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回來了
兩人的小動作落在別人眼里曖昧的不像話,季夜看季童彎成月牙的眼睛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季夜把腰上的手拉下,張小以為他還要打季童沒敢松。男人無奈,他看向張小。
“我不動她,本將軍要吃飯?!?p> 季夜都說明了,張小再抱著就不妥了,她松開男人的腰,果見季夜坐下重新拿起筷子。
季童嘿嘿一笑。
“哎呦,瞧瞧,嘖嘖嘖。”
季夜懶得理她,張小對季童擺手。
“季小姐,我們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就是一侍奉將軍的人?!?p> “侍奉他的人也不只你一個,我也沒見他讓別人坐下和他吃飯,怎么你就能和他坐一起吃飯啊?!?p> 季童擺明了是想戲弄張小,張小招架不來,支支吾吾半天。
而季夜呢,坐那里不動彈,他就看著季童戲弄這個小游醫(yī)。
張小支支吾吾的,季童打斷她。
“有什么說什么,是不是我哥對你有意思,還是說你們兩情相悅。”
“沒,沒這回事,季將軍就只是我的將軍而已?!?p> “你的將軍,哎呀。”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說季將軍大夜王朝的將軍,我,我只是伺候他的人。”
“你不喜歡我哥?。俊?p> “沒有,不不不?!?p> 張小點點頭又搖搖頭,季童摸著下巴看她一臉驚慌的樣子。
“是有還是沒有?”
“我,我敬重他?!?p> 敬重?季童看眼季夜,她怎么看都覺得季夜對這個張小有意思,這張小也不像沒感覺啊。
女子彎腰手背在后面嘆口氣。
“這俗話說近水樓臺先得月,看來也不正確啊。季夜,聽見沒有,人家只是敬重你,根本對你沒意思,你也少給人家特殊待遇了,免得誤了姻緣。要我說等這仗打完了,你就回去乖乖和那什么小姐,娘給你介紹的那個成婚吧?!?p> 季童的話一字不落的傳進張小耳朵里,女子頭低的很低,,她現(xiàn)在覺得站在這里難受極了,季童繼續(xù)說道。
“我前段時間回家,人家那小姐還專門來季府問你的情況,娘告訴她說你在打仗,那小姐還擔心的病了一場呢。這樣的人,我覺得很適合你?!?p> 季童轉(zhuǎn)頭看向張小。
“你說是吧。”
女子低著頭勉強勾著嘴角。
“是的,季小姐?!?p> 首座上的男人聞言煩躁的放下筷子,他看著季童,語氣嚴肅。
“你該出去了。”
季童不以為然,盯著張小。
“哎,說你呢,出去吧。”
張小聞言,禮都沒行就跑出了帳篷,季夜看見起身要出去卻讓季童攔了下來。
“干嘛去?”
“不用你管?!?p> 揮開季童攔著的手要走,女子側(cè)身擋住。
“現(xiàn)在不能去?!?p> 季夜凜冽的目光落在女子臉上,季童搖頭。
“你傻啊,現(xiàn)在追出去,人家肯定覺得你對她只是愧疚?!?p> “我愧疚什么?又不是我說的?!?p> “但是是季家人說的,她肯定信了?!?p> 季夜皺起眉頭。
“誰讓你瞎說的?!?p> “我不瞎說能看出她對你什么感覺嗎?”
男人一愣。
“什么意思?”
“我在幫你測試她對你的感情,這下懂了吧?!?p> 季夜怔愣的表情讓季童有些無奈,她給自家情商不怎么高的哥哥講了一番女子的心路歷程后,季夜看她眼神都變了。
“那我該怎么辦?”
“等,等到了晚上,她進來伺候你洗漱的時候,你就告訴她我說的都假的,然后表明自己的心思,她絕對會原諒你,甚至你兩可能會直接變成戀人。”
“真的?”
“真的。”
季夜狐疑的看她一眼,季童拍拍他的肩,比了一個手勢就離開了季夜的帳篷。
沒有夜宸生在,季童覺得無聊極了,索性出去晃蕩,這一天也就過去了。
第二天季童起來,就聽到了一個勁爆的消息,季夜和張小接吻了。
本來她聽到以后不是很驚訝,昨天看那兩個人那神情就瞧出了苗頭,可沒想到的事,這軍營里的人會對這種事八卦,猜測張小是和李副將在一起還是季將軍,還下注。
湊過去瞧了瞧輸贏,看那一幫輸了的人可惜的表情,季童抿著笑退了出來。
接下來的三天,季童就沒瞧見季夜,聽王懷說他在操練,最近軍報繁多,一般都在大帳內(nèi)處理軍情。
黃昏時分,祁連山里很是美麗,季童躺在青草上注視朝霞,就讓遠處軍營內(nèi)的號角聲吸引,她做起身子問盤腿坐在她不遠處的王懷。
“王懷,這聲音是什么意思?”
“是前幾日出動的夜朝大軍回來了?!?p> 季童一聽跳起來。
“你是說夜宸生回來了?”
