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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跑王妃,深情最是無情人

第128章 迎娶妙雪

落跑王妃,深情最是無情人 鄒四金 4115 2020-01-26 20:50:38

  轉(zhuǎn)眼便是臘月二十,慕容澈迎娶妙雪入府的日子。

  楚若璃站在落梅居廊下,聽著府中吵鬧。落梅居還是原來的樣子,只是落梅居外,都是精心布置的喜慶。

  “要我說,落梅居的這位就是性子不好,不與人親近,”府中丫鬟從落梅居門口過,竊竊私語,“聽說王爺新迎娶的側(cè)王妃,是宮里娘娘的表侄,可性子是極好的,一點(diǎn)架子都沒有呢?!?p>  “你可小點(diǎn)聲,若被里面那位聽到了,當(dāng)心責(zé)罰于你,”另一個(gè)丫鬟的聲音,“怎么說,她也是王爺?shù)恼?,即便如今王爺不來落梅居,我們這些丫鬟也得罪不起?!?p>  兩人不再言語,疾步從落梅居門口而過。

  前廳正是熱鬧的時(shí)候,絲竹聲不停,又有百官道賀。

  慕容澈疲于應(yīng)對,交由平凡全權(quán)處理。

  蘇言風(fēng)和薛子靖寸步不離的跟著慕容澈,兩人早已說好,除了新房,慕容澈到哪里,兩人就跟到哪里。二十幾年相處,情誼勝過親生兄弟,除了慕容澈的母妃,最了解慕容澈為人的,就只有自己二人了。

  迎娶之事是李玉琴的主意,聽進(jìn)去的是楚若璃,遂心如愿的是妙雪,最為折磨的卻是慕容澈。

  為了最快證明慕容澈的清白,楚若璃愿意讓妙雪入府,她是在意慕容澈的??赡侨找院螅辉僖娔饺莩?,慕容澈放出消息,她也毫不在意,遣走青荷,不見平凡,樁樁件件,她似乎又是不在意的。

  慕容澈此時(shí)倒是麻木,只是一個(gè)依著禮制行動(dòng)的肉體,臉上并無喜悅之情,反而透著隱隱的寒意。

  迎娶之禮,本該正妃也要出席,可慕容澈并沒有派人到落梅居言說此事,楚若璃也正好貪了個(gè)清凈。青荷不在,楚若璃連梳妝打扮都懶得動(dòng)彈。此時(shí)若有人看見,怕是說什么,都不會(huì)相信她是夜嵐公主,瑄王正妃。

  楚若璃在廊下,自日出站到月上半空。期間后廚之人來送膳食,楚若璃也只讓人原封不動(dòng)的拿回去。楚若璃站著,聽著,府中的喧鬧聲漸漸平息以后,才回了內(nèi)室。

  蘇言風(fēng)和薛子靖攙著酒醉的慕容澈,走在廊下,覺得此景甚是熟悉。

  “子靖,你可還有從子寒處拿來的解酒藥?”蘇言風(fēng)問另一邊的薛子靖。

  “那日子寒就給了我一顆,”薛子靖懊悔,知道就該多拿幾顆,“今日我遇到子寒了,子寒還問我阿澈迎娶側(cè)王妃的事。我哪知道阿澈會(huì)喝這么多,就算我知道,問子寒要藥,子寒肯給我嗎?”

  “倒也是,”蘇言風(fēng)嘆了口氣,“扶著,扶穩(wěn)點(diǎn),我去找平凡?!?p>  “你找平凡干什么,”薛子靖拉住了蘇言風(fēng),“你先想想把阿澈送去哪里。是送去書房,還是送去梧桐苑?”

  “送去……”蘇言風(fēng)也犯了難,照理該送去梧桐苑,可慕容澈要是想去梧桐苑,又怎么會(huì)喝這么多酒?若是送去書房,梧桐苑還有一個(gè)人等著慕容澈去掀紅蓋頭,“我也不知道送他去哪里。不如送去落梅居吧?!?p>  “落……”薛子靖瞪了蘇言風(fēng)一眼,“你沒聽平凡說嗎,自從那日以后,阿澈與璃姑娘就再也沒有見過面。璃姑娘連平凡都不想見了,怕是對阿澈迎娶妙雪之事,覺得寒心了。”

  平凡端了醒酒湯匆匆行來,“兩位大人,這是醒酒湯,快給我家王爺喝下?!?p>  蘇言風(fēng)和薛子靖架著慕容澈,平凡給慕容澈灌了醒酒湯。

  “這醒酒湯有用嗎?”薛子靖問。

  “有用,是江太醫(yī)留的方子,”平凡回答。

  平凡話音才落,慕容澈便推開蘇言風(fēng)和薛子靖,扶著欄桿吐了起來。

  “這場面,有點(diǎn)眼熟啊,”薛子靖捏著鼻子。

  “是很眼熟,”蘇言風(fēng)應(yīng)和。

  慕容澈吐了個(gè)干凈,就恢復(fù)了不少的神智,踉踉蹌蹌的尋了個(gè)沒有味道的地方坐了下來。

  “今日可曾見過璃兒?”慕容澈問平凡。

  “……不曾見到王妃出現(xiàn),”平凡如實(shí)回答,“我派人守在落梅居門口,說王妃……不曾出落梅居半步?!?p>  “知道了,”慕容澈多想楚若璃出來鬧上一鬧,可她竟是不聞不問,只是把自己一個(gè)人困在落梅居。

