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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可愿:妾身有禮了

第十一章

情深可愿:妾身有禮了 清風(fēng)不愿 2563 2019-02-27 08:52:01

  中元節(jié)前一天,季童陪著爹娘去了龍陽,臨走那日在城門口等了半時辰?jīng)]有等來白斬,他們就先行離開了,怎料到了龍陽白家,男人早就候在了那里。

  白家夫人出來迎接了季齡同曲涵,對于身后的季童很是陌生,詢問才知原來是季家的千金。白斬進(jìn)來,白夫人很是熱情的走過去問這問那?!耙咽且荒瓴灰?,想不到又是一番變化,你叔父回來瞧見,肯定高興的不得了?!?p>  白斬禮貌回答?!澳茏屖甯缚粗吲d,也是我的福氣。”

  “哈哈,這孩子可真是謙虛?!?p>  寒暄兩句,白夫人就讓下人帶著季齡曲涵等人去了居住小院,留下了白斬一人。

  季齡是夜朝丞相,白家只是最底層的商賈之家,談不上富可敵國但在龍陽也是屈指可數(shù)的存在,可是面對一朝丞相,白夫人不敢造次。

  待人都走完,她才開始今日的話題。“丞相念著舊情,每年就算人不來禮也會讓你送來,怎么今年突然帶著夫人來了?可是有什么事?”

  白斬盯著紅木桌案答道?!皼]有,只是來祭拜我爹娘?!?p>  “丞相可有替你謀得一官半職?你在京城可順?biāo)???p>  “如今我已不在丞相府住著,很多事都是我獨(dú)自處理?!?p>  白夫人皺眉?!澳愦罂梢宰屫┫鄮湍阒\個官職?!?,她接著說道?!斑€有我聽說丞相的兒子現(xiàn)在是校尉,你去求求那個人,給白亭個軍官做做,好讓咱們白家也出個軍官。”

  白斬沒有接話,他看眼四周,白夫人把人都撤的干凈,只留下了她貼身婢女一人。想必是在他來之前就已經(jīng)打算好了。

  男人收回視線,他沒有直接拒絕而是提起了國事?!拔迥昵皫X南鹽商不聽朝廷調(diào)價標(biāo)準(zhǔn)還花費(fèi)大量錢財興起民間武者組建軍隊想要在嶺南一帶稱王,當(dāng)今陛下震怒,派宗室寧王夜寧天前往鎮(zhèn)壓,之后什么結(jié)果二嬸心中也清楚。朝廷借著此事,在仕途上打壓商賈子弟,一直到現(xiàn)在,但凡是想入仕途的人都要查看底細(xì)。”

  白夫人聽懂了白斬的意思?!爸灰淄げ徽f沒人會知道,況且那人是丞相的兒子,你的爹娘還是他們的救命恩人,就算不小心被發(fā)現(xiàn)了,丞相不會放著不管的。小斬啊,你就看在你叔父和你列祖列宗的面子上,幫幫白亭吧?!?p>  這是舔著臉非要白斬幫這個忙了,男人聽后煩躁不已?!败娭兄?,除了功勛之后官家子弟,都是從各個地方征兵進(jìn)來的,而且想要升官手中沒有七八個人頭沒拿可能,就算是丞相兒子也幫不了?!?p>  “那就讓白亭入仕途,你去給丞相說說,讓做個文官也好?!?p>  白夫人步步逼著,她清楚白斬不會直接拒絕她,所以只要他不說,她就能一直求,直到白斬答應(yīng)。

  白夫人的算盤白斬豈能不知,他不想答應(yīng),可是爹娘靈位在這里擺著,若是拒絕了這女人又會以避邪避煞的說辭將白氏夫婦的靈位移出來。男人握拳,只怪自己沒有本事不能將父母的靈位帶出來讓人拿捏在手。糾結(jié)之際,就聽門口傳來一聲呼喚,去而復(fù)返的季童在門口大喊,打破了屋里的寂靜。

  “哥,爹娘要出去買河燈,你走不走?”

