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本鐘心血來潮的一句話,過了不到二個小時很快應(yīng)驗了。
一百六十位選手跑到天鵝湖畔,撿了一塊小石頭飛快地往回跑,大牦牛為了顯示他的出眾體力,抱了一塊近百斤重的火山巖回來,“砰”地砸在戴本鐘面前。
“不錯呀,大牦牛,負(fù)重跑進(jìn)了前十……”
“謝謝主裁大人鼓勵!”
大牦牛自從獲得五千兩銀子的獎賞后,整個人有種脫胎換骨的感覺,本來說話很少不帶臟字的,現(xiàn)在謝謝、請啥的脫口而出。
“主裁大人,如果您喜歡我,可以跟鈕大國舅說說,把我調(diào)到您的身邊來當(dāng)個護(hù)衛(wèi),我一定會做的比他們幾個好?!贝箨笈R姶鞅剧娺吷嫌侄嗔藘擅o(hù)衛(wèi),他是真心羨慕。
“行,有機會我跟你們大國舅說說……只要你不怕耽誤了前程就行。”
“主裁大人,現(xiàn)在您是這個……我跟了您,那才是前程萬里呢!我不傻,這點我還是看得出來的?!?p> 大牦牛朝戴本鐘豎了豎大拇指。
戴本鐘被大牦牛逗笑了,也很樂意和他多聊幾句,“大牦牛,你今天肌肉不酸痛了?”
“回稟主裁大人,不痛了,就是胃口比過去大了許多……”
大牦牛曲著胳膊,向戴本鐘展示他的大肌肉塊。
這時候跑過來一個十七八歲的小伙子,滿臉的青春痘,一頭撞在大牦牛的腰眼上,依照大牦牛平時的脾氣,早就一腳把他踹飛了,但因為戴本鐘就在他的邊上,他轉(zhuǎn)過身來還扶了那個小伙子一把。
“年紀(jì)輕輕的,怎么這么沒有長力?”大牦牛見那小伙子干嘔起來,終于忍不住奚落了一句。
那小伙子掐住自己的喉嚨,吐得更加厲害了,他從舌尖底下悄悄摸出一片只有兩指寬刀片來……
“別停下,大牦牛你扶著他走幾步會好受一點……”戴本鐘本是個天生就會跑的長跑選手,經(jīng)歷大大小小的比賽無數(shù),知道這一刻的確十分難受。
就在戴本鐘說話的當(dāng)口,那個小伙子突然朝戴本鐘伸出手來,一把摟住他的脖子……
站在戴本鐘兩側(cè)的李大源和宋雨生幾乎在同時,抽出了腰里的斬馬刀,緊貼著戴本鐘的臉頰刺了出去。
戴本鐘只覺臉上一陣刺痛,緊接著臉一熱,好像是出血了……
大牦牛這時也反應(yīng)過來了,他居高臨下看到那個小伙子的兩個手指頭之間夾著刀片,情急之下雙只手死死箍住哪個小伙子的脖子,生生把他拎到空中,猛地一發(fā)力,哪個小伙子被扭翻在地上,大牦牛把他死死壓在地上……
戴本鐘在自己的后頸處摸了一把,黏黏的,一看,又是戴本鐘最不愿意看到的血紅色。
李大源猛地拉了一把,身體擋在了戴本鐘的前面,他和宋雨生都沒有再動手,只是舉刀護(hù)住戴本鐘不停往后退,直到帳篷的一角才停了下來……他們兩個都是在戰(zhàn)場上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不死卒”,在不清楚有幾名刺客的情況下,他們是不會主次不分的。
“有刺客!”
這時候大牦牛突然大喊了一聲,大帳篷內(nèi)頓時鴉雀無聲。
“刺客已經(jīng)被我制伏,快拿繩子過來,這是刺客的刀片,別去動……”
等鐘若櫻和鈕九天趕到現(xiàn)場,那個小伙子的尸體都已經(jīng)呈半僵硬了。
其實在大牦牛扭倒刺客之前,那名刺客的右眼和左頸部已經(jīng)挨了李大源和宋雨生兩名營長的狠狠兩刀,就差一寸就對穿了,焉有不死之理。
“列隊!”
鈕九天鐵青著臉大喊一聲,看到那名刺客穿著他親手設(shè)計的第一代魚皮泳褲,鈕九天知道這回是自己出大簍子了。
“本鐘哥,您受傷了嗎?快,傳游軍醫(yī)過來……”
鐘若櫻見戴本鐘捂著臉關(guān)切地喊道。
戴本鐘見自己預(yù)測如此準(zhǔn)確,苦笑一聲回答道:“我不礙事,一點皮外傷,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
一百五十九名選手很快分成了兩個方陣,耀琊國的方陣缺了一個角。
“嗎的,除了大牦牛,把這些人都給我關(guān)到鐵籠子里去,我要親自一個一個甄別身份,要是被我查出這事跟誰有染,不論男女我奸死他……”鈕九天像條瘋狗一樣在大喊大叫。
“來人哪!把他們也先隔離起來,查驗清楚一個放一個?!辩娙魴熏F(xiàn)在看到這些選手都害怕,只怕冷不丁又沖出來一個手夾刀片的。
戴本鐘的臉上只是被刀片劃了一道汗毛級的傷口,急沖沖趕來的靈兒替戴本鐘涂上了止血膏……
“你怎么老是受傷?。吭趺磿羞@么多人想要你的性命?知道是誰干的嗎?”靈兒好奇地一連問了三個戴本鐘無法回答的問題。
“但愿是最后一次,鬼才知道是誰要害我……可惜了我這身衣服?!贝鞅剧娒撓氯狙腡恤,狠狠地拋到地上。
“主裁大人,大難不死必有后福,你都不死三次了,今后你的福很大喲!”
