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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跑王妃,深情最是無情人

第153章 定下計(jì)策

落跑王妃,深情最是無情人 鄒四金 4692 2020-02-20 22:23:11

  楚若璃猜想慕容澈和蕭遙之會等夜深人靜之時(shí)再回紅樓,便留了探春閣的一盞燈。

  “你說,蕭遙之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損法子,”花九娘剪著燭芯,“要把妙雪從瑄王府騰出去,怕是不容易。且不說妙雪對瑄王的心思,就算是李玉琴也不會眼睜睜看著她布下的棋子被清吧?”

  “慕容澈都已經(jīng)跟妙雪說了,她也是皇室血脈,她怎么就霸著側(cè)王妃的身份不走呢,”楚若璃掰著糕點(diǎn),塞一半入嘴,一半遞給花九娘,“是不甘心嗎?”

  “反正我覺得這個(gè)妙雪留著,會是個(gè)禍害,”花九娘接過另一半糕點(diǎn),小咬一口,“所以,蕭遙之這次出手,最好能讓她再無翻身之日,即便留她一條命,也不能讓她留在京城。”

  “是吧?”楚若璃揉著眼睛,“慕容澈和蕭遙之還會不會來啊,我都困了。”

  “他們本就沒有說要再翻回紅樓,”花九娘一笑,“是你自己覺得他們會去而復(fù)返,才在此處執(zhí)意等候的?!?p>  “我……”楚若璃撓了撓頭,“那再等半柱香,不來,我就回去睡覺了。”

  楚若璃話音才落,就聽到了風(fēng)帶動衣袍的聲音。推門而入的,正是慕容澈和蕭遙之。

  “看來阿璃早就知道我們會再回來,”蕭遙之吊兒郎當(dāng)?shù)淖谝贿?,拿起糕點(diǎn),“正好餓了,讓我嘗嘗紫鵑的手藝,”才吃一口,蕭遙之一皺眉,“這不是紫鵑做的?!?p>  “紫鵑忙著給徐家姑娘做嫁衣,才沒時(shí)間做糕點(diǎn),”楚若璃瞪了一眼蕭遙之,“這是青荷跟紫鵑學(xué)了好一陣子才做出來的,不過的確甜了一點(diǎn),有些膩,”說著,卻是再送半塊入口,掰下來的半塊隨手遞給了慕容澈。

  慕容澈接過,卻并不吃。

  “干嘛,嫌棄啊,”楚若璃看慕容澈不吃,又奪了回來,“你不吃,我吃。”

  “言歸正傳,我要問九姑娘借一個(gè)人,”蕭遙之不忘給自己倒杯水,解解膩,“九姑娘可不要小氣?!?p>  “借誰?”花九娘看向蕭遙之,“除了那四姐妹,別人都可以。”

  “這事那四姐妹也做不來,”蕭遙之接話,“我是想借許墨一用,這個(gè)人面獸心的衣冠禽獸,用在此處正好?!?p>  楚若璃才喝了一口水,轉(zhuǎn)頭就噴了一地。許墨,人面獸心的衣冠禽獸。蕭遙之這用詞是越來越有東西了。

  “我也很久沒看見許墨了,不知他又去何處采花了,”花九娘遞過絲帕給楚若璃,“不過蕭公子這用詞還真的是恰當(dāng)。”

  “論世間女子,怕也就你花九娘,還有你楚若璃能治得住他了,”蕭遙之看向楚若璃,“這話也沒毛病吧?”

  “你要許墨干什么,”楚若璃問,“是要他去禍害誰家的窈窕娘不成?”

  “說對了,”蕭遙之一拍手,“這人不是還在你邊上坐著嘛。”

  慕容澈?楚若璃突然明白了,蕭遙之想用許墨去對付妙雪。也虧他想得出來。

  “莫非是要對付妙雪?”慕容澈也不是傻子,“看來蕭卿早有主意?!?p>  “也不是早有主意,只是剛才突然想到了而已,”蕭遙之一副賤兮兮的模樣,“你們看啊,許墨長得不差,又飽讀詩書,也算是個(gè)才子。最重要的一點(diǎn),是他懂得如何撩撥去女子,引其動心。據(jù)我所知,他曾用不過一個(gè)時(shí)辰,就讓良家女子心甘情愿與他交歡。簡直是個(gè)人才?!?p>  “如此危險(xiǎn)之人,可曾對你不利,”慕容澈抓著楚若璃的手,甚是緊張。

  “許墨連阿璃的跟前都不敢近,就不要提不利二字了,”花九娘看慕容澈的樣子,覺得好笑,“他可不想為了一個(gè)美色就送命。”

  “你是懷疑我不清白?”楚若璃弱弱抽回手,轉(zhuǎn)頭就變了臉色,“慕容澈!你才是那個(gè)人面獸心的衣冠禽獸!”

