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底怎么回事?!闭驹谏巾斝⊥ぷ永?,綿綿看著捏緊了拳頭看著沈家莊方向的沈墨問。
“我是真的沒有去,但是我知道是誰去的了?!鄙蚰谕ぷ永镒讼聛?,他只是喜歡一個女孩子,雖然這個女孩子是妖不是人,可是又有什么關(guān)系,定風(fēng)莊的莊主夫人不也是一方妖獸嗎?
“這樣吧,你自己回去問個究竟,我去幫你找卿卿吧?!边@樣會快一些吧,免得到時候沈墨這邊好了,卿卿又一直沒找到。
“謝謝你了,卿卿以前最喜歡帶著我去白鎮(zhèn)那邊玩,你可以去那邊看看?!鄙蚰肓讼?,好像就白鎮(zhèn)那邊自己沒去找過。
至于為什么沒去,當(dāng)然是因為那個顧家四小姐。
小時候就鬧著要嫁給自己的顧汀,只要自己再白鎮(zhèn)現(xiàn)身,必然被一直纏著什么都做不了。
為了這個事兒,卿卿還鬧了好幾次別扭。
江陵收到綿綿遞回來的傳信后,苦笑的看著趴在自己頭頂不下來的小乖。
本來想動身去找她,可是剛剛顧氏抱著沈息禾來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只要沈息禾在自己附近的時候,那一直不能吸收煉化的仙氣,竟然一絲絲十分緩慢的進入自己的體內(nèi),而且沒有一絲副作用。
所以他以培養(yǎng)沈息禾為由,讓顧氏將沈息禾放在這里兩個時辰。
于是乎,被沈息禾捉弄的小乖,趴在他頭頂不下去,而沈息禾一個剛滿月的奶娃娃,竟然一直揪著自己的衣服試圖爬上去找小乖。
而元寶,見情況不妙,早就躲了起來。
這都什么事兒。
綿綿知道為什么這個山要叫做紅白山了,沈家莊這一邊漫山遍野都是紅顏草,紅彤彤的。而另外一邊卻是滿山開著白色的小花,是白灼花,專門洗去紅顏草染色的東西。而且一年四季花不凋零,連整個山都變成了白色。
白鎮(zhèn)上的房屋與紅鎮(zhèn)沒有多大的區(qū)別,也是一層一層的,最高一層則是顧家莊了。
白鎮(zhèn)上離顧家莊最近的街上,白云茶樓里。
綿綿目瞪口呆的看著正在教訓(xùn)人的顧家四小姐,連擺在面前的瓜子都忘了嗑。
至于為什么知道那就是顧家四小姐,因為旁邊的人都在竊竊私語的說著著顧家四小姐又開始訓(xùn)人了,一次比一次架勢大。
捫心自問,綿綿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挺不講道理的人了,沒想到還有人比她還不講道理,不就是她的丫鬟去給她買點心晚到了一會兒,什么杯盞茶壺全朝人身上丟去。
好好一漂亮小丫鬟被茶壺里的熱水燙的手都紅了。
可能是覺得自己沒小丫鬟好看,嫉妒。綿綿在心里想著。
難怪沈墨之前說自己就算孤獨終老都不娶這個顧汀。
無理取鬧,兇悍異常,關(guān)鍵是長得一般般。
再想想顧箐的知書達理,這簡直就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的具體表現(xiàn)。
那個小丫鬟也是硬氣,竟然一滴眼淚都沒有掉,反而看著顧汀的眼神,就像看一個瘋子一般。
這個發(fā)現(xiàn)讓綿綿覺得有些反常,哪有下人會這樣看著主子的。
周圍看熱鬧得人倒是很多,但是上去勸解的卻沒有一個。
所以當(dāng)綿綿出現(xiàn)抓住顧汀要打向小丫鬟的手的時候,所有的竊竊私語瞬間停了下來,整個白云茶樓里安靜的能能聽見彼此的呼吸。
誰都沒想到,一個幾歲的女娃娃,竟然跳起來抓住了顧汀的手,落下來的時候竟然直接將顧汀扯到了地上,膝蓋跪在地上的顧汀臉?biāo)查g紅透了,仿佛能滴出血來。
“哪里來的野孩子,還不把她給我拉開。”顧汀從小到大被家人捧在手心里,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當(dāng)即本就尖細的聲音變得更加的刺耳,而慌亂揮舞的手腳更是表現(xiàn)出了她此時的難看。
“是,小姐?!蹦切┘叶‘?dāng)時也是懵了,此刻才反應(yīng)過來要去將小姐扯到地上的女娃娃拉開。
可是他們只是普通凡人,又怎么是綿綿的對手。
都沒有靠近綿綿,便被自動護主的天香綾屏退開來。
眾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難怪這個女娃娃敢對這個混世魔王顧家四小姐動手,原來是修仙之人。
有的人甚至朝著綿綿拜了拜,那感覺,就像去廟里上香一般。
“你一個修仙之人,為何攔住我教訓(xùn)一個妖怪。”顧汀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眼前的白衣女娃娃。