  季童邊說邊往里走。其實她剛走了沒兩步就讓曲涵打發(fā)來傳話,白夫人的話她聽的一字不落,本來想聽聽白斬怎么解決,怎料男人卻沉默了,季童氣悶。

  “娘讓我來找你,希望你跟著,由你挑?!彼表追蛉寺晕Ⅻc頭算是打招呼,白夫人微笑的起身。“想的如此周到,小斬可不能辜負(fù)了夫人的美意,快去吧?!?p>  季童來,她留不住人,只能讓季童帶走白斬自己枯坐在屋內(nèi)。

  兩人出了屋子,等走遠(yuǎn)了季童才憤憤說道。“你的嘴呢?就由她說,你不愿意答應(yīng)直接拒絕就好了?!?p>  女子說話直白,可顯然白斬不愿意在交談這件事,兩人去了季齡他們住的院子,換了一身樸素的衣服后,四人就離開了白家院子。

  大街上,季童拉著曲涵在前面走著,季齡和白斬落在后面。他們誰都不說話,直到走了很長一段路以后。

  “怎么,你打算這輩子都不和我說話了?”季齡先開口了,話語僵硬,前面季童聽著都覺得季齡要和白斬吵架一般。曲涵摸了摸她的手示意別管。

  “沒有。”簡單兩個字,說完兩人又沉默了。

  父子兩怎么會變成這樣,其實還是和白夫人讓白斬求季齡給白亭找差事有關(guān)。白斬是白家大兒子和夫人的孩子,當(dāng)年白斬不過三歲同爹娘出游碰上被人追殺挺著大肚的曲涵,好心出手相助卻不料給自己引來殺身之禍,等季齡趕來夫妻二人撒手人寰只留下嚎啕大哭的白斬。為表感謝季齡厚葬了白氏夫婦后帶著靈位和三歲的白斬回了龍陽,白老聽兒子去世一下子病倒,家業(yè)全部落在了二兒子白夫人手里。季齡本來是想將白斬放在白家,可白夫人對這孤子不管不顧,男人既氣憤又自責(zé)最后將人帶回了家。

  白斬小的時候季齡每年都會帶他回來,后來少年后季齡想他獨(dú)立就讓他一人回去,他不知道獨(dú)自回去的白斬面對的是全家上下的冷眼和利用,直到四年前,季齡無意中得知白家想讓白斬求他引進(jìn)仕途,可白斬回來什么都不說,季齡氣憤便去詢問他,誰知父子兩卻因為這事大吵了一架,再后來白斬就搬出去了。

  “就沒了?”過了好半晌,季齡又問了一句。剛剛白斬不在曲涵就告誡他作為父親要給孩子足夠的面子,怎料這小子卻回了這么兩個字。

  “爹還想我說什么?”白斬問他。

  “我想你說什么你不知道?白夫人是不是又讓你給她家白亭開后門了?”季齡不免又拿出父親的威嚴(yán)詢問白斬,男人聽后又不愿說了。

  “沒有?!?p>  明顯撒謊,看到白斬這樣季齡就來氣。他皺著眉頭剛要呵斥白斬就瞧見前面母女二人盯著自己,季齡哆嗦一下,把到嘴的話放軟。“白夫人讓你來求我,你可以告訴我,剩下的我?guī)湍憬鉀Q。”

  聽季齡語氣變軟了,白斬的話也被激出來?!拔乙呀?jīng)不是童子,不用什么事都你來解決?!?p>  “你既知道自己成年,那怎么還處理不了這些事?!?p>  季齡逼問他,白斬明顯不高興了,他忍著脾氣,殊不知自己在季齡面前展露無疑。“能不能不要問了,我有我的難處?!?p>  白斬被激怒,季齡看了看本該走在前面的母女,卻看到兩人早就走的老遠(yuǎn)。他開始平心靜氣的講話?!靶?,爹知道這兩年逼你太緊,可是我只想你主動告訴我,而不是我被動的問你,我和你是父子,不是談判者?!?p>  “我以前總覺得你畢竟姓白,家族的事,我是外人不便處處插手??墒俏野l(fā)現(xiàn)我想錯了,從你進(jìn)丞相府開始,你就不單單姓白了。你姓白卻是季家長子,白家想借你入仕途我清楚,他們拿你爹娘的靈位做文章我也清楚,但是我認(rèn)為你可以解決好的,就算你沒了辦法你也會告訴我??上У氖牵彝四汩L大了,不是有什么解決不了的是就會找爹娘的人了?!?p>  季齡的一番話道出了父親的無奈,白斬聽了默不作聲。