  花九娘和蕭遙之捂著耳朵,別過頭,卻又偷看兩人。

  “璃兒,我不是這個(gè)意思,”慕容澈有些慌亂,“我只是擔(dān)心……”

  “你也別瞎擔(dān)心了,”蕭遙之解圍,“我都說了,世間女子,花九娘和楚若璃,是許墨不敢造次的。一個(gè)不小心,丟了性命,可不劃算。而且許墨與你身量相近,只需找個(gè)機(jī)會讓他與妙雪見上一面,拿下妙雪,對許墨而言,并非難事?!?p>  “妙雪如今還是清白之身,若行此法,怕是不妥,”慕容澈有些猶疑,“再怎么說,她也算是我的胞妹。可還有其他的法子?”

  花九娘眼看楚若璃要發(fā)作,轉(zhuǎn)手就塞了一塊糕點(diǎn)進(jìn)她的嘴里,引得她連連嗆聲,也顧不上要罵慕容澈。

  “那王爺是想要王妃,還是要胞妹?”蕭遙之替楚若璃問,“若是要王妃呢,就行此計(jì)。若是要胞妹呢,我就先帶阿璃走了。何況你這個(gè)胞妹怕是也不簡單,許是一枚隨時(shí)準(zhǔn)備置你于死地暗棋,你確定要留嗎?”

  慕容澈細(xì)思,暗怪自己剛才動了惻隱之心。妙雪本就品行不端,既是嫻妃的侄女,又是麗妃的表侄,的確該早日除去才是。

  “蕭卿的計(jì)策是如何?”慕容澈問。

  花九娘再去看楚若璃,她已是面色如常。

  “三月春時(shí),王爺帶妙雪出行踏春,而后桃花樹下,才子佳人相遇,豈不美哉?”蕭遙之一臉壞笑,“邂逅之人,驚鴻一瞥,最是引人動心?!?p>  桃花樹下,驚鴻一瞥嗎?慕容澈看向楚若璃,自己怕是就在那個(gè)時(shí)候,被她所吸引的吧。

  楚若璃托腮,總覺得哪里不對。

  “明日我就傳信給許墨,讓他火速回京,”花九娘覺得此計(jì)可行,“待到桃花盛開之時(shí),他也該回來了?!?p>  “不過此計(jì),還是有一點(diǎn)風(fēng)險(xiǎn)的,”蕭遙之正了正面色,“要想一招制敵,讓妙雪不得翻身,怕是要讓妙雪有身孕才行。王爺怕是要做好應(yīng)對阿璃這個(gè)醋壇子打翻的準(zhǔn)備才行。”

  “蕭!遙!之!”要不是有花九娘攔著,楚若璃恨不得掐死蕭遙之,“我就知道你沒安什么好心,出的什么鬼主意?!?p>  “你別這么小氣,”蕭遙之故意打趣,“只一次罷了,王爺終歸還是你的?!?p>  “半次都不行,”楚若璃一副氣勢洶洶,護(hù)著自己的人,“慕容澈是我的人,誰也不許碰?!?p>  花九娘不由得笑出聲。蕭遙之啊蕭遙之,設(shè)計(jì)之余,還能如此戲耍楚若璃,讓她說出這番話,果然不是普通人能做得出來的。

  “原來璃兒這般在意,”慕容澈心里跟吃了一罐蜜糖一般甜,這番言語,自己怕是這輩子都不可能讓楚若璃直言的。

  “蕭遙之!”楚若璃很快從幾人的笑中明白過來了,“你等死吧!”

