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士禎參考了白靈送來的日本火器圖紙,吸取日本火器的優(yōu)點,進一步改造大明火器,發(fā)明出比日本火器更先進的“火箭溜”、“掣電銃”、“鷹揚炮”,被大明廣泛裝備于軍隊,在后來的萬歷朝鮮戰(zhàn)爭中發(fā)揮了巨大作用。比如鷹揚炮,就是借鑒日本的大鳥銃發(fā)明的,這種新式火器具有威力大、命中率高的優(yōu)越性能,勝過大鳥銃。這真是“師夷長技以制夷”的經(jīng)典范例!
后來,這個天才的火器專家還根據(jù)奧斯曼帝國所進貢的火繩槍,發(fā)明出了一種新型的魯密銃。在對敵時遠距離實施火器打擊,如果近距離作戰(zhàn)時,因為槍尾部裝有鋼刀,又可以做斬馬刀用。對于它遠距離攻擊的效果,明朝《武備志》中這樣寫道:“鳥銃,唯魯密銃最遠最毒?!辈贿^很可惜,魯密銃是在1598年研制出來的,而萬歷朝鮮戰(zhàn)爭正是在1598年結(jié)束,若戰(zhàn)爭再遲一兩年結(jié)束,只怕日軍會被裝備了魯密銃的明軍打得更慘。
六月,豐臣秀吉命秀長為四國征伐軍的大將,征討長宗我部元親,白靈擔任先鋒,殺敵勇猛。在阿波登陸的秀長軍包圍谷忠澄駐守的一宮城,白靈作為秀長軍代表勸降忠澄,忠澄猶豫不決。
七月,元親接受了忠澄的進言向豐臣秀吉投降,并送出三男親忠為人質(zhì),人質(zhì)交由白靈負責看管。
天正十四年(1586年)十月,豐臣秀長敘位中納言。
天正十五年(1587年)四月,秀吉軍與島津軍在戶次川激戰(zhàn),白靈展示超人的武藝,沖鋒陷阱如入無人之境。豐臣秀長的重臣多賀新左衛(wèi)門病死,由白靈接替其重任。
八月,豐臣秀長晉升大納言,成為豐臣政權(quán)的頂梁柱。
十一月,豐臣秀長在京都發(fā)病,經(jīng)白靈精心照料后病狀有所回復。
天正十六年(1588年)二月,足利義昭與豐臣秀吉一起參見了正親町天皇,辭去了征夷大將軍之職并出家,法號昌山,室町幕府正式滅亡。豐臣秀吉基本統(tǒng)一日本。
八月,豐臣秀吉在全日本范圍內(nèi)頒布刀狩令。收繳農(nóng)民武器,實行兵農(nóng)分離,使武士集中居住于城市。實際上是為了防止暴亂的發(fā)生,加強對庶民的統(tǒng)治。
天正十七年(1589年)十二月,豐臣秀長再次在京發(fā)病,白靈四處尋訪名醫(yī)妙藥。
天正十八年(1590年)十一月,豐臣秀長已經(jīng)無法行走,白靈不離不棄日夜守護。豐臣秀吉出動26萬大軍滅北條氏,平定奧羽地方,完成日本統(tǒng)一大業(yè)。
天正十九年(1591年),豐臣秀長因病去世,豐臣秀吉痛失胞弟和輔助能臣,悲痛欲絕。同年,豐臣秀吉命令同為左右手的千利休切腹自盡,原因不明。之后,豐臣秀吉將關(guān)白之位讓給外甥豐臣秀次,自稱太閣(前關(guān)白的尊稱)。
作為豐臣秀吉的兄弟與實力派家臣,秀長一直保持著安逸溫和的性格侍奉在秀吉身邊。秀吉對重要事件的決定總要過問一下秀長,秀長深有遠慮的建議對秀吉的決定有著很大的作用。
豐臣秀長臨死前,對來看望他的豐臣秀吉道:“我一生追隨兄長,就是想幫助兄長實現(xiàn)天下人之夢,如今病得厲害,以后無法輔佐兄長了。宮崎川楓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論武力,謀略,忠義,皆不亞于我,我死之后,請兄長善用此人?!?p> 天正十九年(1591年)四月,豐臣秀吉召宮崎川楓入住伏見城,擔任城防總管之職。
白靈跟隨豐臣秀長六年,觀其言察其行,耳濡目染,無論是戰(zhàn)場殺伐還是待人接物,大有長進。
時年29歲的白靈,已完全融入了這個國家,沒有人懷疑他的真實身份是個刺客,更沒有人知道他的刺殺目標竟是當今日本最高權(quán)力的擁有者——豐臣秀吉。
白靈從未忘記這個目標,之所以還不動手,是因為尚未看到豐臣秀吉有對朝鮮和中國的侵略準備,而且這些年在豐臣秀長的麾下聽令,能脫身去刺殺豐臣秀吉的時間和機會并不多。
現(xiàn)在,時間和機會很多。
白靈負責這座城堡的安全,尤其是豐臣秀吉的安全。誰也不會想到,他會是最危險的存在。
豐臣秀吉的侵略野心暴露之日,就是白靈的動手之時。
豐臣秀吉對白靈的信任與日俱增,經(jīng)常邀請他參加城堡中的盛宴。在宴席上,他總是被安排坐在豐臣秀吉的鄰座,與號稱“天下第一軍師”的黑田如水平起平坐。
近來,白靈覺察到黑田如水望向自己的目光有敵意。
黑田如水有極高的軍事才能和外交手腕,與竹中半兵衛(wèi)重治并稱為“豐臣兩兵衛(wèi)”,是輔佐豐臣秀吉統(tǒng)一日本的最大功臣。他一生征戰(zhàn)無數(shù),尤其長于奇謀詭略,名震戰(zhàn)國的英賀浦之戰(zhàn)、水淹備中高松城、中國大折返、四國征伐、九州征伐、小田原籠城戰(zhàn)、北九州制霸等皆為黑田之杰作,日本國內(nèi)謂之“天下第一軍師”。
這天,眾人又是歡聚一堂,觥籌交錯,酒興正酣。
黑田如水舉杯,向白靈敬酒道:“川楓君,一表人才年輕有為,你我同輔太閣殿下,實乃緣分。老夫敬你一杯?!?p> 白靈忙起身,舉杯道:“在下何德何能,能與天下第一軍師同席而坐,實在慚愧?!卑嘴`擔心對方發(fā)難,先拍馬屁讓其緘默其口。
黑田如水卻不領(lǐng)情:“放眼戰(zhàn)國百年,能讓老夫在謀略上心悅誠服的唯有竹中君??上。?5歲就駕鶴仙去。那年為了擊敗西國最強大名毛利輝元,我與竹中君常秉燭夜談,共商大計,何等默契。只可恨天妒英才,讓竹中君這顆耀眼的將星過早隕落于戰(zhàn)國亂世。竹中君臨死前那句‘死于戰(zhàn)場乃武士之本色’猶記在耳。川楓君如此年輕,卻受太閣殿下重用,想必定有過人之處,老夫想向川楓君討教討教,不知意下如何?”
