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不錯,沒有刮風(fēng),也沒有下雨或者下雪。
外面的場地里搭了臺子,戲子咿咿呀呀哼著小曲,有人奏樂,有人舞蹈。
姜槿吃過飯后,坐在門欄上看得目不轉(zhuǎn)睛,有個樣子很漂亮的戲子下臺時,令她大吃一驚。
只因那“女子”竟然是個男子!
男子啊……姜槿不經(jīng)想起青煙的話,“男子比女子容易些吧,他們力氣大,過得比女子好?!?p> 可怎么現(xiàn)在要喬裝成女子來吃飯?
這本是一個很平常的新年,女先生半個月前回了自己家過年,姜槿趁著這功夫去清風(fēng)院,把當(dāng)時埋下種子的地方挖了個底兒朝天,也沒有找到種子。
回來時臟兮兮的,被孫嬤嬤嘲笑一通,才知道自己做了傻事。
種子不發(fā)芽,在地里也沒有了,土地的力量是強大的。
至于有多強大,姜槿這時候還不清楚,等她知道的時候只剩下駭然。
土地確實強大,孕育了人,也能吞沒人,連骨頭渣子也不會剩,但需要些時間。
場上那幕戲快唱完的時候,姜槿身后的廳堂里突然傳來夏連枝的尖叫聲。
她懷里幾個月大的孩子,口吐白沫,兩只眼珠直往上翻。
楚姨娘站在夏連枝旁邊,看起來十分驚訝和慌張。
“是你!”夏連枝抓住楚姨娘的左手,命身旁的仆婦將其壓在地上。
姜石開在旁邊急得跳腳,一面叫人去請大夫,一面質(zhì)問夏連枝在做什么。
“表哥,”夏連枝總是這么叫姜石開,好像這樣她就能和姜石開其他的女人有什么不一樣似的,“這個毒婦要殺我們的兒子?!?p> “老爺,妾沒有啊,妾什么也不知道?!?p> 楚姨娘被人跪在地上,頭搖得如同撥浪鼓,眼神不斷地投向姜石開身后的薛韻。
“是你!你喂我儒哥兒吃了口蛋羹他才這樣的,你不知道他不能吃蛋羹嗎?”
“老爺老爺,妾真的不知道??!”楚姨娘不知那里來的力氣,竟掙脫了仆婦的手抱住了姜石開的一條腿。
仆婦們緊隨其后,還想將楚姨娘拖開,卻被姜石開阻止了。
“表哥……”
“夠了,”姜石開做了個不勝其煩的動作,“事情還沒有清楚前,不要在這里胡攪蠻纏,你要你兒子的命就好好照顧他!”
夏連枝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姜石開,似乎從來沒有認識過這個人一樣。
“呵!”薛韻發(fā)出一聲冷笑,目光無意間一轉(zhuǎn),看到站在門口的姜槿。
姜槿見薛韻看過來,立刻避了開去。
薛韻記得那個小姑娘,據(jù)說是大伯的遺孤,誰知道呢?
姜家,可真不是一般的亂。
姜槿心如擂鼓地躲在門后面,她為自己方才地表現(xiàn),怎么樣也該更鎮(zhèn)定一些。
姜嫚陪著自己的母親,望向楚姨娘的目光充滿了仇恨。
楚姨娘依舊抱著姜石開的雙腿,姜石開對她現(xiàn)在也是厭惡的,他喜歡嬌嬌柔柔的女子。
一直以來,他都為自己有個清凈的后院而自豪,可現(xiàn)在算怎么回事,其他男人院子里的鬧劇要在他這里上演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