“妖怪?”綿綿也不理顧汀,轉(zhuǎn)身看著站在自己身后的小丫鬟。
身上并沒有妖氣,怎么看都是一個普通人。
“雖然說妖也分好壞,可是這個女妖竟然勾搭我未婚夫婿,我教訓(xùn)她,干你何事。”顧汀其實有點不敢太過囂張,畢竟自己也是修行之人,卻被眼前的女娃輕而易舉的扯到地上,說明自己并不是她的對手。
“哦,還有這樣的事情?”綿綿拉起小丫鬟的右手,果然,上面扣著一個素銀的鐲子,上面刻著密密麻麻的符文,是克制妖力的鎖妖鐲。
只要是妖怪,戴上這個鐲子,一身妖力全部被壓制,妖氣也會被屏蔽。
這個鐲子以前并不叫這個名字,只是幾百年前的老定風(fēng)莊莊主為自己的妻子制作的手鐲,為了讓自己的愛妻在生產(chǎn)時不會妖力爆發(fā),神志不清傷害自己的骨血。
因為人與妖一旦結(jié)合,女子一方為妖的話,會因為體內(nèi)的孩子流淌著一半的人類血脈,而在出生的那個孩子體內(nèi)的血脈便會引得為妖的母親妖性大發(fā),從而直接吃掉自己的孩子。
所以老莊主與自己的妻子商量一番后才制作了這個鐲子。
可惜到了現(xiàn)在,這個鐲子被有心人拿來圈養(yǎng)妖獸了,導(dǎo)致很多妖獸見到這個鐲子便心生仇恨與恐懼。
也正是因為這樣,定風(fēng)莊一百年前被大批妖獸圍攻,還是現(xiàn)任莊主發(fā)誓說再也不制作這種鐲子后才讓得妖獸退去。
至于綿綿為什么知道這些,當(dāng)然是她那個無所不知的師傅告訴她的。
以前只是出現(xiàn)在飯后故事里的東西出現(xiàn)在綿綿眼前,還是很好奇的。
將自己的靈氣注入到鐲子里,順著鐲子上刻畫的符文開始游走,準(zhǔn)備打開戴在小丫鬟手腕上的鎖妖鐲。
“你不能打開這個鐲子,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和我作對沒有好下場的?!鳖櫷∮行┲绷?,她好不容易才將這個妖女騙下山來并囚禁在自己身邊,怎么可以讓別人救走。
就算是這個人比自己厲害,也要攔下來。
這樣一想的顧汀,立即手指捏決,一道白光從指間射出,直直的打向綿綿的后腦。
可惜,她一個結(jié)丹期的人,又怎么可能是綿綿這種修為都快到化神期的對手。
一手捏住小丫鬟的手腕,一手直接反手捏決,頭一偏,那道白光便打在了店里的柱子上,緊接著便有三道紅光打在了顧汀的身上。
隨手召喚出來的一把劍,直直的指著顧汀的面門。
嚇得顧汀站在原地連動都不敢動了,她知道自己打不過,可是沒想到別人連頭都沒回就讓自己沒辦法招架了。
她清楚的知道,若不是眼前的人手下留情,那三道紅光早就讓自己身受重傷了。
此時只是在體內(nèi)壓制自己的靈氣運轉(zhuǎn)罷了,并沒有要自己的性命。
可是她還是不甘心,她費了那么大的勁才通過門內(nèi)長老求來的鎖妖鐲,好不容易抓住了這個女妖,怎么能就這么輕易的被帶走了。
“拿去,我勸你還是不要再用這個東西了,免得到時候引火燒身。”綿綿將取下來的手鐲丟給顧汀,然后帶著小丫鬟出了門去。
見綿綿走后,茶樓里還在看戲的人都默默的將自己的腦袋縮了回去,神仙打架,還是躲起來比較好。
特別是這次吃虧的還是那個顧家四小姐,萬一被記恨上那可不好辦了。
顧汀吃了這么一個大虧,此時又無能為力,思緒一番后,便決定回家求自己的娘親幫忙。
走在白山上山頂?shù)牡缆飞?,解開壓制的小丫鬟慢慢的恢復(fù)著妖力,竟然連容貌都變得比之前要好看了許多。
“你就是卿卿吧,說說吧,你怎么被那個顧汀給抓住的?!毖κ`一解開,綿綿便從她的氣息上感覺到了她是誰,和山頂那一株紅色的山茶花一樣的氣息,不是卿卿,又是誰。
“你怎么知道我是誰的,還有,你身上怎么會有沈墨的味道?!鼻淝涞难υ诨謴?fù),也聞到被壓制妖力后聞不到的味道,那是沈墨的味道,她怎么可能認錯。
“哦,我這幾天住在沈家莊,是沈墨拜托我去找你的,本來還以為要找好久,沒想到以來就遇見你了。”不得不說,自己的運氣是真的好。
“他不是都說了以后再也不相見嗎?還央你來尋我,他到底想做什么?!鼻淝涮崞鹕蚰?,本來已經(jīng)開始紅潤的小臉又慢慢的變得慘白。
“你連我身上有沈墨的氣味你都能聞到,那去找你的是不是沈墨,你難道會不知道?!本d綿可不信一個人會分不清楚自己所愛的人氣息,就算長得一模一樣,神情舉止都一樣,氣味是不會騙人的。
“我是有一點懷疑,可是……”卿卿沒有再說出口,那天她明明覺得有點不同,可是為什么還是相信了。
因為她太在意沈墨說的話嗎?
因為在頭一天被告知以后再也不相見,第二天又親自來說一次,所以自己便分不清真假了嗎?
兩人慢慢的往山上走去,越靠近山頂,越能聞到山茶花清冽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