白靈忙道:“不敢當,在下才疏學淺,不懂謀略,只是在刀法上還算略知一二?!卑嘴`趕緊避開弱項,拿強項來擋。
黑田如水不依不饒:“只會用刀,豈非一介武夫?有勇無謀,難堪大任哪?!?p> 白靈見他咄咄逼人,倒也來氣,道:“在下本就一介武夫,讓各位見笑了。”
黑田如水冷冷道:“既是一介武夫,又何以與老夫平起平坐?”
豐臣秀吉忙從中調(diào)解:“黑田君,川楓君乃是謙虛之辭,你又何必與年輕人較勁,你啊,就是不服老的犟脾氣?!?p> 黑田如水“哼”地一聲坐下。
白靈決心要給這個狂人一個教訓。
只見他微笑著起身離席,立于大廳中央,對眾人深鞠一躬道:“請允許在下為各位舞刀助興,如何?”
豐臣秀吉帶頭鼓掌,眾人自然跟從,只是眼神里多有不屑之意:從哪里冒出來的黃毛小子,居然能當太閣殿下的左右手?
菊一文字如電出鞘,白靈身形上下翻飛,刀光閃爍之快,刀招變化之多,眾人竟見所未見,目瞪口呆。
豐臣秀吉摸著八字小胡,微微點頭。
黑田如水慍色全消,起身帶頭喝彩:“好刀法!”
忽覺下身空蕩,涼梭梭的竟似風吹。
低頭一看,腰帶不知何時已被割斷,褲子脫落在地。
眾人哄堂大笑。
黑田如水面紅耳赤,提褲坐下。
白靈越舞越快,最后竟只見刀影,不見人蹤。
忽然,刀影散盡,人已站定。白靈收刀入鞘深鞠一躬,以示舞畢。
眾人無不拍手稱絕。
島津義弘起身道:“川楓君刀法確實精湛,不過這用刀之法,似乎非我日本武士刀風,反倒像來自中原武林,莫非閣下曾師從中國刀客?”。
島津義弘,九州薩摩大名,日本最強武將之一,曾率領(lǐng)薩摩軍團輔佐父親島津貴久及兄長島津義久統(tǒng)一整個九州,在統(tǒng)一九州的戰(zhàn)爭中先后粉粹了強大于自己數(shù)倍的大友軍團和龍造寺軍團。在后來的萬歷朝鮮戰(zhàn)爭中,當其他大名被打的毫不招架之力時,島津義弘的薩摩軍卻大放異彩。泗川之戰(zhàn),島津義弘率領(lǐng)7000人用“野釣伏”戰(zhàn)術(shù)大勝數(shù)倍于己的董一元的明朝聯(lián)軍,聯(lián)軍陣亡3萬余人;之后又在露梁海戰(zhàn)中,為救被包圍在順天城的小西行長,一舉將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明國老將鄧子龍和朝鮮軍事天才李舜臣,雙雙槍殺后成功退去。島津義弘被中國人和朝鮮人冠上了“鬼石曼子”的稱號,名聲大噪。
白靈道:“在下確實曾向中國刀客學習過,但這種刀法為在下所創(chuàng),名叫櫻舞刀法。運刀如隨風飛舞的櫻花,刀無定式,不守套路,目的就是教對手無從應對?!?p> 島津義弘道:“櫻舞刀法?不錯的名字。不知本將修習的居合道與你這櫻舞刀法對戰(zhàn)如何?”
白靈道:“居合道?”
島津義弘道:“居合道,又名拔刀術(shù),日本刀法中一種瞬間拔刀斬殺敵人的技巧。刀刃拔出脫離鞘口瞬間橫一文字的最初一刀,即居合之生命。拔出速度起初穩(wěn)靜緩慢,至中段時變快,及刀尖快脫離鞘口時,如疾風閃光般的快速,依其順序‘徐、破、急’之要領(lǐng)拔擊,力圖一刀必殺?!?p> 白靈道:“刀法高低,必須在對決中檢驗,而義弘君所修居合道,乃致命殺著,似乎不適合用于切磋?!?p> 島津義弘冷笑道:“莫非川楓君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