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過得稀松平常,仿佛一切都回歸了正軌。
一個月后,在一個月黑風(fēng)高的夜晚,喝得爛醉如泥的溫自誠終于回了家。
梁冰扶著溫自誠上了樓梯換了睡衣,她嗅著溫自誠襯衣領(lǐng)上新鮮的脂粉香,無痛無癢地丟進了洗衣機,放洗衣粉打開水龍頭和電源,梁冰看著瘋狂攪動的洗衣機,無奈地笑了。
被洗衣機震醒的溫一鳴外婆,披著睡衣外套走出了房門。
“冰冰,大晚上你洗什么衣服???”溫一鳴的外婆揉著雙眼,半夢半醒地問道。
“自誠回來了,喝多了酒吐了一身,這個天氣衣服不洗的話,就只能扔掉了?!绷罕帐昂眯那?,淡定地說道。
“他回來了?他還知道回來?他在哪?在房里嗎?”溫一鳴的外婆一向不滿意自己的二女婿,溫自誠不回家的一個月里,溫一鳴的外婆不知道多少次的給梁冰洗腦,要她和溫自誠離婚,不要一直受溫自誠的欺負(fù)。
可是梁冰一想到她被騙走的三萬塊,溫自誠只是和她吵了一架并沒有深究,便覺得溫自誠對自己還是有感情的。
“媽,他睡著了。你有什么話要說,你等他明天醒來再說?!绷罕鶖r下了要和溫自誠理論的溫一鳴外婆。
“睡什么睡?一個月沒個人影,解釋都沒有,他還好意思睡?!崩咸苌鷼猓瑘?zhí)意要和溫自誠理論。
“媽,他談生意很多時候都要出差。你消消氣,明天再找他。大晚上的,萬一吵起來,不是讓鄰居看笑話嘛。再說了,一鳴明天還要上學(xué)呢,吵醒他,他就睡不著了,明天上課沒精神這學(xué)習(xí)不就落下了?!绷罕咸哌M了老太太的臥室,老太太疼外孫,一聽梁冰搬出了溫一鳴,也就只好忍氣吞聲聽從梁冰的建議。
“明天等他醒了,看我不罵死他。這小兔崽子,沒爹沒媽就以為沒人管他了?!崩咸鷼獾卣f道。
“媽,你別老這么說?!绷罕泵裎康?,“自誠不喜歡有人說公公婆婆,你老拿這個罵他,他會傷心的?!?p> “他傷心?冰冰你怎么老是胳膊肘往外拐,他罵我的時候,怎么沒見你幫我說兩句。他當(dāng)年做生意的錢都是你姐夫出的,要不是他和你結(jié)了婚,就他家里那點家底,他能年紀(jì)輕輕的從窮鄉(xiāng)僻壤搬到城里來。要不是當(dāng)年看你懷孕了,我和你爸都不會同意你嫁給他,現(xiàn)在倒好,他賺了錢成了大爺,誰都說不得,誰都罵不得。農(nóng)村養(yǎng)條狗起碼還看家,他溫自誠呢?他就是一條反咬主人的狗?!崩咸秸f越氣,梁冰的臉色就越來越臭。
“媽,你別說了。就是你們老看不起他,他才會對我不好。以前自誠對我很好的,做生意去別的地方都會和我說的清清楚楚。就是從你來了,他就慢慢的家都不回了,也不愛和我說話了?!绷罕乜薜溃宦?lián)想到溫自誠襯衫上的脂粉味,她就更覺得是老太太的到來害得她和溫自誠的關(guān)系越來越僵。
“冰冰,媽是看不起溫自誠。媽看不起他,不是因為他出身不好,是他人品有問題,不知道感恩,有了那么點錢就飄到天上去了。你怎么就看不清呢?我和你說清楚,他現(xiàn)在還好,萬一被媽發(fā)現(xiàn)他外面有了女人,我一定要你們倆離婚,媽帶著你和一鳴搬出去住?!崩咸膽B(tài)度強硬,像電視劇里的鐵血紅娘子霸氣外露。
“離什么婚啊?你別老說離婚,我都三十幾歲了,離婚了誰還要我?!绷罕行┥鷼?,沖著老太太怒吼道。
“怎么就沒人要你?,F(xiàn)在BJ都在說什么新女性,離婚的多得是,人家不也過得很幸福嗎?你怎么就對自己一點信心都沒有呢。你跟著溫自誠這個廢物,你開心嗎?”老太太被吼地莫名其妙,氣憤地回懟。
“我開心。我不會和自誠離婚的,就算是為了孩子,我也不會離婚的。我沒有自誠我活不下去?!绷罕髲姷卣f道。
“你?”老太太恨鐵不成鋼地往床上一趟,“行行行,我不說了。我睡覺了?!?p> 梁冰抹抹眼淚,走出了老太太的房間,坐在沙發(fā)上等候洗衣機洗完衣服,晾干襯衣,便洗漱睡覺了。
溫自誠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中午,起床的時候頭疼欲裂。
“梁冰,我要喝水?!?p> “來了?!绷罕o溫自誠盛了一碗煮了一上午的醒酒湯,走進了主臥。
“我要水,誰要喝這個了。”溫自誠揉揉太陽穴,不耐煩地說道。
“哦,我再去給你倒水?!绷罕研丫茰诺酱差^柜上,轉(zhuǎn)身出去給溫自誠倒了一杯涼白開。
老太太默默地看著為溫自誠忙上忙下的梁冰,強壓住內(nèi)心的怒氣。
“我說自誠,你這個月都到哪去了?”老太太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
“做生意。”溫自誠敷衍地回答了老太太的問題。
“在哪做生意???”老太太窮追不舍地繼續(xù)問道。
“外省。你不知道的地方?!睖刈哉\喝完了水,又喝了幾口醒酒湯,面對老太太的逼問,面色不悅地看著梁冰。
“媽。你快別問了,自誠他頭疼?!绷罕靼诇刈哉\的意思,幫腔道。
“好吧。我不問了?!崩咸?lián)想到梁冰昨晚的哭泣,為了自己女兒的幸福也就不再說下去了。
此時的溫家就像年久失修的屋宅,老化的電線,腐朽的木樁,窄窄的石板路,極不符合消防標(biāo)準(zhǔn)。老太太的隱忍,梁冰的放縱,溫自誠的貪圖享樂,一切的一切像是埋下了一顆炸彈,等到了時間便會突然爆發(fā)引爆街巷。
而和梁冰擁有相同遭遇的陳小麗,在宋友富工作的工地旁租了一間小屋,天天監(jiān)視宋友富的工作。暫時在婚姻的戰(zhàn)役里打敗敵人的陳小麗,悄無聲息的在三個月之后帶著洗心革面的宋友富回歸了原來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