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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鎖神君心

第九十七章

夢鎖神君心 柒柒小木 585 2019-06-21 23:50:00

  北笙聽我這一問,頓是愣住了,半響不說話。

  幸虧我讀書多,曉得有一個詞叫百折不撓。饒是被他冷酷拒于千里之外好幾次,我這顆喋喋不休的誠心仍屹立不倒的健在著。

  他不堪我擾,默神一番后,難為情的問了句:“你,你見到那么個光景,竟也不生氣?”言畢,兩處耳根紅紅火火。

  我絞著扇柄兀自納悶。

  又不是我如狼似虎落了一場空,我生氣作甚么?

  便虛心道:“此事輪得到我生氣嗎?”

  “你……”北笙眼快,從我臉上飛速掠過,“你當真不曉得?”

  我誠懇且乖巧的點點頭:“這么多年,除去綏風,我唯有在你面前犯點糊涂。因你這人有著與綏風一樣的毛病,總是喜歡把簡單的話往高深莫測的意思去攀扯,委實令我頭大?!?p>  “犯著糊涂且還頭大,卻還能想出‘高深莫測’這么有學問的詞,倒是難為你了?!北斌险挿凑f將我奚落一番后,目光直勾勾的望向殿中那架黑白山水屏風,大有一言難盡的意思。我追出一派目光去望他,就見那一脈紅潮正從他耳廓尖尖上一路往下,瞬間便讓整個脖子染得血紅。

  記得我騰云駕霧飛來九霄云天時,也曾略微留意過,今日當值的并非昴日星君,乃是那位衣冠楚楚,喜歡立在云端里,時而沖過往仙子拋撒一串媚眼,時而獨自搔首弄姿賣弄風情的風神。本上仙運道背得很,不幸成了過往仙子之一,無端遭了風神一記媚眼。此刻想來,仍瘆得慌。

  不免思忖,要在這么個陰霾且颼颼發(fā)涼的日子里熱到耳紅脖子粗,只怕不是體感上的燥熱,乃是心火。

  通俗點,便是欲望難消后的焦慮。

  “之前在鳳棲~”我望聞不問切的替北笙探著病,他幾番斟酌之后,金口再開,“你見到伍子墨同你三姐在一起,但還曉得尋個僻靜的地方哭一哭。我聽綏風上神講過,你與伍子墨之間,也僅是一紙婚約,并無太多相處。眼下你我亦是婚約在身。為何你今日見到一群女子在我面前寬衣解帶,不僅不生氣,反將我同她們幸災樂禍的戲言一番?”

  我一愣,鬧了半天,你是怨我不吃醋吖。便是扇子一擱,端端正正嘆了口氣:“人間皇帝尚有后宮佳麗三千,你貴為天族太子,一時心血來潮想挑幾個可人的仙婢滾一滾床單,實非什么過分離譜的要求。我若二話不說,當著那一眾仙婢的面,同你不依不饒大鬧一場,豈不損了我這面子我這身價?日后傳出去,又得說前鳳帝教女無方?!?p>  “這么說來,倒是我不夠體諒了。”北笙煞白著臉,涼涼道。我嚴謹?shù)狞c點頭,舉起扇子在他肩頭慈愛的拍了一拍:“你我之間談情說愛雖則不太合時宜,但你放心,只要你我婚約一日不解除,本上仙就會護你面子一日,定不能讓你娶個河東獅吼在神州殿里囂張跋扈?!?p>  “看來,我還得感謝你啰。”北笙煞白的臉瞬間變作煞紫,抖了抖兩管云袖,起了身。我聊表了一下謙虛,口里跑出一串“不敢當不敢當”,臉上卻盡是得意。

  北笙居高臨下的瞟了我一眼,便一手背后一手前端,昂首闊步的出殿去。我見了,緊忙爬起來,追到殿門口方將他追上。因門口立著兩個戎裝天兵,我不得不收起大嗓門,柔聲柔氣的問了一句:“北笙,你去哪?”

  北笙怏怏回頭望來一眼,這一眼,寒氣襲人,眼神再無半分溫度可言,堪稱殿內(nèi)殿外判若兩人。

  “賢良淑德的女子,只會安靜乖巧的坐在家中等夫君歸來,卻不會好奇追問夫君出門去做什么?你萬莫做出這等既丟面子又丟身價且還敗壞前鳳帝英明的事來。”

  言畢,挺直腰桿去了。

  兩個戎裝天兵甚是可憐的將我望上一望,我左右笑笑,咳了咳道:“誰說我好奇?我不過是想多問一句,晚膳還回不回來用?嗯,嗯,你們誰去同我問一聲。”

  兩位仁兄你望我我望你,最后齊齊望向我,左邊那位仁兄開了口:“小柒公主,太子殿下從無在別處用膳的習慣。你且放心,殿下定會及時趕回來陪您用晚膳?!?p>  “這樣吖~”我不失尷尬的扯了扯嘴角,勉強扯出一個笑來,轉(zhuǎn)身欲要回去,又感不對,折回來同那位天兵仁兄好奇道,“你我不過頭次相見,你如何知曉我就是小柒公主?”

  兩位仁兄又是一番你望我我望你后,右邊那位仁兄前傾半個身子將手拱了拱道:“自打殿下入主神州殿,每年八月都會照著月宮桂樹,替小柒公主作一幅畫。莫說我二人,但凡殿下近身伺候的人,亦于幾萬年前就曉得殿下惦念一位喜歡桂樹的小柒公主?!?p>  每年替我作畫一張?這么邪門?

  我冷不丁的打了個寒戰(zhàn):“那,那你們可曉得,北笙作的那些畫,現(xiàn)下放在何處?”

  “那些畫殿下愛惜得很,存放、整理從不假手于人,皆是殿下親力親為。我等只知畫在云秋海棠,具體存放何處,唯有問過殿下才能知曉?!弊筮吥俏蝗市謸现夹牡馈?p>  北笙對自己的事向來不喜張揚,這番做派,與他一貫的行事風格倒是極為相似。且這二人看著也不似在撒謊,便不再疑心。打算退而求其次,找桀訸探探口風。

  興許他能曉得一點線索。

  便舉起扇子先行謝過兩位天兵仁兄,他二人誠惶誠恐回禮回得只差沒有下跪。為省卻拜來拜去的麻煩,我索性不再與他二人講客氣,脫口就道:“勞二位替我指個路,我想去桀訸上仙屋里坐坐?!?p>  “桀訸仙官打殿內(nèi)出來后,就讓殿下派出去了,眼下并不在宮中?!庇疫呥@位如是道。

  適才殿內(nèi)北笙明明只回了一句“不急”,后再無旁的吩咐。怎會不在?

  低眉一把沉凝后,想起另一件緊要事還未辦,又道:“你們近幾日可曾見北笙帶過一塊赤色的鳳凰玉佩?”

  “殿下身上從來不別玉佩,我二人不曾見過。”

  不在身上,那定在寢殿某處。

  我隨便捏了個理由,囑咐殿外這二位仁兄,除去北笙,倘若誰來,都只管說殿下外出未歸,切莫放人入內(nèi)。

  他二人本還存有幾分顧慮,我搖著扇子甚是無奈的道:“我來得匆忙,還未曾去覲見天君。若是讓天君曉得了,怕是不好?!?p>  二人這才釋了顧慮,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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