  “阿澈,你既然在意楚姑娘,還是去落梅居看看吧,”蘇言風(fēng)不忍。

  “要子時(shí)了,言風(fēng),子靖,你們回去吧,”慕容澈起身,“平凡,去梧桐苑?!?p>  感情之事,外人不好多說什么,蘇言風(fēng)和薛子靖只能回府。

  平凡扶著走路不穩(wěn)的慕容澈到了梧桐苑。

  梧桐苑燭火通明,門外的丫鬟看見慕容澈,就跑進(jìn)去通稟了。

  “你也回去休息吧,”慕容澈揚(yáng)手,示意平凡退下。

  自己便踉踉蹌蹌的往新房走。

  雖不比自己與楚若璃新婚時(shí)隆重,可側(cè)王妃的禮也不輕。滿屋的紅燭,透著喜慶之意。桌上的四樣,蘊(yùn)含“早生貴子”的愿望。

  可慕容澈卻覺得很是刺眼。

  “都出去,”慕容澈趕走了梧桐苑的下人。

  坐在床上的人蓋著紅巾,卻也可見嬌羞低頭的動(dòng)作。自己對慕容澈愛慕已久,甚至不惜聽從姑姑的建議,做出下藥之事。雖當(dāng)時(shí)被罰去清心庵帶發(fā)修行,可如今也是入了瑄王府,做了側(cè)王妃。

  “你可開心?”慕容澈坐在桌邊,直對著床上的人。

  “能嫁入王府,服侍王爺,妙雪自然是開心的,”聲音都帶著喜悅,“這是妙雪畢生夙愿?!?p>  “那你可知本王為何會(huì)迎娶你,”慕容澈又問。

  “妾身不知,”妙雪回道。

  “你覺得這滿府的紅綢是何物,”慕容澈三問。

  “自是喜慶之物,為了慶祝……王爺與妾身的百年之好,”妙雪回答。

  “百年之好?”慕容澈一聲冷哼,把桌案上的東西一掃而落,“這是你父親的血!你能入王府,你的側(cè)王妃之榮,是你父親拿性命換來的。你可還覺得高興?”

  床上的人明顯一顫,父親?父親不是被判流放三千里嗎,怎么會(huì)死?

  慕容澈見床上的人不語,挑了紅巾,捏起妙雪的下巴,逼她與自己對視。

  “你看看,你仔細(xì)看看,這是你想嫁的人嗎?是你甘愿用下三濫的手段都想嫁的人嗎?”慕容澈甩過,妙雪整個(gè)人跌在床上,“若是不愿嫁了,便說。本王給你休書,放你離開?!?p>  不等妙雪回答,慕容澈便已經(jīng)出門離開。

  父親,妙雪淚流滿面。楊府之事,妙雪知道一些,知道主母和長姐自盡而死,可她們死了,與自己又有何干。只是父親,又為何會(huì)死?慕容澈所言,莫非父親以死相逼讓慕容澈納自己為側(cè)妃?可麗妃娘娘又為何要收自己為表侄?

  不,不會(huì)。慕容澈絕不會(huì)因?yàn)楦赣H而娶自己,背后定是有什么原因。

  方才的慕容澈,面目都有些猙獰,不見半分往日的溫文爾雅。自己想嫁的人,真的是如此的慕容澈嗎?妙雪望著屋中跳躍的火苗,覺得從來沒有這么絕望過。

  慕容澈跌跌撞撞往落梅居而去。明明酒醉,卻覺得自己這幾日從未這么清醒過。楚若璃讓自己迎娶妙雪,是為了自己考慮,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勺约簽楹螘?huì)這樣對待她?明知她遣走了青荷,明知她不用膳食,明知她面容憔悴,卻還是不去見她。

  偌大的落梅居,只有一盞孤燈。

  慕容澈躡手躡腳的進(jìn)了內(nèi)室,日思夜想的人蜷縮著身子,似乎很冷。

  屋內(nèi)的火盆,早已沒有炭可添了。

  “璃兒……”慕容澈輕撫著楚若璃的臉龐,又怕驚醒入睡的人。

  “……嗯,”楚若璃淺眠,還是醒了。

  四目相對間,楚若璃竟看見慕容澈紅了眼眶。

  “今夜……不是你的洞房花燭夜嗎,”楚若璃問,“你不在梧桐苑做新郎,怎么來落梅居了?!?p>  “你就沒有半分想我之情嗎,”慕容澈的聲音在發(fā)顫,“璃兒……”

  楚若璃此時(shí)卻不知該如何回答,自己終歸是要離開的,與其讓慕容澈猛然間失去,倒不如給他時(shí)間,讓他知道無意于他。走時(shí),自己也不至于太過愧疚留念。

  “新娘……恐怕還在新房等你回去,”楚若璃別過頭,“總不是平日有你共枕而眠,新婚之夜卻叫她一人孤枕吧?”