  “我可沒想到你這么容易就上鉤了,”蕭遙之憋笑憋得難受,只能當(dāng)做幾聲咳嗽,“我方才也說了,許墨和王爺?shù)纳砹肯喾?。王爺對妙雪無意,妙雪自然也知道,若想要王爺與她親近,怕是少不了要借助些什么。到時(shí)候移花接木,你覺得如何?”

  “怎么個(gè)移花接木,”楚若璃生怕蕭遙之再套路自己,問的小心翼翼。

  “自然是讓許墨易容成王爺?shù)臉幼?,再讓妙雪喝下那杯酒,”蕭遙之回答,“到時(shí)候王爺再帶人到場,豈不是捉奸在床嗎?何況妙雪腹中還有孩子,她是如何都講不清楚的。至于東窗事發(fā),她是命赴黃泉還是忍辱負(fù)重,皆看她自己如何選擇了。”

  “此計(jì)可行,”花九娘對妙雪本就沒有好感,何況妙雪也不是什么好人,“只是妙雪身為側(cè)王妃,許墨怕是不好接近?!?p>  “她若是在翊王府或者睿王府,自然不好接近,”蕭遙之看向慕容澈,“可是瑄王殿下請一位書法大家到府上暫住,可有什么不妥之處嗎?”

  “你想得還挺全面,”楚若璃還對剛才之事咬牙切齒,“可還有什么其他的事情?”

  “對了,”蕭遙之坐直了身體,“最近朝堂上,可以說是十分太平,所以呢,我打算找點(diǎn)事情做做。不知王爺可有什么建議?”

  “戶部如今由蕭卿掌管,不妨找找禮部的麻煩,”慕容澈回答,“禮部是睿王的地方,想必翊王也是喜聞樂見的?!?p>  “比起禮部,王爺覺得動惠妃如何?”蕭遙之一笑,“雖說惠妃是后宮之人,可她也是睿王的根基所在。若惠妃出事,齊妃再扮演一個(gè)賢內(nèi)助的模樣,說不定還能重獲封號,翊王豈不更是滿意了?”

  “你也說了,惠妃是后宮之人,你一個(gè)外臣要怎么對付她,”楚若璃問,“何況事關(guān)惠妃,睿王定不會善罷甘休,說不定做出什么過分之舉來?!?p>  “以惠妃為人,定會想方設(shè)法保全睿王,”慕容澈回答,“惠妃陪伴在父皇身邊三十載,不是什么罪大惡極的事,父皇不會要了惠妃的性命。”

  “倒也不是什么罪大惡極的大事,”蕭遙之摸著杯沿,“只是牽扯之人有些多罷了,睿王想來要安靜一段時(shí)間了。等他東山再起之時(shí),也就是翊王的落難之時(shí)了。豈不有趣?”

  “你是有什么詭計(jì)了,”花九娘不喜歡看蕭遙之的這個(gè)動作,每至此,他一定是在盤算下一步棋如何落子,能一擊就讓對手潰敗千里,“不妨說來聽聽。”

  “我可不說,”蕭遙之總是在笑,“左右你聽去了也沒什么用,何必讓我多費(fèi)口舌?到時(shí)候等著看就好了?!?p>  楚若璃瞪了蕭遙之一眼,賣弄本事,最讓人討厭。

  可再一想,朝堂之事,與紅樓確無什么關(guān)系。若真如蕭遙之所言,以許墨設(shè)計(jì)妙雪,憑許墨的本事,左右不過三月底,便可把妙雪逐出王府。到時(shí)候,自己要不要回瑄王府呢?

  四月初九便是蘇言風(fēng)和徐瑩瑩的成婚之日,左右自己也該到場慶祝的。與其到時(shí)和慕容澈還裝著兩廂斗氣,倒不如一同前去的好。

  “許墨要早些回京才好,”蕭遙之開口,“怎么說妙雪也是側(cè)王妃,總該讓他好好準(zhǔn)備一番?!?p>  “接到書信必回,”花九娘接話,“否則他就只能等死了。”

