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還有什么信息嗎？”何朔盯著曹師傅說，“比如這個孩子叫什么名字？現(xiàn)在在哪里？”
曹師傅笑了一聲，說：“我當(dāng)時沒有參與這個案子，也是聽的比較多，所以，這個孩子叫什么名字我也不知道。就算知道，這么多年，我這點歲數(shù)早就忘記了?！?p> 何朔沉默了一會兒。
“你也別多想?！辈軒煾挡煊X到他的心思細膩，“當(dāng)時為了避免閑言碎語，所以把女孩子的歲數(shù)說大了兩歲，要不然影響不好。”
“嗯?！焙嗡伏c點頭，“她還在這里嗎？”
曹師傅搖搖頭：“不清楚，你要么去問……”曹師傅想起杜林生早就不在了，遲疑了一下，說，“你不是認(rèn)識那個李維嗎？”
“李維？”何朔意識到，李維是老杜的徒弟，“認(rèn)識啊?！?p> “你可以去問問他，他可是老杜的徒弟啊。”
“是的是的?！焙嗡沸α似饋?，“他也在啊？”
“嗯，應(yīng)該在吧?！?p> 曹師傅看了一眼墻上的鐘，午休時間已過，門外的幾個人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就回來了。
何朔乖乖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現(xiàn)在，這個案子雖然和之前的案子都不一樣，但是何朔卻依然很感興趣。按照曹師傅的描述，這個案子已經(jīng)破了，當(dāng)時女孩子也承認(rèn)是自己失手殺了那個中年男人……
那么這個案子一定有案底吧，只能拜托李維幫忙查一查了。
何朔并沒有打電話，只是低調(diào)地給李維去了條信息，然后耐心等待了。
城北的工作節(jié)奏很慢，總感覺什么事也沒做，就下班了。
“小何啊?！辈軒煾蹬R走前，拿來一張表格，遞給了何朔，“這個呢，是值班表，我就不重新打印了，你就按照原來小郭的日子值班就好了。”
“哦，好的?！焙嗡方舆^表格一看，其他人都是兩周輪一次，小郭一周輪兩次，這個好像有點……
曹師傅已經(jīng)走到門口了，不忘跟何朔再打個招呼：“小何啊，其實沒什么事，先走也是可以的，門口的老王二十四小時在，有事都會聯(lián)系的。”
何朔尷尬地點點頭。
就算沒事可以離開，按照他自己的脾氣也不可能真的離開。
看了一下日期，這么巧，今天就要值班啊。
“唉”何朔嘆了一口氣，算了，初來駕到還是要適應(yīng)。趁著有一段休息時間，趕緊出去吃點晚飯。
季節(jié)原因，這個點的傍晚已經(jīng)接近天黑的狀態(tài)，加上并不給力的路燈，更是顯得暗沉。
何朔就在附近走動了一下，記得這附近有幾家路邊小飯店的，就想隨意打發(fā)一下。于是，找了個店隨便點了份蓋澆飯。
“怎么對這個案子感興趣？”剛準(zhǔn)備吃飯，李維就來了信息，是回復(fù)他下午問的那個案子。
“嗯，想了解一些?！焙嗡坊貜?fù)。
“這會兒我回去陪孩子了，明天給你找了發(fā)你郵箱?！?p> “好的，謝謝?！?p> 何朔這也算定心了。
剛吃上一口飯，電話又突然響了起來，一看是陶澄。這個家伙的電話總是挑的很“準(zhǔn)時”。
“喂？你回去了嗎？”陶澄在電話里問。
“沒?！焙嗡愤叧赃吇卮穑敖裢磉€有個值班，明早才回去?！?p> “我就想著呢?！碧粘握f，“你怎么接上電話了?！?p> “什么意思？”
“你知不知道小郭那屋子連信號都沒有？”
“信號？”何朔想了想，之前在家里想要撥打電話救小郭父母的時候，的確一點信號也沒有，“好像是沒有?！?p> “你查了沒？”陶澄這次頭腦倒是很清醒，“如果一棟房子就小郭家里沒信號，那是不是有問題?。俊?p> 何朔想了想：“我后來還真沒怎么注意，我回去看看?！?p> “我跟你說，你可要早點找到原因啊，要不然你出什么事，我聯(lián)系不上你就完了啊?！?p> “你說什么呢？”何朔皺了皺眉頭，“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什么呀，這不是關(guān)心你嘛！”陶澄不服氣，“你現(xiàn)在干嘛呢？”
“吃飯呢?！?p> “要我來陪你嗎？”
“陪什么？”
“你一個人值夜班不寂寞嗎？不怕鬼嗎？”
“滾！”
兩個人互嫖幾句就掛上電話了。
說來也是有趣，也就幾句嘴皮子頓時讓何朔的心情好了起來，原本的沉悶現(xiàn)在舒緩了許多。
飯后，何朔散步回派出所，路燈下，看自己的影子忽上忽短的，想起最近身邊發(fā)生的種種，不得不感慨?？墒牵瑒傓D(zhuǎn)了個彎到門口的院子里，就看到了門前站了一個人。
這是？
黑色的風(fēng)衣，纖瘦的身材，盤起的頭發(fā)還有幾根不安分的碎發(fā)隨風(fēng)浮動。
“陳玫？”何朔輕聲喚了一句。
她回過頭來，昏黃的燈光下，她的眼睛卻如此明亮。
“何警官，下班了嗎？”寂靜的夜里，她的聲音顯得格外動聽。
何朔快走兩步到她面前，憨笑了一下：“沒，今天不巧，正好有個值班?！?p> “是嗎？”陳玫微笑著回答，嘴角的線條特別好看。
“你……你怎么來啦？”何朔問。
“我正好準(zhǔn)備回城南，路過這里看看你下班了沒有。”
“哦。”何朔不好意思地?fù)狭藫虾竽X勺，嘀咕了一句，“幸好沒有直接回去。”
“什么？”她問。
“沒，沒什么?！焙嗡穼擂涡π?，“你要不要進去坐坐?。客饷嬗悬c涼了?！?p> 何朔愿以為她會拒絕，沒想到她卻立刻點了點頭，跟著何朔回了辦公室。只是，何朔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雙腿不太利索了，在前面帶路，步伐有些凌亂。
“這邊?！焙嗡氛f著打開了辦公室的門，迎面襲來一陣煙味，陳玫皺了一下眉頭。
“不好意思啊?！焙嗡汾s緊用手?jǐn)[擺，走到前面去開窗，“我們、我們辦公室都是男人，愛抽煙有點味道?！?p> “沒關(guān)系。”陳玫看了看四周，的確都是男人的辦公室，桌面都有些不修邊幅。
何朔開完窗戶又趕緊回到自己的桌前，將自己的桌子胡亂收拾了一下，也就是將東西都堆在了一起而已。然后搬來一把椅子，對陳玫說：“你坐?！?p> “不坐了，站著也挺好的。”她回答，應(yīng)該是覺得這椅子也不太干凈吧。
何朔也不知道怎么去招呼一個女生，就拿起個一次性紙杯說：“喝茶嗎？”
陳玫搖搖頭：“何警官不要忙了，我不久留?！?p> “哦?！焙嗡愤@才反應(yīng)過來，人家只是路過看看他而已。
一陣風(fēng)從窗戶外吹來，吹散了屋子里的煙味，倒是讓陳玫身上的香味更明顯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