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秋獵10
“敢問太醫(yī),左丞相家誰人生病了嗎?”可能是出于好奇,董霖忠截住了正準(zhǔn)備離開的太醫(yī)。
見來人是右丞相家的公子,兩名太醫(yī)紛紛作揖,想著其應(yīng)是剛剛狩獵完回來,不知道剛剛發(fā)生的事情,便解釋到:“回董公子,里面是林夫人和林家二小姐。”
林家二小姐……還真是那丫頭!
她才剛剛損過自己,報應(yīng)來的這樣快的嗎?董霖忠努力壓住向上的嘴角,“剛還見她好好的,現(xiàn)下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這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太醫(yī)也不藏著掖著,“回董公子,是剛剛的賽馬比賽,林二小姐從馬上摔下來了,好在現(xiàn)如今已沒什么大礙,只不過可能要再好好休養(yǎng)段時間了?!?p> 一個賽馬比賽也能摔下來?董霖忠終于忍不住,“撲哧”一聲便笑了出來,后又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忙對太醫(yī)道謝,之后便匆匆告辭。
左丞相家的小姐受傷,身為官場上“老朋友”之子,他怎么著也得找時間去慰問慰問不是?
司夜那邊,他們已經(jīng)撐了一刻鐘,又有兩名小兵把命搭進(jìn)去了,司夜有顧慮,也不能全力去對付那兩只大蟲。
而那兩只大蟲就認(rèn)定了他們似的,難纏的很。
“殿下,再這樣下去,我們的體力會被耗盡的。”司夜眼神緊盯著兩只大蟲,腦子里快速的思考著策略。
若是速度夠快,那出去報信的小兵才將將走出森林,而禁衛(wèi)軍他們趕過來,他們怎么著都得再撐一刻鐘。可是目前的情況,他保不準(zhǔn)。
看了一眼林伯賢,他此時臉色蒼白,剛剛大蟲的那一掌,再加上這么久時間的消耗,他隨時都有可能倒下,而這個時候倒下,無疑是致命的。
必要情況下,他只能保證三皇子無礙,但這是最壞的打算。
戰(zhàn)場上的將軍,會愛惜自己每一位部下;一個國家的君主,會考慮自己每一位子民。他不會放棄任何一個人的生命,更何況,林伯賢剛還救了他一命,這個情,他得記下。
“司夜,你說怎么做?”南弦信任的看著司夜,他知道,司夜一定有辦法的。
司夜看了看周圍幾棵兩人合抱的大樹,如今,正面抗擊顯然是不太現(xiàn)實,倒不如,到樹上躲上一躲。
“林公子,你現(xiàn)在能自己上到樹上面躲好嗎?”司夜問到。
伯賢努力壓著自己的氣息,讓自己顯得不是那么的虛弱。但似乎還是被司夜看穿了。伯賢抱歉的搖搖頭,“恐怕不行了……”
別說上去,現(xiàn)如今,他就算是上去了,也保不齊會從樹上掉下來,因為,他的視線已經(jīng)開始模糊了。
“我?guī)闵先?!”南弦明白了司夜想干什么,林伯賢也是為了他才受這一掌的,但他身為皇子,怎么能什么事情都靠著別人呢?
林伯賢恍惚間似乎聽到了三皇子說什么,什么……要帶自己上樹?
三皇子您是嫌您不夠折我的壽嗎?“殿下……萬萬不可……”
說出去,身為臣子,讓皇子為自己服務(wù),還不如剛剛被那大蟲抹了脖子。
但是此時沒有人理他,司夜對著南弦點了點頭,“有勞殿下,先帶著林公子在樹上躲一陣子,等援兵到來。”
后又看向小兵們,他們此時正一臉英勇就義的表情,似乎在說,“殿下你只管上樹,我們給你當(dāng)人肉盾牌!”
精神可嘉,但duck不必。
司夜繼續(xù)道:“一會兒殿下上樹,你們也抓緊時間上樹自保?!?p> 小兵們一個愣神,小世子還想著他們的嗎?頓時心中感動,重重的點頭。
既然有希望活著,沒人想死,只要他們爬的夠快,就還有希望茍到九十九。
兩只大蟲顯然已經(jīng)沒什么耐心了,但它們還在跟司夜他們對峙著。它們在等待時機,等待一個可以一擊斃命的時機。
正這時,司夜控制著馬轉(zhuǎn)了頭,兩只大蟲眼神微瞇,就是現(xiàn)在!
“上樹!”
一瞬間,司夜下令,所有人都往就近的樹上爬去,南弦拽著林伯賢用巧勁兒上了樹,他們兩人的馬匹眼瞅著大蟲朝著它們這邊撲過來,而背上已經(jīng)空空如也,再不跑怕是馬命得交代到這兒。
兩匹馬跟商量好了的似的,紛紛卯足了勁兒往森林外圍跑去。
司夜回頭,就是為了讓兩只大蟲將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好給其他人爭取時間上樹,此時猛地回頭射出兩箭。
顯然,大蟲已經(jīng)做好了被射的準(zhǔn)備,硬扛著繼續(xù)往司夜身上撲過來。
但司夜不好欺負(fù),司夜的坐騎也是久經(jīng)沙場的。此時穩(wěn)準(zhǔn)狠的撂了個蹶子,狠狠的踢開了一只大蟲,司夜此時也踩著馬背,旋轉(zhuǎn)跳躍一記飛毛腿踢到了另一只大蟲腦殼兒上。
正當(dāng)兩只大蟲被擊退的空隙,司夜旋身上馬便朝著森林外圍跑去。
兩只大蟲被激怒,跟著司夜便沖了出去。
司夜看著兩只大蟲跟了過來,稍稍松了一口氣。
南弦他們,算是暫時安全了?,F(xiàn)在,他只需要帶著兩只大蟲,去找過來支援的禁衛(wèi)軍們了。
這邊宋清歌已經(jīng)悠悠轉(zhuǎn)醒,身邊的婢女春紅見她醒了忙上前查看情況。
“夫人,夫人您終于醒了!”說著輕輕擦拭了下眼角了淚痕。
宋清歌思緒慢慢收攏,看著眼前的春紅,突然想起了她的兩個兒女,“我的賢兒回來了嗎?我的菲兒,她有沒有大礙?”
她就這兩塊兒心頭肉,怎的竟是趕在了一天都出了事情?老天爺,您要罰罰我便是!
春紅面色猶豫,但還是說了實話,主子面前,沒有欺騙?!靶〗阋呀?jīng)包扎好,太醫(yī)說,得臥床休息一段時間,不會落下病根,夫人放心?!?p> 宋清歌輕輕呼出一口氣,還好,還好?!澳琴t兒呢?他平安無事吧?”
春紅更難了,“這……”
宋清歌看春紅這樣,便立刻猜到了,“他還沒回來對不對?”說著眼淚又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春紅見狀也是著急的不行,但還是努力的保持鎮(zhèn)定,“夫人您別著急,別著急,這說不定一會兒就回來了呢?皇上已經(jīng)派禁衛(wèi)軍前去救人了,況且少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兒的?!?p> “可是萬一呢?”宋清歌持續(xù)崩潰,春紅是束手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