓這孩子,不然以后總得闖禍?!?p> 文錦淵趕緊推托說:“你別給我戴那么高頂帽子,我就算有那閑工夫我也折騰我自己的事兒去,教書育人的事兒你還是拜托別人去吧……”
慕容淑其實聽不下去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不爽地說道:“你們什么毛???當著我的面兒不停的數(shù)落我,這樹要皮人要臉,再說可就要發(fā)脾氣了,真是的,我不說話真當我病貓了不是?”
張頤聽聞慕容淑說些話,雖覺得有點粗俗,可又覺得有些可愛,不禁就流露出一絲絲的笑容來。
又覺得女兒家這么粗魯總是不好,便好生勸道:“你瞧你,女兒家家怎么學得如此粗魯?成什么體統(tǒng)。你看看你,哪點像一個姑娘家……”張頤話說到一半,突覺整個氣氛完全變了,感覺好幾雙眼睛突然死死地盯著自己了,剛開始張頤還覺得有些奇怪,怎么連服侍的丫鬟都一副吃驚的模樣?張頤又想了會兒,想了了自己的話,突然猛地捂住了嘴巴,然后轉(zhuǎn)頭看了看文錦淵。
文錦淵卻并沒有看張頤,此刻他眼神停在慕容淑身上,又看了一會兒,然后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然后驚呼出聲:“原來是你!”
慕容淑此刻心里五味雜陳,一時間什么想法都沒有了。誰叫自己有個豬隊友。
事發(fā)突然,誰能料想到這毫無征兆之下這張頤就把自己女扮男裝的事兒給捅出來了,而且這文錦淵顯然是認出自己來了,這下可好,什么都不用解釋了。
文錦淵見慕容淑沒說過,幾步走到了她面前,看著她眼睛說道:“怪不得越瞧你越覺得眼熟,怪不得掘地三尺都沒能找到你,原來近在咫尺,倒是我疏忽了。”
張頤見勢不對,趕緊走了上前。雖然自己不小心把慕容淑的女兒身給暴露了,照理說小淵不應該如此激動才對,怎么瞧他一臉的怒氣,像是要把慕容淑地吃了似的。張頤攔在慕容淑前面,問道:“小淵,你這是為何?”
文錦淵眼睛一直盯著慕容淑,說:“為何?你還是先問問她干了什么好事比較好?!?p> 張頤回過頭看著慕容淑,希望得到她的解釋。
慕容淑覺得簡直要精分了,這怎么能解釋得清楚,可張頤一臉真誠地看著自己,不回答又不好,可慕容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么回答,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只知道團團轉(zhuǎn)。
依漣在旁邊看著,見三人就那么僵著,本來還好好的吃著飯,不知道怎么說著說著就劍拔弩張了。依漣也不太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不過瞧現(xiàn)在這情形,看少爺一副要吃了慕容淑的樣子,自己總得上前替她說兩句話,不然少爺誤會她該怎么辦,難得她對少爺一片癡心,總不能辜負才是。
想到這里,依漣壯起膽子上前說道:“你們幾位別吵著了,慕容姑娘有些話,其實不方便說,畢竟人家是姑娘家,少爺,你就別為難她了,她……她對你……是一片真心??!”
此話一出,整個場面就更加尷尬了,張頤一臉驚訝地看著慕容淑,慕容淑一臉驚訝地看著依漣,文錦淵聽聞,一時覺得有些尷尬無語。
整個場面異常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