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時,他溫和的語氣里,到底還是透著藏不住的失落。
他斷了腿,秦澤為他做了個輪椅,小范圍的走動還是可以的。
袁青青只看了他一眼,心中便是忍不住的唏噓,可真是天妒英才,這般姿容,竟是斷了腿的。
秦澤看到秦延,面色便緩和了許多,蹙眉道:“你怎么出來了?”
秦延抓住了他的手,輕輕搖頭:“哥,事已至此,再說什么也是無用了,算了吧。”
即便袁青青是偷了他的嫁妝錢,可傳出去,最多也就被人恥笑,還真有人為他把錢搶回來不成?不可能的。
袁青青可是他們的妻主,只要她臉皮厚,這種事就算做了,也不算什么。
秦澤緊緊抿著唇,握著秦延的手上,青筋暴起,像是在隱忍著什么:“可你的腿······”
秦延扯出一抹勉強的笑來:“沒事,反正,我也都習(xí)慣了。”
只是那笑容里的痛楚,卻是藏不住的。
誰又想一輩子坐在輪椅上,一輩子被人罵廢物呢?
袁青青看著秦延那苦澀的笑容,便覺得心像是被扎了一下,雖說那混賬事兒不是她干的,可既然她占了這個身子,也合該負(fù)責(zé)。
袁青青站出來:“這銀子,我遲早給你還回來!”
秦澤冷眼看著她:“我還能信你的鬼話?”
袁青青冷哼一聲:“我袁青青說得出做得到!今兒我也把話撂在這兒了!不論如何,我都會想辦法賺到錢的,哼!”
袁青青說罷,擰身便走,回自己的屋里去了,她還就不信了,這好歹一個女權(quán)社會,她一個二十一世紀(jì)過來的大女人,還能弄不到銀子了?!
這銀子若是真還不上來,她還真得憋屈死了不可。
秦澤微微一愣,倒是詫異她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按著袁青青的性子,這會兒應(yīng)該沒臉沒皮的雙手一攤,說我就是把錢花了,你能拿我怎么樣?
可沒想到······
“哥,妻主怎么好像······有點不一樣了?”秦延看著秦澤的眼神,都滿是疑惑。
秦澤冷哼一聲:“她說過的瞎話還少嗎?你也能信她?”
秦延沒再說話,只是平和的目光追隨著袁青青離去的背影,不知怎的,心里便響起一個聲音:我信她。
袁青青現(xiàn)在真的是又餓又累又困。
自己這莫名其妙的一醒來,便是這么個亂七八糟的境況,她真不知道自己是造了什么孽,死了都還得再活過來給這破身子收拾爛攤子!
算了算了,既來之則安之,也不想這些了,先翻翻有啥東西能吃的吧。
袁青青先到廚房翻了一下,找到剩下的一個粗面饃饃,就著水啃了,這又干又硬的玩意兒是人吃的嗎?
啃完了一個饃饃,還是飽了點兒了,之前滿肚子的水,鬧的她胃里都難受,到院子打了盆水,隨便洗了把臉,便回屋睡覺去。
再大的事兒,也得等她吃好睡好了再說!
現(xiàn)在天色已經(jīng)黑了,這貧困的家境,自然是連油燈都舍不得點的,就著外面一點點月光,袁青青直接摸著黑就熟門熟路的一頭栽在了床上,投入美好的夢鄉(xiāng)。
可誰知,她這一頭一栽,就栽在了一個柔軟的身子上,一個溫柔的聲音從她耳邊輕輕傳來,酥的她渾身都麻了:“青娘,你可算來了,人家等你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