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不小心滅了支突襲小隊
“不!”
我驚叫著從夢中醒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馬車?yán)?,而慕容宇就坐在我的身旁。他手中握書,眉頭輕攏,似是帶著一絲被人擾了清靜的不快。
我下意識地舔了舔干澀的唇,輕聲道:“對不起?!?p> “不疼嗎?”
“啥?”
慕容宇的突然出聲,讓我有些弄不清狀況,他眉頭一松,輕輕搖了搖頭,對車外道:“子默,去取些水來?!?p> 車簾立即被掀起,是陶子默將水袋遞了進來,待到慕容宇伸手接過后,他便放下了車簾,整個過程中,并沒有看過我一眼,讓我不禁納悶:難道那夜,是我想歪了?
我的思緒被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的水袋打斷,我這才知道,原來慕容宇做這一切竟是為了我。我受寵若驚地接過,猛灌了幾口,卻因喝得太急而嗆到,一陣急咳讓我牽動了傷口,立即疼得我是齜牙咧嘴的。
慕容宇的玉手,就是在這時撫上了我的額頭,我被這親昵地舉動嚇了一跳,臉上也迅速燥熱起來。慕容宇見狀,“咦”了一聲,并伸手為我把脈。
“這燒確是退了,可為何這臉色還是一片潮紅?”
慕容宇輕聲低喃著,他長年游歷于江湖,會些簡單的醫(yī)術(shù)也是情理之中,只是應(yīng)該不算高明。我既不敢誤人診斷,又不愿就此表露對他的心思,便只能選擇轉(zhuǎn)移話題。
“可能,是因為車內(nèi)有些悶熱?!?p> 我胡謅了一個理由。
“我這一覺睡了多久?”
慕容宇收回了手,而后將目光落在了手中的書卷上。
“并不算久,三天而已。”
我驚訝地張大了嘴,想不到自己竟然睡了這么久,慕容宇卻淡淡看了我一眼,又道:“你本就有傷在身,路上又淋了些雨,偏偏還不知處理,結(jié)果不僅染了些風(fēng)寒,還加速了傷口的惡化,此時能坐起身來,已是不易?!?p> 難怪會全身無力。我正這樣想著,車外卻響起了陶子默的聲音。
“王爺,前方有處小鎮(zhèn),可要入鎮(zhèn)歇息?”
“此處離寧安還有多遠?”
“約摸一個半時辰。”
“那便不入鎮(zhèn)了?!?p> “是?!?p> 慕容宇又對我道:“再歇會吧。”
我“喔”了一聲,便乖乖躺下,原本以為已經(jīng)睡了這么久,不會再輕易睡著,卻不料這馬車的催眠效果實在是好,不一會兒,我又再次跌入了夢鄉(xiāng),只不過這一次,踏實了許多。但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依稀之間,我似乎聽到了聲聲嘆息……
我真正恢復(fù)健康是在五天之后,慕容宇也終于結(jié)束了只落大城不留小鎮(zhèn)的趕路計劃,我這才后知后覺的明白,他會這樣安排,還一入城便去請大夫,其實都是為了我的傷勢著想??梢幌氲剿且驗檩p云才會對我愛屋及烏,我的心中就不免有些酸澀,我想,要讓慕容宇忘記輕云并不是簡單的事情,這是我與他之間的鴻溝,而那寬度,足以讓我看到,什么是絕望。
正因如此,我才會在慕容宇提出,讓我以侍女的身份留在馬車中時,毫不猶豫地選擇拒絕。在這樣的情況下與他同車共處,對我而言是難以忍受的煎熬。正好劍仙師父也曾教過騎馬射箭,所以我干脆換上男裝,變成了他的隨行護衛(wèi)。
又過了五天,我們終于抵達了玉門關(guān)。不得不說的是,慕容浩治國的手段的確不錯,至少我們一路走來,并未遇到什么匪類,路過的城鎮(zhèn)之中,也沒有見到什么流民。只是我們才剛進入玉門關(guān),便聽到了戰(zhàn)鼓聲,本來還算安靜的街道立即沸騰了起來,百姓們都匆匆躲進了家門,場面雖然有些混亂,卻是亂中有序,可見他們早已習(xí)慣了這樣的事情。而且,他們?nèi)缃襁€能堅守在這里,也足以看出,他們對南冥軍隊的信任。
“王爺,是北門?!?p> “去看看?!?p> “是。”
然而在前行的途中,一群手執(zhí)刀劍的不速之客,卻突然自兩旁快速匯集到了一起,那架勢,分明就是一支潛入城中的突襲小隊。
“兩國交戰(zhàn)不傷百姓,想活命的,就趕緊離開!”
興許他們見我們不是官兵打扮,所以才敢這般自報家門,我卻抽了抽嘴角,這支北夷的突襲小隊,還真是有原則。不過,今日要不是遇上我們,他們這里應(yīng)外合的法子興許還能有點效用,可眼下……真是可惜呀!
我正想著,慕容宇的這些護衛(wèi)們卻已經(jīng)撲了上去,我和陶子默并未出手,只是守在車前靜觀其變。
我們雖然人少,但這些護衛(wèi)都是以一敵百的高手,因此不但沒有出現(xiàn)敗勢,還將這群人打了個落花流水。領(lǐng)頭人見到情況不對,竟打起了慕容宇的主意,他一個虛晃,便向馬車殺了過來。
我這一路的心情本就不好,眼見著有出氣筒送上門,哪有不用的道理,所以不等陶子默出手,我便飛身迎了上去。這領(lǐng)頭人雖說身手還算不錯,但與我仍是天壤之別,不一會兒就被我打了個渾身帶傷,然后被我反手擒住。
“為何不打臉?!”領(lǐng)頭人怒道。
我翻了翻白眼。
“把你打成了豬頭,別人就認不出你了,還怎么讓城外的人退兵?!?p> “你!”
領(lǐng)頭人又氣又驚。
“你竟然是女人?!我堂堂巴托部的勇士,竟然敗給了一個嬌弱的南冥女子?!這真是奇恥大辱!你,殺了我吧!”
我不禁磨了磨牙,我又沒束胸,雖然穿的是男人的衣服,但還是很容易看出是女人的,這人卻!
“偏不讓你如愿!”
我惡狠狠地說著,并快速點了領(lǐng)頭人的穴道,以防他咬舌自盡。不過他被點穴時是張著嘴的,我可不想被他弄得滿手的口水,所以還是很好心地幫他合上了下巴。
待做完這一切,我才發(fā)現(xiàn)慕容宇不知何時掀開了車簾,臉上有著淡淡的笑意。
“你想用此人退敵?”慕容宇笑道,“說來聽聽?!?p> 我將自己的想法全盤托出。
“我只是想著,他們既被派入城中,就是外面那些人的希望,如今被我們擒住,無論能否退敵,都必將擾亂對方的軍心,這樣一來,我們就多了幾分勝算?!蔽蚁肓讼?,又道,“柳欣思慮不周便擅自做主,請王爺責(zé)罰!”
卻不想慕容宇竟道:“就按你說的辦吧?!?p> 我微微一愣,慕容宇卻已放下車簾,不再多語。我只好押著領(lǐng)頭人,帶頭向北門走去,只是還未走近,就有士兵圍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