王懷點頭。
“是,王爺回來了。”
季童轉(zhuǎn)身跑到一邊吃草的馬身邊跳上馬,雙腿一夾韁繩一拉那馬兒一震嘶吼就跑了出去。
騎馬趕回軍營,剛一進去就是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周圍還有蒙胡的俘虜,季童無暇顧及,直接跑到夜宸生帳前,揭簾進入。
“夜宸生?!?p> 里面沒有人,季童掃視一圈轉(zhuǎn)身往外,就讓一股難聞的味道熏的頭暈目眩,季童退開半步,抬頭就對上了一雙眸子。
眸子的主人盯著季童。
“找我做什么?”
季童滿心的歡喜都讓男人身上那股難聞的味道給熏沒了。
“沒?!?p> “真的?!?p> “嗯?!?p> 夜宸生往前走了一步,季童退后一步。
“你別靠我太近?!?p> “為什么?”
“你身上那的味道我聞著頭暈?!?p> 男人挑眉,他走過去一把抱住季童,季童掙扎。
“夜宸生你放開我?!?p> 摟著女子在她肩頸處蹭了蹭,夜宸生松開她往內(nèi)室走。
被松開的女子氣憤的擦著自己的脖子回頭怒罵。
“夜宸生,你真討厭。”
男人沒說話,外面侍衛(wèi)搬了木桶進來,還有熱水,季童見狀識趣的走出帳篷。
不知道過了多久,季童坐在帳篷外拔著地上的草,身子就被黑影罩住,女子抬頭,黃昏的光映在男子的臉頰上,夜宸生彎腰與季童平視,季童問道。
“有沒有受傷?”
男人把手伸出來。
“這算嗎?”
季童看眼他虎口處的紅腫,拉到自己面前,陽光照在兩人身上,產(chǎn)生細細的光暈。
“怎么弄的?”
“這幾日沒日沒夜的追擊絞殺,從來沒有下過馬。”
夜宸生話一出口,季童才看出男人臉上的倦意。平時干凈整潔的一個人如今長出了許些胡子,眼皮發(fā)青,典型的睡眠不足。
“你還有重要的事要做嗎?”
男子點頭。
“我要和幾位將軍審問抓捕到的蒙胡小王。”
“需要多久?”
“不知道?!?p> 季童了然,她站起身子夜宸生隨她動作直腰。
“那你先忙,等你忙完了咱兩一起吃飯?!?p> “好?!?p> 目送夜宸生離開,季童轉(zhuǎn)身進帳內(nèi)。
季夜揭簾進入帳內(nèi),夜宸生已經(jīng)在里面等了一會兒,見男人進來他頷首示意,季夜拍了拍他的肩膀。
“沒受傷吧?!?p> “沒有?!?p> 二人一個坐在中間的位置一個坐在左側(cè),擺了擺手外面的俘虜就被帶了進來。
走在最前側(cè)的兩個人一個是蒙胡左屯王,一個是渾邪王。二人推搡的來到正中間被人按著跪下,年輕的渾邪王脖子僵直就是不低頭,夜宸生淡淡道。
“渾邪王好氣魄?!?p> 渾邪王嘲諷的大笑。
“中原的人把跪當做誠服的象征,認為那人低他一等就是好的,但是在我們蒙胡,真正的誠服是低頭,我今天不低頭就代表我不服你,蒙胡人永遠不會怕你們這些生活帶溫暖地帶的軟人?!?p> 夜宸生單手撐著腦袋,俯視中間的人。
“可就是我們這些軟人,拔了你的大帳,沖散了你的軍隊?!?p> “那是你們偷襲成功的,這根本有違兵法道德。有本事,你與我一對一的對決?!?p> 夜宸生和季夜對視一眼,后者開口。
“渾邪王,打仗玩的是兵法戰(zhàn)略,你們派兵饒我城池,驚我百姓和偷襲有什么不一樣,而我們用你們的戰(zhàn)略偷襲,怎么就成了違背兵法了?”
渾邪王冷哼。
“那些偷襲之事又不是我派人干的,不要把我和他們相提并論?!?p> “是不是你干的但與你們有關(guān),今日,你只有兩條路可以選,要么和你的部族誠服大夜,要么,就是死?!?p> 季夜的話,讓渾邪王又大笑出聲,他目光落在夜宸生身上。
“呵,王爺?shù)钕拢@輩子,我渾邪王都不會誠服于你?!?p> 傲慢的口氣沒有讓夜宸生生氣,男人看著下方的男人,手指輕點。
“渾邪王,蒙胡內(nèi)部現(xiàn)在是什么局勢你比我清楚的多,你們的單于依附東進的外來兵,整個蒙胡的多數(shù)權(quán)利都是分散的,而今挑起戰(zhàn)亂,夜朝的十萬大軍全部駐扎在祁連山東面嘉峪關(guān)后方,你們有什么勝算,蒙胡的做法和作繭自縛有何區(qū)別?!?p> 渾邪王不說話,夜宸生繼續(xù)道。
“今次本王用五千騎兵就能在祁連山腹地掃蕩渾邪一支,你可有想過你的援軍為何遲遲不到,為何你堅持到最后都沒有看到一個蒙胡人來幫你?”
