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嬤嬤面上亦滿臉喜氣,“小姐說的沒錯,老爺想兒子呢?!?p> “可不是,每日夜里摸著我的肚子說話,張口閉口的,可不就是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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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韻出了門后便后悔了,她覺得自己這一走便似輸了一般。
“小姐,您不該就這么離開,這分明是與姑爺離心離德啊!”張嬤嬤滿臉不贊同道。
薛韻好不容易平靜了些的情緒,一下子高漲起來,“離心離德?嬤嬤,我和他可從沒有同心同德過!”
“小姐,人人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姑爺與您不知是多少日的夫妻,您怎么就不能好好與姑爺相處?”
“我與他相處?”薛韻的聲音驟然拔高,“嬤嬤,你知道的,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嫁給一個販夫走卒!
張嬤嬤拉住薛韻,薛韻聲音小了一些,卻字字含恨:
“京城里與我同輩的姑娘,誰不比我嫁得好,嫁得明白?
“我薛韻明明家世、才德、容貌,樣樣俱在她們之上,卻沒有個好夫郎。
“原以為,姜石開雖為走卒,家世不如,后院卻沒有那起子糟心事。
“每每心里嘲笑那些訴說后院之苦的女人,嘆她們可笑可悲,沒想到到頭來笑得竟都是我自己。
“嬤嬤,你說,這可不可笑?可不可笑?!”
薛韻說著,伏在車廂壁上痛哭起來,心里是說不出的苦澀滋味。
張嬤嬤想安慰,卻不知從何說起。
薛韻到底是她從小奶大的孩子,此刻見其如此難過,心竟也一揪一揪的難受。
十多年前,薛韻得知自己被家中安排嫁給姜石開時,心里也是說不出的苦澀難過。
可她左右不了自己的婚事,她的母親也沒辦法,甚至她的父親也不行。
全因家中作主的是彼時尚在人家的祖父,他的話是沒人能違背的。
家中的姐妹此后便都冷落她,只因她們都瞧不上她的婚事,甚至是否決了她這個人。
她何辜?明明她什么也沒有做錯,卻要承擔(dān)別人異樣的目光?
這些,都是姜石開的錯,都是他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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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竹院,女先生居所內(nèi)。
“你們可知女子的德行是什么?”女先生手里拿著戒尺看著姜槿和姜嫚。
槿、嫚二人緊盯著女先生手中的戒尺,如臨大敵。
“你們可知道?”
槿、嫚二人對視一眼,俱將雙手背于身后,大搖其頭表示不知。
女先生手中戒尺敲在桌角上,厲聲喝問:“真不知?”
“不知!”槿、嫚二人異口同聲。
女先生很失望地嘆口氣,放下了戒尺,姜槿和姜嫚心中同時松了口氣。
“女子最重要的自然是品德,其次是相貌,再就是言語,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便是治家之道。
“自然……”女先生掩飾性的輕咳了一聲,
“治家之道也是要成為女主人之后,方才是女子需要考慮的。
“不是我們今天需要學(xué)習(xí)內(nèi)容的重點,但,也是需要學(xué)習(xí)的?!?p> 姜槿和姜嫚對女先生說的話一知半解,女先生大體知道一些姜家的事,便沒有詳細了說。
“那我們今日便從女子‘三從四德’中的品德談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