  兩人在街上站著,季齡拍了拍白斬的肩膀。確實長大了,悄無聲息的,個子就超過了自己男人欣慰的同時開口。“這次我來,一是來瞧瞧你爹娘,這其二就是我要幫著你把你爹娘的靈位帶回京。此次大皇子上書舉薦林東寧,皇帝那邊沒說什么,但是你升中郎將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shù)氖聦?。?p>  白斬問到?!氨菹戮谷粫岚挝摇!?p>  “提拔你很正常,估計過不了多久,你還會入御史臺。陛下有意從年輕才俊中建立自己的勢力,第一個拉攏的自然是你?!?p>  白斬啞然,季齡竟然能知道這些。

  “羽林不屬于建章營,是陛下自己掌握的軍隊,論官職你要比季夜高,在前朝后宮有話語權(quán),所以你想從白家遷址重新立族是可以的,他們攔不住你。”

  季齡一番話讓白斬全無意料,他不曉得季齡為了這個準(zhǔn)備了多久。

  “爹?!卑讛剌p喚一聲。到嘴的話還是說不出口,白斬最終垂下腦袋。他太過自負(fù),以為自己長大就可以自己解決問題,可是他卻忘了在父母的眼中,孩子永遠(yuǎn)是孩子,永遠(yuǎn)是自己羽翼下的寶貝。就算他們不愿意說,父母也會為他們鋪好路。

  知道白斬了解了自己的良苦用心,季齡一瞬間想起了還是孩童的他,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我還記得你剛回丞相府,你娘生產(chǎn)后臥床一月,我?guī)Я四阋粋€月,還這么小?!?p>  季齡比劃著回憶當(dāng)初白斬的樣子,三歲的孩子淘氣的厲害,讓他趴在桌子上玩耍,不過出門的功夫,小小孩童就將他批注的折子撕的粉碎。季齡氣憤,抓起來拍了兩下屁股后,熬了一個通宵又寫了一份上交。

  故事講完,父子兩臉上都掛著微笑,就算不是親生的,但十幾年的感情放在這里,也有了親情的味道。

  兩人沿著街一路走,沒過多久就追上了季童母女。曲涵手里拿著一個蓮花燈,看季齡父子過來,舉起手里的燈問白斬。

  “小斬,這燈你看著可喜歡?”

  白斬接過母親手里的飾物,粉中透白的花燈精致的連紋路都描繪的清清楚楚,他點頭。“很好看就這個吧?!?p>  曲涵眉眼笑開?!拔揖椭滥銜矚g,待明日寄給你的爹娘?!?,女子把花燈遞給季童,又從懷里拿出一個盒子和一個發(fā)冠?!拔疫€給你們買了些東西,這個是你的?!保押凶舆f給季齡?!吧虾玫睦呛凉P,毛發(fā)細(xì)膩柔軟,寫字很是順手,你批注折子的時候可以用?!?p>  又把發(fā)冠遞給白斬?!斑@個你的,手工精致紋路簡單,最適合你?!?p>  白斬自小就不喜歡繁瑣的東西,屋內(nèi)擺放規(guī)整干凈,除了床頭的白澤奇獸再無多余飾品。所以曲涵買東西的時候根本就沒看那復(fù)雜的。

  白斬?fù)嶂⒆有闹袦嘏赵谛淅锵蚯乐x。

  一家人沒逛多久就回了白家,過了一宿中元節(jié)就來了。

  外人不能入白家祠堂,所以季齡曲涵一大早上都沒有過去,白斬跟著白家人祭了祖,回來以后已經(jīng)是旁晚時分。

  曲涵手里拿著花燈放在河道里,看花燈隨著流水而去心中感慨。

  白斬在人堆里找到他們以后曲涵買的花燈早就放完了,抬頭看男子過來,她沖他招手。

  “累不累?”

  白斬?fù)u搖頭,攙扶著曲涵的一直胳膊開口?!澳锬阍缧┗厝バ菹ⅲ痫L(fēng)了放心著涼?!?p>  曲涵看眼身后的季齡,男人負(fù)手而立也看她一眼。

  “你父親一直在等你回來,想和你商量商量,問問你到底怎么想的?!?p>  白斬垂頭?!拔液偷塘浚阆葞е就厝??!?,白斬回了曲涵的話,將人送到小院就去了季齡那里。

  一晚上的時間,父子二人一直坐在屋子里,直到第二天早晨。

  今日,是白斬和季家人回京的日子,也是白斬做決定的時候。

  “不行!”。白夫人激動的拍案而起,就連主坐上的白家老爺白彥也變了臉色。

  “白斬,你可知道這種大事是要驚動族長的?”