  慕容澈心頭一顫,她竟是信了自己夜夜宿在梧桐苑。莫非是因如此,才這般與自己生氣,不肯理睬?本只是想尋個(gè)借口激她一激,卻不想竟傷她至此。

  “璃兒是在氣為夫宿在梧桐苑?”慕容澈問得小心翼翼。

  “新人入府,王爺自當(dāng)要好好寵愛的,”楚若璃低著眼眸,不看慕容澈,“為皇家開枝散葉,亦是王爺要操心的?!?p>  聽?wèi)T了楚若璃對自己直呼名字,如今聽得一聲王爺,覺得格外的生分。慕容澈心下又是一痛。

  “時(shí)辰不早,王爺還是快些回梧桐苑歇息吧,”楚若璃縮著身子。

  慕容澈想把楚若璃擁入懷中,可她這副模樣,擺明了是要與自己疏遠(yuǎn)。

  “本王知道了,”慕容澈狠心起身,“王妃也早些休息。”

  楚若璃看著慕容澈出門,心下一痛,赤著腳就追了出去。

  “慕容澈,”可慕容澈停下腳步回望自己時(shí),楚若璃又覺得自己太過失態(tài)了,“天寒地滑,王爺……路上小心。”

  慕容澈不語,只是回身將楚若璃抱起,置于床榻之上。楚若璃方才這一追,卻叫慕容澈心中暖了幾分。她終究還是在意自己的。

  “璃兒……”慕容澈的吻落在楚若璃額頭,“為夫很是想你。你也是在意為夫的,是嗎?”

  楚若璃不語,害怕自己將數(shù)日思念脫口而出,如此糾纏下去,等到時(shí),也不知慕容澈會(huì)如何。

  “璃兒不語,為夫便當(dāng)璃兒是默認(rèn)了,”慕容澈吻上楚若璃的臉頰,“為夫說過,此生此心,只容得下璃兒一人。這數(shù)日宿在書房,入夢的皆是璃兒。”

  宿在書房?他不曾去梧桐苑嗎?那平凡所言……

  怕是慕容澈想激自己出門,尋他鬧事而已。

  慕容澈滿眼皆是期許,楚若璃竟不忍不回應(yīng)他。兩廂糾纏,似是想把彼此揉入身體,與自己合二為一。

  梧桐苑依舊燈火通明。

  妙雪已梳洗完畢,等著不可能回來的人。明知他不會(huì)再來,卻還是執(zhí)意要等。

  “側(cè)王妃,”門口的丫鬟喚道,“王爺已在王妃處宿下了。您還是早些安歇吧,王爺,今夜怕是不會(huì)來了?!?p>  “知道了,”妙雪回著門外的人,再看滿目紅燭,竟瞧出一些諷刺的意思來。

  自蘇言風(fēng)替慕容澈將自己接入王府,算來也有十日光景了。這十日自己雖不曾出過梧桐苑的門,可聽了不少底下丫鬟之間的竊竊私語。

  慕容澈已有十日不曾去過落梅居,落梅居那位也不出門找慕容澈,還將貼身婢女遣走,只將自己孤身留在落梅居。原以為兩人是恩愛之情已斷,如今看來,不過是楚若璃因?yàn)槟饺莩河⒆约褐?,鬧脾氣而已。

  前幾日因?yàn)榻K于得進(jìn)王府而滿心歡喜,竟忘了一些事。新婚之夜,慕容澈給自己當(dāng)頭潑的這盆冷水倒叫自己清醒了許多。

  圣旨所言,是宮里麗妃娘娘的表侄,可自己與麗妃不過宮道上的數(shù)面之緣,她為何要將自己收作表侄,還求了圣旨,讓自己得以入王府?

  姑姑素來與麗妃不太對付,莫非麗妃是想拉攏自己與姑姑作對?可姑姑面上看似柔弱,心中的城府卻是深不可測,自己若真幫著麗妃對付姑姑,姑姑是否會(huì)把自己的身份公之于眾呢?

  妙雪左思右想,本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好事,如今卻成了一個(gè)困住自己的棋局。

  梅陽宮。

  嫻妃與李玉琴對坐飲茶。

  “姐姐當(dāng)真好心思,”李玉琴沏茶,“一步步,是環(huán)環(huán)相扣?!?p>  “不過是機(jī)緣巧合罷了,”嫻妃呷一口茶,“既然妙雪這丫頭一心想入瑄王府,如此機(jī)會(huì),又豈能放過?”

  “瑄王和王妃夫妻情深,你覺得妙雪在王府的日子,會(huì)好過嗎,”李玉琴問。

  “好不好過,那就看妙雪自己的造化了,不是你我可以操心的事情,”嫻妃放下茶盞,“妹妹只想提醒姐姐一句,做人還是安分些,莫要給自己平添麻煩?!?p>  “妹妹之言,姐姐記下了,”李玉琴聽出了嫻妃話外的意思,不愧是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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