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怨念殘留
呂岱抬頭一看,這人矮矮胖胖,穿著一件肥大的橙色道袍,五官扭曲著,倒三角形的小眼睛炯炯有神。
在他的身后,站著一波是他的弟子,還有三個人是執(zhí)法堂的,領(lǐng)頭的名叫李勿言,也是橙衣弟子。
“李師兄好。
張松,你又放的哪門子屁?誰是殺害同門的兇手?”呂岱看到張松,毫不客氣地說。
“哼哼。今天早上,有弟子向我報告,張歸李盡二人,昨夜出任務(wù),一夜未歸,經(jīng)查,竟然死在了喬長老洞府的后花園。我懷疑,你這位高足就是兇手?!睆埶膳d奮地說著,唾沫星子亂飛。
“哦?兩個弟子,死在喬長老的后花園?那你應(yīng)該找喬師叔,而不是跑到我面前狺狺而吠?!眳吾废仁求@訝地看了齊小白一眼,聽完張松的話,馬上放松起來。喬長老的后花園是普通弟子隨便進(jìn)的?這個張松,越活越倒退了,誣賴人都不好好調(diào)查一下。
“我敢來你面前抓人,自然是有證據(jù)的。先把這小子綁起來?!睆埶梢粨]手,他身邊的幾個紅衣弟子踴躍向前,就要來抓齊小白。
“等等。我先問你,死的這兩個人,是怎么死的,什么修為,致命傷是什么,死了多長時間了?”呂岱擋在張松前面,連番拋出幾個問題。
張松皺了皺眉頭,他自己還真不太清楚。
這時,張松身后一名紅衣弟子站了出來:“張歸李盡,二人都是天地感應(yīng)境,至于怎么死的,目前還不清楚,尸體還沒找到?!?p> “哈哈哈哈,張松,你是三歲孩子嗎?扯慌都不用心,真讓我替你臉紅。連尸體都沒找到,你就知道兇手是哪個?天地感應(yīng)境,還是兩個,讓一個引氣入竅的后輩給殺了?瞎說?!眳吾房裥α藥茁?,質(zhì)問道。
張松看了看這名紅衣弟子,見后者點(diǎn)了點(diǎn)頭,信心大增,他大聲說道:“驢蛋,敢不敢和我賭一場。你輸了,一件下品飛劍,怎么樣?”
呂岱冷笑道:“兩件。正好給我的兩個弟子一人一件?!?p> 李勿言接著兩人的話,,說道:“我來做保人,做裁判?!?p> 張松這才注意到身穿麻衣的巧姐,嗤笑道:“哈哈,驢蛋你這個假正經(jīng),居然學(xué)人家收隨侍女弟子,你羞不羞啊?!?p> 呂岱驕傲地看了一眼巧姐,說道:“你就喜歡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是我的親傳弟子,已經(jīng)傳授了斬龍訣?!?p> 張松一聽說巧姐已經(jīng)傳授了斬龍訣,才知道呂岱原來收的真是女弟子啊,而不是隨侍。
他臉色不自然地抽動了兩下,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xù)糾纏下去。
能夠敢練斬龍訣的女子,轉(zhuǎn)陰為陽,都是狠人。
張松見呂岱接下了賭局,臉上露出極致的笑容:“哈哈哈哈,驢蛋,你這次一定會輸給我的。兩件下品飛劍,我就笑納了。”說完他擺一擺手。
身后幾名紅衣弟子,端著一個香爐,里面燃著一根極細(xì)的香。
“是怨念線香?”吳岱驚訝道。
“驢蛋,你說得很對,這是怨念線香。真是老天有眼,張歸李盡兩位弟子,忠心為宗門,所以竟然以一縷殘魂,系在殺他的人身上?!?p> 怨念線香,是一種奇香,制作手法極為繁瑣。它有一種特殊地功能,可以追蹤死者的一縷怨魂,從而找到真正的兇手。
前提是,死者能在兇手身上系得極大的怨念。
張松自然是胸有成竹。
他在現(xiàn)身出來之前,他已經(jīng)在暗中用怨念線香試過幾次。十分確認(rèn),這個齊小白一定有問題。
所以,張松特意拉上執(zhí)法堂的李勿言,并激呂岱與自己打賭。
穩(wěn)贏的賭局,自然要參與。
呂岱見了,微微有些皺眉。
齊小白卻很無奈的笑了。以他看來,這個所謂的一縷殘魂,就是那招殺人劍法的副作用。就是那一招天外飛仙,可以讓引氣入竅的弟子,越級殺掉天地感應(yīng)的弟子,副作用就是被下了殺生詛咒。
這難道要暴露?
張松為了保險起見,親自跳到了場上,又念了一段咒語。
那香冒著煙,煙氣細(xì)長,慢慢擴(kuò)散開來。
張松念完咒語,叱道:“去?!?p> 那縷煙旋轉(zhuǎn)著,奔著齊小白就去了,并圍著齊小白做園周運(yùn)動,就像陰魂不散。
“哈哈,驢蛋,你輸了,你輸了啊。怨念線香的作用,眾所周知的,兇手就這小子。來人哪,先把這個罪大惡極的家伙綁起來,驢蛋,你趕快去準(zhǔn)備怎么賠給我的下品仙劍啊。”張松見狀,高興地合不攏嘴。
他與呂岱爭爭吵吵無數(shù)回,很少占到上風(fēng)。
但這一次,是徹底的完勝。
不但抓了呂岱的弟子殺人,還順便贏了兩柄下品飛劍呢。
“李勿言兄,你可是保人和裁判啊,你說說,這局是我贏了我輸了?”張松對李勿言說。
李勿言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贏了。呂岱師兄,還請讓一下,我要帶回這個少年細(xì)細(xì)審問。怨念線香的效果一向人盡皆知,這個不會做假的。”
呂岱皺著眉頭,他已經(jīng)從齊小白的眼中看到了答案。他并沒有問齊小白是怎么殺的那兩個人,而是語重心長地對齊小白說:“你若是隨便殺人,我也不會輕饒了你?!?p> 齊小白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會?!?p> 張松忙著向呂岱討要賭債
李勿言一把抓住齊小白,綁了個大麻花,就這么押解著帶回了執(zhí)法堂。
齊小白放棄了。
就算有天外飛仙,也決計打不過破壁級的高手。
齊小白看到一路上的風(fēng)景漸漸變得陌生,環(huán)境也幽暗起來。
大鐵門,高石墻,地牢,這里關(guān)押著無數(shù)外來侵犯的盜賊,觸犯門規(guī)的弟子,以及有情報價值的犯罪人員。
地牢里一片昏暗,綠豆一樣大的小油燈發(fā)出微暗的光芒。
李勿言什么話也沒說,只管拽著齊小白往前走。
這里的牢房足足有數(shù)百個,大體可以分為三個等級。
上,中,下,一共三種等級的牢房。
上等牢房,生活用具,床鋪被褥一應(yīng)具全,一日三餐,有酒有肉,除了不見天日,與外面的生活區(qū)別不大。
中等牢房,床鋪只有一堆干草,每天有干糧和涼水,起碼餓不死人。
下等牢房,根本沒有床鋪,連干草都沒有,就只能睡在泥地里,不管吃喝,任其自生自滅。
齊小白眼看著李勿言,在著他經(jīng)過了上等牢房,中等牢房,一直到了下等牢房。
可李勿言仍然繼續(xù)往前走。
齊小白暗中唉嘆,連下等牢房都不讓住,這是打算直接把自己打死喂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