靈兒一邊收拾急救包,一邊開起了戴本鐘的玩笑。
“多謝你的吉言,真有后福的話,我最應(yīng)該謝謝的人就是你靈兒了……”戴本鐘伸手想摸一下靈兒可愛的小臉。
靈兒很靈巧地一扭頭躲過了,戴本鐘不甘心落了空,快速張開手掌掃了過去。
“哎喲……”
戴本鐘只覺手指尖傳來一陣劇痛,定眼一看,原來是被靈兒咬住了。
“你還有工夫跟我玩……我看舞華、大班、沖風(fēng)、獻(xiàn)城四個國家見你沒死,還會源源不斷派人來的,你趕緊讓九公主替你挖個地洞藏起來吧!咯咯……”靈兒這一說,讓戴本鐘和邊上的鐘若櫻都吃了一驚。
戴本鐘吃驚的是,他一直以為吉闊大陸只有耀琊、挈馳(咬牙、切齒)兩個國家,突然從靈兒嘴里知道大陸上還有其他(五花、大綁、沖鋒、陷陣)四個國家,他頗為吃驚,看來對吉闊大陸了解得太少了,真想馬上找本《吉闊大陸上下五千年》看看。
鐘若櫻吃驚的是,靈兒說的,跟她和鈕九天判斷的幾乎一致。戴本鐘一死,天鵝湖之爭懸而未決,耀琊和挈馳這兩個大陸上最有實力的國家,繼續(xù)處于戰(zhàn)爭狀態(tài),最為得利的就是這四個國家……有能力弄到最先進(jìn)的后膛火炮,不是哪個人或哪個幫派就能輕易辦到的。
“靈兒,你怎么知道這些刺客是那四個國家派來的?”
“九公主,我們挈馳國和耀琊國這邊打的熱鬧,他們幾個國家不正好可以借機壯大嗎?我說錯了嗎?”
靈兒撲閃著一雙亮晶晶的眼睛說道。
“靈兒,你說得一點沒錯,是你爺爺告訴你的,是嗎?”
鐘若櫻不相信只有八歲的靈兒能想到這個層面和這個深度。
“我爺爺,呵呵……我爺爺就看醫(yī)書,從來不管國家大事。我每天都在想這些事,沒事的時候就想,今天正好說到這,我姑妄言之,你們姑且聽之吧!”靈兒這幾句話一說,讓戴本鐘和鐘若櫻有點相信她說的是她自己的想法。
鐘若櫻恍惚著好像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她坐在父王的大腿上,父王指著鋪在大桌子上吉闊大陸地圖,指點江山……
“厲害呀,靈兒,你這人長大了不得了啊!”戴本鐘忍不住點贊道。
“主裁大人,糾正一下,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個大人了,這是我爺爺說的,我現(xiàn)在是個合格的軍醫(yī)……你們不相信嗎?你臉上的刀口是四號刀片割出來的,你們可以拿刀片過來驗證。”
“把刀片那過來!”
憋了一肚子無名火正在生悶氣的鈕九天一聽這小丫頭認(rèn)得兇器,立即大喊了一聲。
“我說的沒錯吧!這刀片就是我們做手術(shù)的四號刀片。”靈兒舉起刀片得意地說道。
鈕九天突然從座位上跳了起來,匆匆跑出了大帳篷。在鐘若櫻和戴本鐘在一起的時候,鈕九天這樣子一個人先跑開,這還是第一次。
“靈兒,你過來坐下,你給我說說看,最可疑的是哪個國家?”
鐘若櫻心中已經(jīng)大概有了答案,她想從靈兒這里印證一下。
“大班國!”
靈兒回答得十分肯定,這跟鐘若櫻的頭號懷疑對象是一致的。
“理由呢?”
鐘若櫻覺得靈兒是個天才,自己八歲的時候,根本沒她這個水平。
“主裁大人第一次遇刺的時候,我仔細(xì)檢查過那些箭鏃,在和箭桿連接的地方,我聞到了一股腥味,這用的是魚膠,大班國臨海,您懂的!”
鐘若櫻心悅誠服地點了點頭。
“第二次行刺動用了火炮,其他三個國家,離這里太遠(yuǎn)了,要運火炮過來,就算快馬加鞭至少也要兩三個月之后,才能到達(dá)長草草原,而大班國跟我們只隔著一道海峽,用船運進(jìn)來卻十分方便……”靈兒越說越激動,興奮的鼻翼都在翕動。
“對,分析得很有道理,還有嗎?”鐘若櫻摸了摸靈兒的后腦勺。
受到鼓勵的靈兒接著說出了第三條理由,也是最關(guān)鍵的一條,“那火炮能打這么遠(yuǎn),我聽護(hù)衛(wèi)營的叔叔伯伯都在說,這種火炮比挈馳國和耀琊國火炮要厲害得多,這四個國家我都去過,其他三國比我們挈馳國要落后,我們都沒有的火炮,我估計他們也夠嗆……只有大班國,能用絲綢和瓷器到海外換來這些我們都沒有的好東西……”
“絕了,靈兒,我愛死你了……”
鐘若櫻捧著靈兒的小臉蛋重重地親了一口又一口。
戴本鐘故意撅起嘴來,湊近靈兒,被靈兒一巴掌打在臉上……靈兒抓起急救包咯咯笑著跑開了,“臭不要臉的,你有好幾個女人了,我才不跟你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