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著,老人撥開了陳碩的幾個手下,站到李琛的面前,微笑道:
“年輕人,我剛才似乎聽你在喊,你能治療鎮(zhèn)長的大公子?”
李琛剛想回答,卻聽陳碩在一邊陰陽怪氣地笑了一聲,搶先道:
“辰老,這家伙原本是蘇氏醫(yī)館的實習(xí)學(xué)徒,可連實習(xí)期都沒滿,便因為好吃懶做、不學(xué)無術(shù),實習(xí)了大半個月,卻連最尋常的頭疼腦熱都沒法治療,而被逐出了醫(yī)館?!?p> 聞言,老人微微皺起眉頭。
陳碩見狀,趁熱打鐵,緊跟著說道:“再說了,辰老,鎮(zhèn)長大公子的病算是一樁秘聞,他這種普通人怎么可能知道?”
“我看啊,這家伙就是聽我剛才順口提了一句,所以才知道了鎮(zhèn)長大公子患病的事,因此想嘩眾取寵?!?p> 老人的眉頭皺得更緊,看李琛的眼神也沒那么熱切了。
若是李琛日后能夠成為術(shù)士,他還是會去拉攏李琛,可拉攏之后,傾斜給李琛的資源,卻是不會太多。
因為,在老人心里,人品很重要。
像李琛這種人品不端,心術(shù)不正的人,即便僥幸成了術(shù)士,成就也不會太大。
看到老人的眼神變化,陳碩心里的石頭,終于是落了地。
之前見老人對李琛似乎很感興趣,陳碩還在擔(dān)心,老人會拉攏并培養(yǎng)李琛。如果這樣,那他必然會遭難。
可現(xiàn)在,他不僅讓老人不再關(guān)注李琛,說不定還能假借老人之手,直接除掉李琛,以絕后患。
“叫你招惹我,現(xiàn)在,便送你去地獄!”
陳碩心中冷然一哼,滿是得意的,斜斜瞥了李琛一眼。
“這個老王八蛋,又在打什么鬼主意?!笨吹疥惔T的眼神,李琛也開始心念電轉(zhuǎn),思考對應(yīng)之策。
這時,只聽陳碩對老人笑道:“辰老,這家伙就只會耍小聰明?!?p> “昨天,他還用了一些偏門方法,暫時治好了張夫人多年的頑疾。據(jù)在下所知,那個偏門方法,只能是一時有效,時間一久,不僅沒了效果,還會對身體有大害。”
“辰老,這種為了富貴不擇手段的家伙,萬萬不能留啊?!?p> 前面那些話,都只是陳碩胡亂編造,只有最后一句,才是真正目的。
說完之后,陳碩的嘴角,情不自禁地翹了起來。
辰老乃是清水鎮(zhèn)第一世家——辰家的上任家主,即現(xiàn)任辰家家主的父親,也是張軒閣岳父,張夫人的父親!
陳碩覺得,辰老聽到自己的女兒,不僅被李琛用偏門欺騙,日后更會因李琛的偏門深受其害后,一定會對李琛勃然大怒。
辰老即便不當(dāng)場將李琛給擊斃,也必定會將李琛扔出浩繁閣,并在浩繁閣外將李琛給廢掉!
“這混蛋!”
李琛眼中有怒火,陳碩這家伙居然惡意重傷他。
并且,看陳碩的樣子,眼前這位老人,似乎與張夫人關(guān)系特殊?
李琛給老人施加了一個鑒定術(shù):“辰一空,辰家前任家主。”
李琛一驚,難怪陳碩剛才要那樣說,原來眼前的老人,竟然是張夫人的父親。
就在李琛心念電轉(zhuǎn),要如何給辰老解釋的時候,只聽辰老已然開口了。
“你剛才說,這個李琛,是昨日醫(yī)治我女兒頑疾的那個李?。俊?p> 辰老驚訝地看著李琛。
“沒錯,這就是那個李?。 标惔T斬釘截鐵地說道。
“辰老,我……”李琛想要解釋。
“不用說了?!?p> 辰老擺手,將李琛的話給打斷,這讓李琛心頭一緊。
陳碩則是嘴角上揚,眼中滿是得意。
看著辰老面帶怒容地抬起手,陳碩的眼睛都瞇成了縫,期待著李琛被辰老一巴掌扇飛的場景出現(xiàn)。
然而。
下一秒陳碩的臉色就變了。
因為辰老揚起的手掌,居然朝著他扇了下來!?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響。
陳碩捂著高腫的右臉,驚訝地看著地上那顆,從自己嘴里飛出的帶血的牙齒,整個人都處于懵逼狀態(tài)。
不僅陳碩懵,李琛其實也有點懵。
這是什么情況?
“陳碩,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欺騙我,還污蔑我辰家恩人?”
辰老怒目瞪著陳碩。
“辰老,我……”陳碩想不通,剛才那番話到底哪兒出了問題,居然一下子就被辰老給識破謊言。
辰老又一巴掌扇在陳碩左臉,直接把陳碩扇倒在地上,怒聲道:
“你什么,你以為李琛只治好了我女兒的頑疾,所以你就可以隨意污蔑他?”
“可你知不知道,在張府的時候,軒閣在張府的時候,就已經(jīng)考驗過了李琛,得出李琛醫(yī)學(xué)知識十分出色的結(jié)論?”
“并且,我女兒也仔細(xì)觀察過李琛的人品,根本不是你說的那種品行不端、心術(shù)不正的人!”
聞言,陳碩面如死灰,沒想到自己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李琛則是想笑,沒想到自己什么都還沒做,陳碩就先自己把自己給作死了。
“李先生,剛才真是對不起,老朽也沒想到,你竟是就是治好我女兒的那位先生,我還以為只是碰巧同名同姓呢?!?p> 辰老笑呵呵地對李琛說道。
現(xiàn)在,他對李琛,已經(jīng)不是感興趣,想要拉攏李琛那么簡單。
他對李琛勢在必得,想著一定要把李琛拉攏進(jìn)辰家。
一個如此年輕的醫(yī)術(shù)高強者,更擁有術(shù)士資質(zhì),并且剛才面對陳碩重傷,絲毫不慌,大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氣魄。
種種結(jié)合,辰老對李琛的印象,已經(jīng)是到了好得不行的程度。
“辰老……”陳碩還想垂死掙扎。
“還不快滾!”辰老冷喝。
陳碩擦去嘴角血跡,眼神陰鷙地深深望了李琛一眼,隨后招呼著手下走出了浩繁閣。
“多謝辰老解圍?!崩铊〉乐x。
“李先生言重,這話應(yīng)該老朽說才是啊?!?p> 辰老說著,重重一嘆:“先生有所不知,老朽膝下一兒一女,兒子雖掌家主之位,卻一直沒有誕下子嗣?!?p> “于是,傳承香火這件事,便只能落到招了贅婿的女兒身上,可女兒又患有頑疾。因此,若非先生治好我女兒頑疾,只怕我辰家要就此斷了香火啊?!?p> 聞言,李琛終于知道了,為什么張家和辰老,會對自己如此感激,原來竟是關(guān)系到血脈香火的傳承。
“對了,辰老,晚輩有一事想要請教?!?p> 李琛想起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