  白老爺什么意思白斬心底清楚,他聽白彥把話說完后不緊不慢的接話?!岸澹覀儼准以娓鸽x開世家另立門戶,說起來上面的老人早就駕鶴西去,白家族長祖父可從來沒有提過?!?p>  “不提難道白家就沒有族長了嗎?這種大事不能由我家一家做決定,必須把你三叔和你堂叔他們叫來。他們都同意,才能把你爹娘從祠堂請出來?!?p>  白彥一本正經(jīng)的說著,在一旁坐著的季齡此時開口了。“我覺得根本不需要請白家所有人來商量此事。白斬三歲之后就沒有在白家呆過,而且他的父母在白家并沒有一處鋪子和地產(chǎn),說明白老先生在去世之前并未留下。白斬父母在白家沒有資產(chǎn),靈位卻擺著,于情于理,你們白家若是想留下靈位,就要把白老爺?shù)馁Y產(chǎn)重新劃分,分出三份,給白斬才行?!?p>  季齡字里行間都在提醒白彥和他三弟將白家資產(chǎn)吃盡沒有給白斬留下絲毫,沒有資格管白斬父母的權(quán)力。話雖如此,可是白彥怎么會放著這尊大佛不用呢?他笑不達(dá)眼底對著季齡說到。

  “丞相大人,這話真是折煞小人。當(dāng)初我爹他老人家留著白斬想培養(yǎng),是您帶走他傷了老人家的心后我爹才不給白斬留資產(chǎn),怎么現(xiàn)在反倒怪怨我白家的不是?丞相大人,您季氏是開國功勛承襲丞相,但因果關(guān)系是非道理,您,比我們懂?!?p>  話里的意思在座的人都明白,白斬皺眉想說什么被季齡打斷。“白老爺說笑,這句話我同樣送給你。既然話已經(jīng)都說明白了,那就盡早做出個決斷來,我們今天找你說了這件事,都是聰明人,你看得到我們的決意,我們也不兜圈子,白老爺答應(yīng)了就好?!?p>  “你。”白彥氣急,他指著季齡。“你這是強(qiáng)迫,你這是威逼?!?p>  季齡可不吃這一套,他也起身?!安还苁菑?qiáng)迫還是威逼,今兒白斬父母的靈位我們肯定是要帶走的。你作為當(dāng)家的最好想清楚,想留下就重新分財產(chǎn)。據(jù)我所知曾經(jīng)白老爺?shù)馁Y產(chǎn)在你們手里已經(jīng)折了三成,這其中你的兒子敗了兩成你那兄弟敗了一成,若真要這么算,你給白斬的就是合起來總資產(chǎn)的六成。還有,白當(dāng)家想清楚了,白斬他雖姓白,可也是我季齡的兒子,執(zhí)意要和我們對著干,你們白家落不得好下場。撕破臉皮和遠(yuǎn)房親戚,哪個對你白家有利,當(dāng)家的好好想一想吧?!?p>  男人不怒自威,他冷眼看著驚出一身冷汗的白彥。

  留著白斬父母的靈位不就是想牽扯著白斬讓家族壯大京城有靠,即使商賈得罪了朝廷,可白斬身后的季氏并非等閑,牽扯著白斬他的子孫以后都是仕途命,可如今呢?一旦白斬父母離開,不僅白家入仕艱難,以后還要看白斬的臉色。可若是不答應(yīng),就像季齡說的一樣,他必須給白斬分出一半的資產(chǎn)才行。

  白彥轉(zhuǎn)頭看向白斬,男人一言不發(fā)顯然事和季齡想法一樣。

  如今白家不景氣,分白斬一般財產(chǎn)等于把白家推入絕境,所以白彥肯定不會給白斬。與其糾結(jié),索性白家夫婦的靈位讓白斬拿去,以后即使有時相求,看在白家夫婦的面子上,白斬不幫忙也能為他們指條明路。如此說來,他也不吃虧。

  “也罷,我哥嫂的靈位白斬可以帶走?!卑讖┎辉诰局环?,心中踏實了人就又坐了回去?!拔倚稚┮惠呑泳瓦@么一個兒子,如今白斬能出人頭地他們在九泉下也能瞑目。我不做對不起他們的事,白斬提的要求我都答應(yīng)了。”

  一通客氣話將自己抬起,白彥露出如釋重負(fù)的表情,白夫人看在眼里,唇邊勾起譏笑起身離開了正廳。

  季齡無視白夫人的無禮,點頭表示?!安焕⑹驱堦柺赘话准壹抑鳎瑱?quán)衡損失之計當(dāng)真是快。我們這就去做法,不在叨擾。”

