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楊辰的猜測有什么依據(jù),但霍忠已經(jīng)無條件相信了。
楊辰行事經(jīng)常天馬行空,讓人摸不到頭腦,但這段時間下來,每次他都沒有算錯過,時間長了,霍忠都對他的話有種莫名的信心。
楊辰又交代了一些細節(jié),然后塞給霍忠霍遠一些提升修為的丹藥。
上次他大鬧博山城時,順走了張紹武的一個包裹,這些丹藥都是從里面發(fā)現(xiàn)的。
一同得到的,還有張紹武的兵符,將印和金水臺內(nèi)部的通行令牌等物件,甚至楊辰還找到了幾張儲物憑證,那是張紹武存在閬風(fēng)樓的一些資產(chǎn),估計又是一大筆橫財,楊辰當(dāng)然毫不客氣地全部笑納。
將這些丹藥分給了霍忠霍遠一些,他們二人本就是準(zhǔn)暗勁巔峰,經(jīng)過這段時間陪著楊辰四處轉(zhuǎn)戰(zhàn),再加上這些丹藥的效果,很快就突破到了暗勁境界。
這二人雖然嘴上不說,但心里對楊辰已經(jīng)變成了感激。
先是白晶武器,然后是提升修為的丹藥,這些全都是他們這種級別的武者難以搞到的寶貝,楊辰卻二話不說就送了出去。
如今他們已經(jīng)在心底認定,欠了楊辰天大的人情。
其實倒不是楊辰有多大方,只是他自己根本用不上丹藥。
他現(xiàn)在只想趕快結(jié)束戰(zhàn)斗,然后借付遠的關(guān)系升級本體,這樣實力才能突飛猛進。
況且就算二人到了暗勁境界,楊辰也感覺他們有點雞肋。
在山匪中來說,暗勁境界已經(jīng)很難得了,但在戰(zhàn)場上,簡直就不夠打的,洗髓境界都一抓一大把。
不過這二人辦事是真的靠譜。
交代完后,霍忠啟程趕回山寨,霍遠繼續(xù)留在楊辰身邊聽用。
又過了一段時間,陸辰虹找到楊辰,將收集到的情報給他看,同時憂心忡忡。
“我們的人出去探查,聶飛分了十幾支運輸隊伍,分頭向前線輸送攻城兵器,但應(yīng)該只有兩三支隊伍是真的,其他都是誘餌。”
說完,龐烈舟還在旁邊嘟囔著。
“這小子有必要搞得這么復(fù)雜嗎?”
楊辰看了看情報,發(fā)現(xiàn)確實有些棘手。
既然是偽裝,當(dāng)然不會有太大破綻。
十幾支隊伍從外表看不出區(qū)別,甚至人手配備都一樣,都是由一名都頭押送,每支隊伍幾百人,正好是他們能吃下的規(guī)模。
物資全都被蓋著,大小一樣,看不出形狀。車轍的大小深淺甚至都相同。
楊辰看完也是輕笑起來。
“聶飛想的有點多啊,他完全可以用最保守的方法,直接用所有人馬一路護送到前線,咱們就算有心思,也沒那個實力。但現(xiàn)在擺明了是想引誘我們主動出手,暴露位置,然后將我們?nèi)珰?。?p> “那我們要怎么辦?”
陸辰虹皺著漂亮的眉頭,不住思索著。
現(xiàn)在他們必須做點什么,否則之前的一切努力都白費了。
“放心,我自有辦法!”
楊辰倒是滿臉輕松,解釋道。
“不瞞你們說,其實我本職是勘測礦脈的,要不怎么能被付家大少爺賞識?所以我有秘法探測出攻城兵器的位置,不過接下來你們要無條件聽我指揮。”
“真的?”
陸辰虹有些半信半疑。
雖然楊辰說得篤定,她怎么總感覺不靠譜呢?這年頭連勘測礦脈的都這么能打嗎?
“你就吹吧!我堅決不同意,憑什么我們要無條件聽你指揮!”
龐烈舟當(dāng)即在一旁反駁道。
“不好意思,我是國君欽封的獵寇將軍兼西路巡游使!”
“我們龐家歷代從軍,受過五代先王的嘉獎!”
“我是西路巡游使。”
“我們西軍天字部精銳!”
“我是西路巡游使?!?p> “你能不能不提巡游使?”
