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瀚海漠記事5
哎,策畔第三十八次嘆氣!
這瀚海漠到底是有多遠,為什么走了那么就都還沒走到。
從中午走到落日。
這夕陽都開始下山了,遠方天邊盡是金芒。
策畔隨意采了朵狗尾巴草吊兒郎當?shù)脑谑掷飻[弄著。
初時想要看看美景,聽聽自然之聲的想法早已蕩然無存。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心里眼里全是一輛馬車,外加一頓飽飯。若是再來壺酒那就更好了。
累累累,無數(shù)個累字,難受到無以復加。
策畔已經(jīng)有很久沒有自己走過路了,突然一下子要日行千萬里。
不愿意啊,沒心情啊!
大佬策畔忍了又忍,實在是忍無可忍,準備從袖子里面掏出東西來。
而叁負卻是背地里偷偷記錄著自己主子的一舉一動。
策畔煩躁的將手伸近袖子里,正是千鈞一發(fā)之際。
遠方傳來一陣馬車聲。
策畔立馬放下右手,目光灼灼而又無比淡定的朝著聲響方向望去。
近了近了,更近了。
嗨,突然有點想搞事情。
策畔將手中狗尾巴草任意的丟在馬車的必經(jīng)之路上,
原本歪斜的狗尾巴草周圍像是套上了保護罩,銀白色光輝一圈一圈散發(fā)開來。連帶著空氣都產(chǎn)生波動,從中心到四方,一股股能量蓄勢待發(fā).........
策畔雙手環(huán)起,眼角盡是戲謔,絕逼的赤裸裸的看戲狀態(tài)。就是不知道別人按照劇本唱戲了。
按照一般經(jīng)驗,這馬車若不能及時停下來,那面對它的只有被摧毀的命運。
因為我們的策畔俠女其實是個挺能作死的人。
你說,你就這樣好好的招個手,攔個車。
很難嗎?
居然還要用這么暴力的方法,來逼停馬車。
然而現(xiàn)實總能教會策畔做人。
策畔驚呆了,
她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馬車在狗尾巴草旁生生轉了個彎,駕車的小童愣是看都沒看她一眼。
就這樣走了,轟轟烈烈而來,瀟瀟灑灑而去。
一點都沒拖泥帶水。
當然也沒有下車詢問一下:“姑娘,為何停在此地?”
策畔嘖嘖幾聲,車上有高人啊。
不過再高也高不過她的,就是這么有自信。
武功自信,顏值自信,背書自信。
策畔回過神來,
“Pia,喊你手賤,非要仍個狗尾巴草。不知道禮貌的搭個車嗎?”
這下玩大發(fā)了,高人肯定是識破她的小小計策了。冒犯了高人,高人不愿意停車不愿意載我一程。
自己還得走路回去。
怎么可以這樣可憐呢。
“山不裝水轉,水不轉風轉,風不轉我也不轉?!?p> “從前有座小山坡,小山坡上有位女俠客,女俠客踏著泥土看著手中畫卷走在小山坡上,畫卷里講的是從前有個小山坡,小山坡里有位女俠客,女俠客踏這春泥看著手中畫卷走在小山坡山........“
得勒,關于自家主子間歇性發(fā)瘋,叁負表示已經(jīng)習慣了。
........
策畔縱情高喊,壓根就不管自己哼出來的是什么鬼東東,就這樣背手信步走著,硬管是走出了四海八荒六界都是朕的天下的步伐??此巧袂椋杏X就像是在自己后花園里隨意逛著,不過就是這個后花園大個N的N次方倍左右。
手腕里的叁負懶得理策畔,主動將自己的腦電波給關閉了,以防打擾到策畔高歌。
不,應該是發(fā)瘋。
經(jīng)過馬車這一小插曲。
策畔已經(jīng)接受了自己要走著回瀚海漠的事實,認命的左一腳,又一腳。
不急不徐深深淺淺的走了回去。
.......
高高的山坡上站著兩個人,馬車似乎被丟在了官道上,夕陽的余輝將兩人的身姿放大。
小童很是不解:“漠主,為何我們要來這。”
小童選擇性的屏蔽掉山下正左腳淺右腳深走路的策畔,也是,身為漠主的隨身小童,在這瀚海漠里什么人沒見過。整天每時每刻瘋瘋癲癲三百五十六自殺不重樣的人都見過,小童掠過策畔一眼。
表示能夠接受,不就是有點神志不清,哼唱著不著調(diào)的被纂改過的歌詞,還走十步笑一下,嘴角叼著個狗尾巴草吊兒郎當?shù)南蚯白咧?p> 小意思小意思,在瀚海漠里,這種瘋病程度都引不起別人的重視........也就勉勉強強當個小老百姓,還是那種吃不飽穿不暖的小貧民。
比起他們漠主來說,簡直就不能看。
話說,其實他并不知道漠主到底有什么病。
但是這并不影響他承認自家漠主是整個瀚海漠里最瘋病的人。
畢竟,一般人哪能混到漠主這個位置。
人家漠主可是靠著自己那獨特的、瘋病至極的一身瘋魔癥狀得到的。
小童本就不打算漠主能回答他的問題。
不過不回答是漠主的事,他問一下可是他身為小廝的職責。
每天都在誘導漠主說話呢,
可是,漠主只是一身不吭,屁都沒放過一個。
小童還在暗暗揣摩著漠主為何突然發(fā)力瘋似的從馬車上跳下來,還直直往著山坡上奔。
是以小童成功的忽略漠主眼眸直勾勾的看向瀚海漠方向,只能暗自下結論:難道是漠主又發(fā)病了,想看看他的雄偉江山。順便再吟首詩做篇賦來紀念自己的萬里錦繡山河。
當然,這瀚海漠里每一個人都有病。
自家漠主現(xiàn)在這還算好的了。
小童這心里正九曲十八彎呢,那邊漠主神色溫柔,目光纏綣,戀戀不舍。
須臾,咧開了嘴角,啥也沒說就是呆呆的,癡癡的,傻傻的笑著。
忒辣眼睛了。
而左等右等也沒等到漠主說什么的小童驚呆了。
漠主什么時候有這種表情,
看來很有可能是病情加重了。
小童曰:非禮勿視,非禮勿言。他什么都沒看見。
話說這漠主一回瀚海漠后便徑直去趟流明閣,與某人密談良久。
而后只見漠主面無表情的走了出來。
眾人皆傳漠主氣道無以復加的地步。
都暗戳戳的下注:流明閣還有多久會倒臺。
唯有深知漠主性情的小童,
看出了漠主冰冷表情下的難以言說的歡愉躁動。
至于到底躁動些什么,小童可不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