  “丞相大人客氣,請。”白彥當(dāng)聽不出季齡話里的意思,微笑的帶著季齡白斬離開正廳。

  法事簡單,把白家夫婦的靈位請出來后,季齡沒在逗留帶著家人回了京城。

  回京的路上雖然一路顛簸卻很太平,回到京城安置好白家夫婦的靈位,白斬就只身回了丞相府。

  秋日的晚風(fēng)帶著涼意,白斬季齡坐在亭子里喝著溫酒聊天。作為父親,季齡提醒道。“自立門戶后,你就是家主了,做事要有考量,沉穩(wěn)應(yīng)對,否則牽一發(fā)而動全身。”

  男人一直嘮叨著,白斬看他杯中的酒沒有了又給季齡填了一杯?!暗f的是,我謹(jǐn)記在心?!?p>  “一句謹(jǐn)記在心就打發(fā)我,我還不知道你,和季夜的性子都一個樣,左耳朵進(jìn)右耳朵出,根本不聽?!?p>  季齡叨叨著,臉色也變得不好了,白斬忙舉起杯子來。“這次肯定謹(jǐn)記,我拿這杯酒和爹起誓,記住您教導(dǎo)的每句話?!?p>  沉穩(wěn)如白斬,在朝夕相處的親人面前也露了年輕人的神氣。瞧著這樣的白斬,季齡打心底里高興。“好,我信你?!?p>  兩人舉杯將酒一飲而盡,酒過三巡白斬才將憋了一晚上的話說了出來?!暗缃裰欣蓪⒁宦毼覄偃谖?,若到了陛下身邊肯定能拉攏很多人,到時候我就能幫襯到你,減輕你朝中壓力了?!?p>  白斬想著未來的模樣,臉上也浮現(xiàn)出了一絲笑,只是季齡卻沒讓他高興太早?!疤岚蔚街欣蓪ⅲ阄幢乇痊F(xiàn)在輕松,陛下肯定會多方面試探你,切不可讓他抓到你的把柄,否則你就沒有翻身的機(jī)會了。”

  “有這么嚴(yán)重?”白斬表示不信。

  “我與陛下君臣多年,他是什么樣的我心里再清楚不過,在他身邊做事,盡量不要讓他的眼睛看出你內(nèi)心的想法?!奔君g提點白斬。“而且你憑一己之力能走到如今,是你的造化,朝中陛下陳百通以及季氏三權(quán)力你不可染指保持中立,保全自己才是最重要的?!?p>  “可若是哪一天陛下和陳百通聯(lián)合,你這邊不好對付啊?!卑讛?fù)?dān)憂。

  “陛下不會和陳百通聯(lián)合,我也不會讓他們聯(lián)合,比起陳百通,陛下心里清楚,我給他的利益比陳百通好。他只會削弱我,不會徹底搞垮我?!奔君g分析著。并非是季齡自夸,如今朝堂上陳百通勢頭正盛,可季齡手握半只虎符,京城三萬禁軍他能調(diào)動一半甚至還有夜太祖的圣旨,夜楓欽若真的與他撕破臉皮,最終只會落得個兩敗俱傷。況且季齡是夜楓欽的底牌,因為季氏從開朝承襲丞相,代價就是效忠夜氏,一旦有人暴動,季氏就是沖在最前的人。

  “我讓你置身事外,并非單單考慮陛下,而是北地叛徒一事,前段時間宮里傳來的消息,陛下讓五皇子全權(quán)負(fù)責(zé)。陛下此舉有意把五皇子培養(yǎng)成第四方勢力,你保持中立,不僅關(guān)鍵時候能脫身,也能更好地在這之間游走,可以通過宮里的探子傳遞消息,我也能從他們眼皮下保你。所以,這并非易事。”季齡總結(jié)不讓白斬投靠季氏門生的原由,白斬聽后也明白了其中的復(fù)雜?!斑@樣一想,更是艱巨。”

  季齡點頭?!叭f事開頭難,磨練磨練,就能摸清里面的路數(shù)。”

  男人的話白斬很贊同,心中沒了芥蒂,兩人聊著朝廷中的事分析形勢運(yùn)籌帷幄,不知不覺間天上的月頭就從東面劃到了西面,就這樣一晚上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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