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自己面前的小丫頭,擺明了在哭,還哭得很傷心。
盯著她小小的身影,秦覃不禁扶額。
不可否認(rèn),對于楚暮,他有怒氣,也有失望。畢竟,她一走就是幾年,不告而別也就算了,還沒有半點消息。
可是,更多的,還是高興。她大概永遠(yuǎn)都不會知道,在酒店見到她的第一眼,他內(nèi)心的狂喜幾乎讓他失態(tài)。
罷了,從小到大,他都拿她沒有辦法的。
無聲地嘆了口氣,秦覃蹲下身子,緩和了語氣,盡量溫和地說:“別哭了,我不該對你這么兇的?!?p> 記憶中,秦覃鮮少有這么“低聲下氣”的時候。
楚暮會突然失控,究其根本,也不全是秦覃的問題,她也不是那種會哭個沒完沒了的人。
因此,又過了一會兒,楚暮就抬起頭來,直視著依然蹲在自己面前的秦覃,說了一句“不怪你”。
剛剛哭過,眼睛很紅,鼻頭也紅,臉上還滿是淚痕??瓷先?,就是可憐巴巴的樣子。
但是,秦覃敏銳地察覺到,楚暮的態(tài)度有些變了,有點兒疏遠(yuǎn),有點兒冷淡。這,可不是他要的結(jié)果。
“你說,你是聽說我要訂婚了才回來的,誰跟你說我要訂婚的?”秦覃有些矛盾,一面是很想把這個人揪出來揍上一頓,胡說八道什么?另一面,又是暗暗慶幸,如果不是這個人,楚暮是不是不會這么快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
楚暮吸了吸鼻子,“蔓蔓說的?!?p> 蹙眉想了一下,秦覃才想起來這是哪號人。只是這一想起來,秦覃的臉色又沉了,“你跟她還有聯(lián)系?”
“沒有?!贝蟾攀强蘖艘粴猓帜懘蟀斓貨_秦覃吼過了,這會兒,楚暮倒是很老實,“我給人做家教,正好是她弟弟,見到她完全是意外?!?p> 知道不是自己想的那樣,秦覃的神情再次緩和。
見他神情舒緩了,楚暮咬咬唇,有些糾結(jié)地問:“你,難道不是要訂婚?”
總算是意識到這一點了。
秦覃很是松了一口氣,天知道她口口聲聲說他要訂婚,說他有未婚妻,讓他有多郁悶?!拔疑夏膬?,跟誰訂婚?”
這話,有些不對勁啊!
楚暮再次吸了吸鼻子,也不管自己有多重的鼻音,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急切,盡可能平靜地問:“難道,你沒有女朋友?”
明明很想知道,還要故作淡然的樣子,著實有趣。
“這個嘛······”刻意拖長了聲調(diào),滿意地看到楚暮眼中的焦慮,秦覃才繼續(xù)說,“暫時,還真沒有?!?p> 雖然是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楚暮總覺得不太真實,所以,還是小心翼翼地問:“是鬧矛盾分手了?還是,別的什么原因?”
單手托腮,秦覃故意吊楚暮的胃口,狀似認(rèn)真思索了一陣。
直到楚暮的耐心快要售罄,才不急不慢,一字一句地說:“這個問題,我也想了很久,不如,你來幫我回答一下?明明一切都好好兒的,我的女孩,有一天突然就不見了,像是人間蒸發(fā)了一樣,好幾年不聯(lián)系我,你說,這算是鬧矛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