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卻疑惑道:“我倒也聽人說過這件事,只是,黑白棋真的有這樣的本事嗎?楚白鈺和楚墨兮便是黑白棋棋子的人形,他們雖然強大,但也不過是五宗宗主一般的實力,憑借他們兩要滅掉一個百年的大宗派似乎不大可能?!?p> 女子答道:“他們雖然是棋子的化身,但是離了棋盤,實力大打折扣。而且,當年黑白棋能夠滅掉茗渺宗主要還是因為顏天蔭,這位暮云山第一任山主實力非同凡響,黑白棋在她手中能發(fā)揮出全部的力量。自她死后,黑白棋也銷聲匿跡,如今雖然找到了,但天下只怕再難有人能夠像顏天蔭一樣將黑白棋的力量發(fā)揮到極致了吧?!?p> 黑衣人點點頭,說道:“是啊,雖然是好東西,可惜不會用。要不然,我就自己收著了。”
說完,黑衣人從棋盤中取出了一黑一白兩顆棋子,說道:“雖然我很喜歡這棋盤,但是留得多了怕別人起疑,這樣,我留下兩顆棋子,應(yīng)該足夠應(yīng)付了。你把剩下棋子和棋盤交給趙鑫洋吧。”
女子點點頭,又將黑白棋收入了乾坤袋中。
兩人一前一后,離開了此地。
待朝露確定安全之后,才收起東隱葉。
棋盤離開之后,巖漿開始翻滾著向四周擴散。巖石被融化,無數(shù)碎石紛紛墜落。
朝露顧不得許多,抱起靈狐就往外跑。一開始的時候,因為擔心碰到那黑衣人和綠衣女子,所以還十分謹慎??珊髞?,地面震動得越來越劇烈,四周巖石迅速崩塌,碎石如雨滴般灑落。朝露也便顧不得許多了,她抱著狐貍拼命往外跑。
跑到一半的時候,地面的巖石突然崩塌,雖然朝露反應(yīng)迅速,但是因為隨身攜帶的香囊里沒有得力的物件,導(dǎo)致她無法成功地跳到安全地帶,從半空中掉落下去。
下方是翻滾的巖漿,撲面而來的熾熱讓朝露不寒而栗,大聲驚呼。
眼看著就要掉落在巖漿中,關(guān)鍵時刻,銀色的軟鞭拉住了下墜中的朝露。
看著下方翻滾的巖漿,朝露松了一口氣。抬頭看時,發(fā)現(xiàn)軟鞭的另一頭居然是景安。
朝露大喜道:“長寧兄,救我?!?p> 景安將朝露拉了上來,這時四周的震動越發(fā)劇烈了,兩人來不及敘舊,景安背起受傷的朝露迅速離開了此地。
來到外界之時,已經(jīng)是午夜了。
朝露站在萬山峽谷上方,身后的飛雨村已經(jīng)徹底被巖漿吞噬。所有的建筑田莊,走獸飛鳥,都變成了一片火海。
朝露松了一口氣,對景安說道:“謝謝了,長寧兄,要不是你,我就喪生火海了?!?p> 景安微笑著說道:“你我是同門,何必道謝?”
朝露又問道:“長寧兄,你是什么時候來子規(guī)山的。”
景安道:“你被擄走之后我就一直在找你,跟隨師叔來到了子規(guī)山,可山外有大批野獸攔截,師傅被那名綠衣女子攔住了,除了楚白鈺,我們都被擋在了外圍。直到后面發(fā)生了山崩,那綠衣女子在山崩中不見了去處,野獸也四散逃走,我們才闖了進來。我去山腰的宮殿找你,你已經(jīng)不在里面了?!?p> 朝露道:“因為山崩,我掉進了裂縫中。對了,長寧兄,那里那么偏僻,你是怎么找到我的?!?p> 景安頓了頓,說道:“我聽你在喊我的名字,我跑了過去,便看到了你?!?p> 朝露驚訝道:“我喊了你的名字?不會吧?”朝露細細想了想,當時她在墜落過程中慌了神,胡亂地喊了幾聲,也不知道喊了什么,可是,朝露總覺她不會喊景安的名字。朝露道:“你是不是聽錯了?我和你又不熟,怎么會喊你的名字?”
景安臉色沉了下來,轉(zhuǎn)過臉去,沉默不語。
朝露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假裝咳嗽了幾聲,轉(zhuǎn)移了話題,又說道:“師叔他們呢?去哪兒了?”
景安道:“二殿下遇害,師叔去安置二殿下的尸體了?!鳖D了頓,又嘆了口氣道,“二殿下死狀慘烈,先是被匕首割斷了喉嚨,后來因為山崩,遺體被落石所傷,實在慘不忍睹。”
朝露張了張口,但又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沒有提起綠衣女子的事。
朝露又問道:“長寧兄,我們此行是為了保護二殿下的安全,如今二殿下遇害,我們還去長陌嗎?”
景安道:“自然是要去的,我們還要將二殿下的遺體護送回去。”
“可是……”朝露擔憂道,“之前因為云海的事,長陌便對暮云山十分不滿,如今二殿下身死,長陌皇會不會和暮云山撕破臉,轉(zhuǎn)而將喪子之痛發(fā)泄到我們身上?”
景安安慰道:“不會的,長陌和暮云山都是五宗之一,雖然素來有恩怨,卻也不會輕易撕破臉。而且,上次云海之事,主要是暮云山失察之錯。但這一次,暮云山盡心盡力保護二殿下,要說錯,倒是長陌的錯更多一點。畢竟,蕭善從是長陌的貼身護衛(wèi),他背叛長陌勾結(jié)外人殺了二殿下,勾結(jié)之人還是二殿下貼身護衛(wèi)楚白鈺的弟弟。這些都是長陌內(nèi)部的恩怨,與暮云山并沒有太多關(guān)系。長陌皇怎么也怪不到暮云山頭上來。”
朝露沉默了片刻,猶豫了一會兒,她覺得還是有必要還蕭善從的清白,于是將她在楚淮那里聽到的事一一告訴了景安。
景安皺眉,沉默了片刻,說道:“這件事我會同師叔說的,不過也不知道師叔會怎么處理?”
這時,遠處傳來了嘹亮的號角聲。
景安道:師叔在召集暮云山剩余的弟子集合呢。沐之,我們走吧?!?p> 朝露點了點頭,跟著景安緩緩地離開了萬山峽谷。
萬山峽谷外,是一望無際的平原。春初時節(jié),一片碧綠的草原延伸到了天的盡頭。
朝露長舒了一口氣,總算是離開那個壓抑的村子了。這些天經(jīng)歷的種種仿佛就像是一場惡夢,有些人永遠地埋葬在了那場惡夢中。幸好,惡夢總有醒來的時候,眼前仍然是藍天綠地,一片欣欣向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