“……”
“不妨本王分享一則情報給你,去年蒙胡先單于帶兵八千擾我邊境,被季將軍聯(lián)合各小國擊退,先單于回去就病了一場,大病初愈不想從馬上摔下來直接死亡,無奈各部落擁護單于弟弟上位,將先單于閼氏改嫁于其弟。”
“閼氏改嫁在我們蒙胡很正常,這有什么?!?p> “閼氏改嫁后,她說什么單于就聽什么,甚至是引外來兵進入蒙胡管理各部落和發(fā)兵攻打一個根本沒有勝算的國家單于都答應,這還正常嗎?”
渾邪王眉頭一皺。
“你在騙我,哪有什么外來兵?!?p> 夜宸生下巴點向跪在一邊的左屯王。
“你不信本王的話,可以問他?!?p> 渾邪王轉(zhuǎn)身,他盯著左屯王看,左屯王滿臉無奈。
“渾邪小子,外來兵確實有,只不過單于嫌棄你過于張揚口無遮攔,不愿意在把你劃入十二支里,就沒讓外來兵去?!?p> 左屯王的話刺到了渾邪王,他本以為蒙胡單于雖然軟弱,但對外應該是擰成一股繩的,沒想到背地里早就沒了蒙胡英勇善戰(zhàn)的模樣。
“渾邪王,左屯王已經(jīng)給你證明了,你還不相信嗎?”
季夜望著他。
“如今你們蒙胡心散,一旦我軍找到突破口發(fā)起進攻,這祁連山一帶玉門關(guān)附近的好草地你們是半分都沾不得了,不為你自己考慮,作為一個王也要為你的部族考慮,退出了這里,你們有什么?”
渾邪王跪在那里不言不語,可一直昂著的頭,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低下,架著他的侍衛(wèi)松開束縛,男人額頭貼地,喉嚨輕滾。
“蒙胡渾邪一支,愿稱夜朝為王,歸順之。”
看著下首低頭的人,夜宸生站起身來。
“既然歸順,本王會為你向皇上上奏,賞賜封侯一樣不會少,渾邪王靜候佳音?!?p> 低頭的男子不做聲,但他緊握的手還是暴露了他的心情。看到渾邪王這么受重視,左屯王順水推舟。
“王爺,我也愿意歸順夜朝?!?p> 俯視著下方的左屯王,夜宸生看向季夜,男人揮手,左屯王就讓人架住,不急掙扎腦袋就已經(jīng)落地,渾邪王驚訝于變化之快,他想過去卻讓人又按住了。
“你們夜朝就是這么對待俘虜?shù)膯?,不是說歸順就可以嗎,你們騙人?!?p> 人頭落地血濺三尺,夜宸生和季夜眼睛都不眨一下。
“從始至終本王都是與渾邪一支談判,左屯王,我們根本沒想過讓他歸順?!?p> “左屯王受你們單于之命攻下玉門關(guān),玉門關(guān)郡守舉城投降已保百姓平安,但左屯王卻選擇屠城,殺盡城中百姓,接連回紡三城尸骨遍野,這樣的人我大夜只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p> 夜宸生鏗鏘有力的話讓渾邪王閉上眼睛,他對自己懷柔,只是因為渾邪一支沒有過分之舉,若他像左屯王一般,渾邪王不敢想。
“來人,找個盒子把人頭放進去,送給蒙胡單于?!?p> 侍衛(wèi)抱著盒子進來將其放進去拖著尸身退下,高處夜宸生和季夜離開座位走下來,他路過渾邪王停頓片刻離開。
出了軍帳,外面的俘兵在外排成一排,最后方的人聽到腳步聲默默的抬起腦袋,滿是紋身的臉看不清本來的樣貌,看男人一點一點走進手悄悄的抽出了腰帶里藏著的暗器。
夜宸生有些疲憊,若要降服渾邪必須有氣勢,如今任務完成走出帳篷,渾身的氣勢卸掉,就覺得有些發(fā)軟。男人吸口氣,目光轉(zhuǎn)動之間就對上了一雙冰冷的眸子,那人手中甩出什么,夜宸生本能的躲閃,一陣慌亂后,男人抬頭就是一把彎刀,來不及反應,夜宸生用手握住彎刀,疼痛瞬間傳遍全身,他快速回擊,推開了刺客。
“抓住那些人,保護秦王殿下?!?p> 本來跟在夜宸生身邊的季夜讓一同站起身來的另一個俘虜給拌住,再回頭夜宸生已經(jīng)受了傷,男人大喊。
周圍的聞聲兵全都圍了過來,那刺客根本不顧及直沖夜宸生而去,男人躲閃,可還是讓暗器把喉嚨劃出一道血痕。
近身之時,四目對視,夜宸生看著男子的面容眸光瞬變,夜紹東給他說的那人夜宸生早就動手徹查了,所以看到男人的時候,夜宸生只想到一句話。
又是他,陳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