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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書之主

十二、虎皮(下)

地書之主 拂衣遠(yuǎn)去 2823 2019-03-28 19:30:00

  趙拂衣坐在花廳里面,遙遙望著張銳,面上含笑。

  張銳一臉尷尬地站在院子里,進(jìn)也不是,退也不是,情況與他預(yù)想的完全不一樣。

  在他想來,趙拂衣這個人雖然心機詭秘,卻不懂武功,以有心算無心,暗算閻森可以成功,可是一腳踩進(jìn)這幫老江湖布置的陷阱,絕不會有什么好結(jié)果,進(jìn)了這個院子,就算不被打死,也會被揍個鼻青臉腫,做夢也沒想到,竟是這樣的結(jié)局。

  “剛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張銳想破腦袋,也猜不透其中的過程,甚至以為自己看花眼了。

  “呵呵,張兄說是走錯門了,小弟當(dāng)然相信?!?p>  趙拂衣微微一笑,臉色絲毫不變,一顆心漸漸放在肚子里。

  第一眼看到張銳的時候,他確實嚇了一大跳,齊武臣不知道他的令牌是怎么來的,張銳卻知道他不是玄機臺的人,懷里的令牌是從閻森那里搶的。

  他腦中甚至閃過一個念頭,這個陷阱莫不是張銳布置的。

  如果真是如此,那玄機臺的虎皮很快就會被揭穿,齊武臣只怕會惱羞成怒,付有德、雷豹等人更是會跟他拼命,今天搞不好真會死在這里。

  隨即反應(yīng)過來,這個陷阱由張銳操控的可能性太小了,他去光德坊是個偶然事件,進(jìn)入那間鋪面,更是隨機產(chǎn)生的念頭,這種事情雖然不是不能布局,卻不是張銳這種人布的出來的。

  不過,這些都是他的揣測,事實到底如何,也不能光憑腦子想。

  故此,他不等張銳開口,率先張口,打了個招呼,觀察張銳的反應(yīng),從張銳的反應(yīng)來看,這個陷阱絕不是張銳布下的,也就放心了。

  至于張銳為什么會在這里,他雖然也有幾個揣測,但是并不確定,也就不猜背后的原因了。

  “區(qū)區(qū)‘鐵槍白馬’齊武臣,敢問這位兄弟是?”

  齊武臣忍不住問道。

  “齊會長,這位是張兄,我在長安的朋友,也不知怎么走錯路了,竟在這里巧遇。”

  趙拂衣笑道。

  齊武臣聽了趙拂衣的話,再看看張銳,心中一陣罵娘。

  長安城方圓百里,一百零八座坊市,居住上百萬人口,想要找一個人,比大海撈針都難,憑什么隨隨便便就能遇上?

  這座宅邸一向僻靜不說,前面大門還關(guān)著呢,這小子是怎么進(jìn)來的,難不成這小子平日里走路,都是在人家房頂上走嗎?

  在他想來,張銳會出現(xiàn)在這里,只有一個可能,就是早已隱身暗中,不過沒有露面而已。

  想到這里,忍不住又瞪了付有德一眼,識人不清,撞上鐵板不說,就連有人跟蹤都不知道,已經(jīng)是多年的老江湖了,還犯這種錯誤,真是死有余辜!

  不過,他心中雖然想到許多,最終卻沒有揭破,趙拂衣是玄機臺的惹不起,張銳也未必好惹,萬一惹惱了,還是他倒霉。

  齊武臣長嘆一聲,千言萬語最終匯成一句話。

  “那真是太巧了!”

  ……

  張銳瞧著趙拂衣似笑非笑的表情,與齊武臣明擺著不信的眼神,心里一陣郁悶,嘆了口氣:“剛才只是開個玩笑,周兄弟怎么當(dāng)真了?!?p>  頓了頓,接著說道:“今早回家之后,大老爺聽了昨晚的事,對周先生非常感激,讓我務(wù)必上門,把周先生請回家,老人家要當(dāng)面致謝。”

  “我一早出門,找了好久,才打聽到周兄弟來這里談買賣了,本來是在外面等,看你一直沒出來,這才忍不住跟了進(jìn)來,對了,周兄弟,生意談的怎么樣了?”

  “鋪面已經(jīng)談妥了,一會去衙門過戶,還得多謝齊會長慷慨,愿意讓出這樣一間黃金鋪面,還請張兄稍等片刻,等過完戶之后,我跟張兄就去府上拜見貴主人?!?p>  趙拂衣心中暗笑,張銳倒還真是個人才,不但能在片刻之間,編出這么一大堆理由,還能臉不紅氣不喘的說出來,看不出來,年紀(jì)輕輕,臉皮倒挺厚,莫不是在官場上歷練過?