  “好端端的,怎么又說回許墨這個(gè)浪蕩子了,”楚若璃噘嘴,想著剛剛被蕭遙之設(shè)計(jì)就很是不高興。

  慕容澈遞一塊糕點(diǎn)給楚若璃,“關(guān)于妙雪之事,我剛才又想了一想,怕是有幾處疏漏。其一,我?guī)钛┏鲂校囟ㄊ侨缬半S形,要如何讓她與許墨相遇。其二,我請?jiān)S墨入府的時(shí)機(jī)必須恰當(dāng),否則會讓人起疑。其三,他二人茍合后,若是妙雪飲下避子湯,不曾有身孕,又該如何?其四,許墨對妙雪若是假戲真做,將計(jì)劃和盤托出。妙雪身邊,可是有李玉琴的人?!?p>  “王爺所慮極是,”蕭遙之看了楚若璃一眼,“關(guān)于這幾點(diǎn),我倒是也想了一些。其一,若你二人出行,遇到阿璃也在當(dāng)場,會如何?其二,許墨在京城之時(shí),常到紅樓,他在紅樓與人比試書法,又如何?其三,妙雪想在王府煎服避子湯,難道會是一件易事嗎?其四,妙雪身邊有李玉琴的人是不假,可她畢竟身在王府,能把消息傳到李玉琴哪里嗎?”

  蕭遙之的這番話,慕容澈心中也有了大概的算計(jì)。

  楚若璃仔細(xì)琢磨著,李玉琴近來的行徑讓人分不清她究竟是敵還是友,得想個(gè)法子,好好試探分辨才行。若是假意,不如就借著妙雪之事,將她一并處理了。若是真心,那就借助她的本事,既可以制衡后宮,最重要的是,可以對付慕容溪和靈蛇宮。

  “我倒是想起一件事來,”花九娘一拍桌子,“昨日江堯讓我查一個(gè)人,今日便得了些消息,或許你們也會想知道的?!?p>  “何人何事?”蕭遙之很感興趣,“能讓江堯去好奇心的人,不多啊。”

  “昭德公主慕容潔,”花九娘看向慕容澈,他此事的臉色有些難看,“近幾日,江堯給公主請平安脈,發(fā)現(xiàn)了一些異樣?!?p>  “什么異樣?”慕容澈問。

  “昭德公主的脈象,是喜脈,”花九娘此言,震驚其余三人,這才定了要如何設(shè)計(jì)妙雪,慕容潔倒是先懷上了,“怎么?此事江堯不曾告訴王爺嗎?”

  “別管師兄有沒有告訴慕容澈了,”楚若璃也很是詫異,“你先說查到了什么才是?!?p>  慕容澈回王府的路上,臉色一直不好看。潔兒,你竟做出如此糊涂之事!楚若璃有些不放心,便一路暗中跟著慕容澈。慕容潔之事,自己聽來都覺得不舒服,更不用說慕容澈了。花九娘既查到了些消息,想必很快就能查個(gè)水落石出。

  “璃兒,”慕容澈頓下腳步,“陪我說說話吧?!?p>  “時(shí)間不早了,”楚若璃落在慕容澈身后,“你明日還要早朝,還是先回去休息吧。等九娘把幕后之人查出來了,我就通知你?!?p>  慕容澈轉(zhuǎn)身,把楚若璃擁在懷里,將頭深深埋在她的脖頸間。楚若璃甚至能感覺到慕容澈在發(fā)抖,慕容潔之事,對他來說,真的很重要。

  等花九娘查出是何人所為,定要他和背后之人,生不如死,楚若璃發(fā)誓。

  “傻瓜,”楚若璃輕撫著慕容澈的背,“此事交由我來處理,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潔兒的母妃,”慕容澈的身體抖得愈發(fā)厲害,“是因?yàn)槲也艜赖??;首婺肝魅r(shí),臨終之言,便是要我護(hù)潔兒周全。如今潔兒受了這般欺負(fù),將來我有何顏面去見她們?”

  “說不定,潔兒與那人是情投意合的呢,”楚若璃實(shí)在沒有言語可以安慰慕容澈,“等九娘查清楚了,若是那人家世清白,人品端正,說不定便是一樁好姻緣呢。要那廝是個(gè)狂悖之徒,潔兒好歹喚我一聲九嫂,我定不會放過那畜生的。”

  “璃兒,隨我回王府吧,”慕容澈的聲音很輕,楚若璃從未見過他如此無助的模樣,“你在外面,我總歸不放心?!?p>  “那我陪你回去吧,”楚若璃擁著慕容澈,“慕容澈,我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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