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
“嗯。”
兩人站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學稚才重新打量了一番倉廉。
“你是雪霰同學的家長?”
倉廉挑挑眉,心想:這家伙該不會是腦子不好使吧?
不過他沒有問出來,相比起這個,他倒是更納悶,雪霰什么時候換了班主任也沒告訴自己。
“我是她哥哥,學稚老師?!?p> “哦哦,哥哥,我還說呢,要是雪霰的父親,這年齡也對不上啊,哈哈哈哈......”
現(xiàn)在倉廉已經很確定,這個學稚老師并不是腦子不好使,而是天然呆。
“那個,天然......啊不,學稚老師,我是想給雪霰請個病假來著,您現(xiàn)在好像不太方便吧?”
“方便啊,我現(xiàn)在就去辦公室寫記錄,你稍等簽個字就行了?!?p> “我是說......”
“沒辦法?!睂W稚見倉廉面有難色,以為他是嫌麻煩,于是解釋道,“這是學校的規(guī)定,學生沒來必須要做記錄,到時候校領導會檢查的,雖然我也覺得這種規(guī)定很麻煩而且沒用,不過畢竟......”
“我是說那個學生,讓他就這么躺在這里,真的好嗎?”倉廉翻了個白眼,他沒想到的是,這個新來的學稚老師居然比雪霰之前的那個班主任還要啰嗦。
“哦哦!對對對!您提醒我了!”
“用‘你’稱呼我就好了。”
倉廉為了防止他繼續(xù)喋喋不休下去,主動上前扶起了那個被剃了光頭的倒霉學生。
“復原魔化,你應該會吧?”
“這,我試試啊?!?p> 只見學稚手舞足蹈了半天,一絲細微的魔力才從他的源泉之中被調動出來。
然后,讓倉廉都感覺到尷尬的一幕發(fā)生了。
這種非攻擊性的生活類魔法,一般都是憑借魔法師自身的魔力,凝結成魔咒,然后作用在魔法師指定的地方。
可眼前的學稚,鼓搗了一會兒,那一絲絲魔力直到耗盡,也沒能凝結成一個像樣的魔咒,就更不用提什么作用了。
看著倉廉一臉黑線似的表情,學稚也覺得難為情,索性退后了兩步,伸手作出個請的姿勢:“麻煩您了,我實在不擅長魔法。”
“行吧......”
倉廉一手托著那個倒霉學生,另一只手隨意一揮,一圈陰影形成的魔咒就浮現(xiàn)在了半空中,他對著散落一地的磚墻施咒,不多時,磚墻就恢復如初,除了那幾個剛才被污穢用發(fā)柱刺穿的地方。
“哇!我從沒有見過你這個顏色的魔力,這是什么?”
看學稚一臉沒見過世面的模樣,倉廉忍不住又給了他一個白眼,況且自己總不能告訴這個初次見面的家伙,自己擁有的是這個世界上從沒出現(xiàn)過的滅盡之力吧?
“呃,陰影屬性,變異的?!?p> “好厲害!”
“醫(yī)務室在哪?”
“就在教學樓旁邊那棟小白樓里?!?p> 被學稚希冀似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大自在的倉廉,直接扶著昏迷不醒的學生朝他所說的那棟小白樓走去。
“你還站那干什么?血都快要流干了?!眰}廉瞥了他胳膊上還在流血的傷口一眼,相比起自己的身體,這家伙,簡直和普通人沒有兩樣。
“哎喲痛痛痛......”
“天然呆......”
“什么?”學稚沒有聽清倉廉的吐槽,趕忙追上去,當然,他也是真的害怕自己的血流干了。
醫(yī)務室里,包扎完傷口的學稚老老實實地坐在校醫(yī)大媽的旁邊,老老實實地等待著對方問話。
“怎么傷的?”
“打......”
“菜刀掉手上了?!?p> 倉廉無奈地幫這個老實的家伙回答著問題,開玩笑,打架?還是跟學生動刀子打架?要是真說出去,他這份工作就別想保住了。
至于那把兇器,早就被倉廉以魔力銷毀了。
“我問你了嗎?你是哪個班的學生?”
“我,我們班的?!睂W稚磕磕絆絆地撒著謊,再看他的臉,已經紅得像是一只熟透的螃蟹。
“你是哪個班的?”
“我說大媽,能不能少點廢話?我們還有別的事。”
“我說你這個同學是怎么回事????別說我也是你的老師,光是在他面前,你就不能這么說話,還懂不懂點禮貌?”
倉廉抬起手,一道癡呆咒甩在這個喋喋不休的大媽臉上,隨即拉起學稚,離開了醫(yī)務室。
“我說你這樣真的好嘛?給普通人亂用魔法,當心裁判所的人來抓你!”
出了醫(yī)務室的大門,學稚把倉廉拉到了一邊,小聲提醒道。
“我是清道夫......雖然是預備役的,不過這種事應該不會有裁判所的來找我麻煩?!?p> “清道夫!哇!”
“你給我打住!”倉廉趕忙制止了這家伙即將脫口而出的驚訝,果然,被他這么一嚇,學稚也不敢再開口。
倉廉點點頭,對他這樣的表現(xiàn)很是滿意:“現(xiàn)在,帶我去給雪霰寫請假記錄。”
十分鐘后,高二年級辦公室。
“好了,你簽個字就行了。”學稚把寫好的記錄本推給倉廉。
倉廉刷刷刷幾筆在記錄本上簽好字,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
“還有什么事嗎?”
學稚磨磨蹭蹭地從座位上站起身,眼里不斷閃過某種異樣的情緒,他仔仔細細掃過倉廉全身上下每一個地方,隨即又是搖頭。
“怎么了?”倉廉被他看得有些發(fā)毛,也不自覺地看看自己,想知道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奇怪的東西。
學稚皺了皺眉:“應該不是,可能是我認錯人了吧?!?p> “我去,大哥你能說句囫圇話嗎?這么云里霧里的,你當我是先知嗎?”倉廉的吐槽引來了辦公室里其他老師鄙夷的目光。
學稚趕忙回過頭對那幾個看長相就知道內分泌失調的老師們投去歉意的眼神。
然后他拉起倉廉來到辦公室外。
“你......姓倉?”
“倉,糧倉的倉,怎么了?”倉廉不滿地撣了撣被學稚扯過的肩膀。
“你叫倉廉?”
“我說你到底要問什么???我就叫倉廉,不行嗎?”
“行行行,不過我也認識一個叫倉廉的,就是城里,魔法世家倉家的那個......”
倉廉看看學稚,仔細想了想,自己應該不認識這個家伙???可為什么他又要說認識自己?
“就是我,怎么了?”
“是你!我的天!居然真是你!”
路過辦公室門口的老師從沒見過學稚這副模樣,還以為他是被這個學生給逼急了,正要上前詢問,就被倉廉又一個癡呆咒甩了過去。
學稚也沒有理會那個老師,而是帶著十二分誠懇地看著倉廉:“我是想請您,拜我為師!”
“?。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