  “大家都是朋友,這點小事,何足掛齒。”

  齊武臣哈哈一笑,說道:“周先生有事,先跟這位張先生走吧,我這就派人去衙門過戶,辦完手續(xù)之后,把憑證給先生送去就是。”

  玄機臺兇名在外,他實在不愿意多接觸,趙拂衣要是一直不走,搞不好還會惹出別的事來,還是早點送走的好。

  “也行,多勞齊會長費心了?!?p>  趙拂衣點點頭。”

  “對了,還請這位張兄弟留個字號,一會也好讓人把憑證給周先生送過去。”

  齊武臣向張銳問道。

  “長樂門,清塵巷,許門。”

  張銳傲然說道。

  “啊?”

  齊武臣不由一驚,忍不住叫出聲來,隨即又閉上嘴,沒有繼續(xù)問下去,再看張銳的眼神已經(jīng)完全不一樣。

  趙拂衣也微微一怔,長樂門好說,是長安內(nèi)城十二門之一,清塵巷倒是沒聽說過,聽起來像是內(nèi)城一條小巷。

  從齊武臣的表情看來,張銳的主人是住在長安內(nèi)城的豪門,不過,這一點倒不奇怪,通常來說,對手的水平,也決定你自己的水準(zhǔn),能讓當(dāng)今陛下不高興,讓司禮監(jiān)總管記恨的人,怎么也不會是住在外城的平頭百姓。

  唯一讓他奇怪的是“許門”兩個字,按這個時代的正常稱呼來說,應(yīng)該是許家才對,“許門”兩個字,聽起來倒像是武林門派,但也沒聽說過,那個武林門派是以姓氏起名的,這個叫法倒是奇異。

  “張先生,你是說送到‘鎮(zhèn)邪劍’許大人府上?”

  齊武臣恭恭敬敬地問道,就連對張銳的稱呼也完全不一樣了。

  “長安城還有第二個許門?”

  張銳不耐煩地說道,他對趙拂衣沒法擺架子,對其他人倒是傲態(tài)盡顯。

  對他來說,所謂的鐵槍會,只是長安城里一個三流幫會,要不是看在左龍武衛(wèi)背景深厚,齊武臣是軍中出身,自身也有兩下子的份上,壓根懶得跟這群人搭話。

  “明白了?!?p>  齊武臣連連點頭,對張銳的傲慢,不敢表現(xiàn)出絲毫的不滿。

  ……

  趙拂衣無意在此處多留,齊武臣又有心送客。

  片刻之后,趙拂衣、張銳已然遠(yuǎn)走,前往長安內(nèi)城,院子里只剩下齊武臣帶著鐵槍會的人。

  “王鐘,你出去找個有名的大夫,盡快給付老大、雷老二把藥上了?!?p>  齊武臣隨便指了個人,安排人出去請大夫,隨即又低下頭,看著趴在地上的付有德、雷暴兩人,皺了皺眉,說道:“你們這次也是太不謹(jǐn)慎,底細(xì)也不打聽清楚,就敢設(shè)下埋伏,若不是付老大還有幾分見識,有幾分謹(jǐn)慎,恐怕把命丟了,都不知道找誰喊冤,這些日子也別干什么來,讓胡霜伺候你們,盡快把傷養(yǎng)好?!?p>  “多謝會長大恩!”

  付有德、雷暴兩人連連點頭咬著牙忍痛說道。

  齊武臣也點了點頭,抬頭向天邊的云彩望去。

  剛才嚴(yán)刑打人,是打給外人看的,此時請大夫上門,是治給自己人看的

  付有德等人巧取豪奪賺來的銀子,大頭是要上交鐵槍會,他作為一會之長,自然不能光拿銀子不辦事,出了事也要給他們遮風(fēng)擋雨。

  玄機臺來頭大頭,萬萬惹不起,只能先動手打,但是玄機臺的人走了之后,卻不妨用懷柔手段,安撫手下這幫人,好讓他們繼續(xù)賣力。

  在他看來,付有德等人這次只是不謹(jǐn)慎,并不是犯了什么錯,要是責(zé)罰的重了,反而讓人心寒。

  想到這里,齊武臣忽然有些得意,覺得自己心胸寬廣,不但鐵槍會中無人能及,就連左龍武衛(wèi)的幾名統(tǒng)領(lǐng),似乎也沒有自己如此心胸。

  俗話怎么說來這,宰相肚里能撐船,照自己這個心胸,日后定能成就一番大事業(yè)。

  “老大!”

  正在齊武臣為自己的心胸得意的時候,忽然聽到身后有名幫眾喊他,于是微微一笑,盡顯涵養(yǎng),轉(zhuǎn)身問道:“還有什么事?”

  “剛才那個姓周的走的急,還沒給買鋪子的錢呢,我要不要去把他追回來?”

  這名幫眾積極地問道。

  “你,說,什,么?”

  齊武臣的聲音漸漸冷了下來。

  “他還沒給錢,我……”

  這名幫眾察覺到了齊武臣的語氣有些不對,聲音漸漸低了下來。

  “……”

  啪!

  齊武臣面無表情,反手一巴掌,狠狠扇在這人臉上,把他扇飛出去。

  在這一刻,他忽然發(fā)現(xiàn)一件事,自己的心胸、涵養(yǎng)并沒有像想象的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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