“國君欽封我可以便宜行事?!?p> 龐烈舟一時語塞,之前楊辰是草根身份,現(xiàn)在猛然轉(zhuǎn)變地有點大,這讓他很不爽。
按理來說,現(xiàn)在楊辰軍階比他高,還是便宜行事的巡游使,要求他們西軍配合行動,還真說不出什么。
“算了算了?!?p> 陸辰虹制止了龐烈舟,現(xiàn)在不聽楊辰的主意,他們也確實沒有頭緒。
只不過之前雙方算是合作的名義,現(xiàn)在突然變成了臨時上下級,她這種出身于貴族世家的驕傲大小姐,也是有些不適應(yīng)。
半天之后,這支軍馬開拔,離開了博山,重新回到東州府。
靠近歧山府的區(qū)域,除了博山城,其他遭遇兵戈的地方還算少。
但越靠近東州府中心地帶,入目的景象就越慘烈!
很多村莊被屠戮一空,已經(jīng)變成了殘垣斷壁,河流中都是尸體,導(dǎo)致很多水源也沒辦法飲用了。
沿途經(jīng)常能碰見逃命的流民,甚至還遇到了幾股金水臺士兵在四處搶掠燒殺。
當(dāng)然這些金水臺軍兵,全都是后續(xù)進入陳國的,遠比不上之前的那些精銳,都只是地字部或人字部,不光實力弱,軍紀(jì)也更加散亂。
金水臺真正的核心力量,也就是前線的幾萬精銳,其他都是拼湊起來的。
畢竟戰(zhàn)場上,兵貴在精而不在多,素質(zhì)太過參差不齊只會拖后腿,比如陳煜的西軍就被那些州府軍坑慘了。
正行進間,突然遠遠看到前方平原地帶,大批的流民在瘋狂逃命,而在他們身后,是一批如同豺狼金水臺軍士,提著武器分散追殺搶掠。
這些流民絕大多數(shù)都是躲避戰(zhàn)亂的老幼婦孺,面對敵軍根本沒有反抗之力,哀嚎聲傳出好遠。
看到這場景,陸辰虹的銀牙都緊緊咬住。
“備戰(zhàn)!”
隨著她一聲令下,麾下的西軍將士抽出兵刃,緊跟著沖殺出去。
“我們的軍隊!那是我們的軍隊!”
這些百姓看到西軍,先是嚇了一跳,緊跟著就像見到了救星一樣,哭喊聲震天。
陸辰虹一馬當(dāng)先,沖入這些金水臺軍兵中,長槍飛舞,瘋狂收割性命。
對方也沒想到竟然會碰上大股敵軍,當(dāng)即被殺亂了陣腳。
楊辰帶著自己麾下,繞到側(cè)面,指揮著他們擊殺了一些金水臺士兵。
自從得到了國君的封賞,他手下這批人好像聽話了很多,戰(zhàn)斗的積極性也大為增加,只不過戰(zhàn)斗力依然很渣。
幾名金水臺士兵被楊辰瞄上,反身跑出一段距離,正撞上了一個青年人攙扶著一個小老頭,看兩人裝束都是平民。
這金水臺士兵慌著逃命,舉刀想直接砍死擋路的二人,但身后的楊辰追上來,直接兩槍解決了他們。
“好槍法!”
那名老頭看到楊辰出手,忍不住稱贊了一聲,然后上下打量。
此時的楊辰,已經(jīng)不像剛出道那么寒酸。
胯下高頭大馬,手中白晶髓寶槍,散發(fā)著淡淡光暈,身上也穿上了衣甲,再加上年輕俊朗,看起來英姿勃發(fā)。
旁邊的年輕人急忙扶住小老頭,緊張地道。
“陳指……陳叔,當(dāng)心。”
“無妨無妨!”
那小老頭擺了擺手,然后對楊辰詢問。
“年輕人,你們是哪支軍兵?”
說著,小老頭瞅了瞅楊辰手下那些衣著混亂的兵士,簡直業(yè)余得不能再業(yè)余。
“老丈也懂槍法?”
“那是,老兒我年輕時也在軍中效力過,只不過人老了,沒用了!前一段時間不小心還被山上的猛獸偷襲,這才剛養(yǎng)好了傷?!?p> 楊辰看看小老頭的臉色,發(fā)現(xiàn)確實有些慘白,一副大傷初愈的樣子。
但對方身上沒有任何暗勁波動,可能只練過一些入門拳腳功夫。
“我們是臨時拉起的隊伍,倒是那些,都是精銳的西軍?!?p> 楊辰莫名感覺小老頭有些親切,所以多說了兩句,同時指了指遠處陸辰虹等人。
“看你們的方向,莫非是從博山城來,聽說那里剛打過仗啊?是哪邊贏了?”
楊辰也有些意外,看不出這小老頭懂得還挺多。
“老丈放心,是我們贏了,這場仗應(yīng)該快結(jié)束了,您還是注意安全,找地方先躲一下吧?!?p> 楊辰說完,策馬離開。
“贏了!”
小老頭看起來像是松了口氣,對旁邊的青年說。
“萬幸,萬幸!真是意外之喜,總算是沒有因為我養(yǎng)傷誤事。這年輕小子不錯,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