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制造恐慌
接著，軒玉和劉喜光真的秘密簽下了借款契約，劉喜光也依約給軒玉開了銀票，當(dāng)然他也很謹(jǐn)慎，讓錢夏來派人監(jiān)視著軒玉的一舉一動，銀子的所有動向也都由錢夏來的人經(jīng)手，金陵之外的其他所有錢莊劉喜光也都關(guān)照過了，防止軒玉卷款潛逃。當(dāng)然這些軒玉早料到了，也不以為意，看似很配合著照常找生意的樣子。
但到了幾天后的一天夜里，軒玉趁著監(jiān)視他的人都睡熟后，拿了他早已準(zhǔn)備好的一大袋東西從窗戶悄然爬出，給金陵城里的很多人家各偷偷從門縫里塞進(jìn)一張小紙條，紙條上寫著“薛家錢莊已嚴(yán)重虧空瀕臨破產(chǎn)……”的字句。
到了第二天早上。
劉喜光到錢莊去上工，此時錢莊剛開門營業(yè)，劉喜光卻見大堂已擠了很多人，他奇怪了下也沒多想，徑直進(jìn)了自己的辦公間，錢夏來已等在里面了，劉喜光馬上問道：“蕭宗那里有什么動靜嗎？”
錢夏來道：“這幾天他在四處走動找生意，樣子么還正常，可我還是覺得有點(diǎn)不對?！?p> 劉喜光問道：“哪里不對？”
錢夏來道：“就是覺得他好像并不急。劉掌柜，你想，這么大筆銀子他的借期只有一年，還要這么高的利息，他應(yīng)該很急才對，可現(xiàn)在都半個月下來了他連建場子的地皮都還沒找好。還有，他還把大量銀子都轉(zhuǎn)入外地的其他錢莊了，說要在外地買建材用，雖說外地的錢莊我們都已打過招呼了，不許他們給蕭宗支取太多現(xiàn)銀，可我還是覺得不對?！?p> 劉喜光沉思了下，道：“先別管，只要我們把銀子盯住了就無大礙，我倒要看看這蕭宗能耍什么花招！我們的契約上可寫的很清楚，一年之內(nèi)他若創(chuàng)不了業(yè)可要賠我們大損失！”
劉喜光話音剛落，突然外面?zhèn)鬟M(jìn)很響的爭執(zhí)聲，兩人一驚，趕緊出去查看，這下可把他們嚇得差點(diǎn)跌倒，只見外面大堂已被擠得水泄不通，眾人都高舉著存單大叫著，沖在最前面的幾個人激動的拍打著辦事窗口，已快把隔欄墻給推翻了。劉喜光大叫著：“來人啊，怎么回事？”
一個小伙計跑過來緊張道：“劉掌柜，錢總管，今天不知怎么回事，突然所有的儲戶都來支取存銀了，很多還沒到期的也來提前支取了。我們錢莊剛借貸出去兩百萬兩，庫房剩下的現(xiàn)銀并不多，都已用完了，現(xiàn)在我們已支不出銀子所以他們鬧起來了?！?p> “啊！這……怎么會這樣？”劉喜光的神色已驚慌失措了。
錢夏來突然叫道：“這肯定和那個蕭宗有關(guān)！他是故意的，先騙走我們的大部銀子然后讓儲戶來擠兌我們，正好把我們逼進(jìn)絕境?！?p> 劉喜光呆了片刻后道：“是不是和蕭宗有關(guān)以后再查吧，現(xiàn)在先把這里解決了。再去招些人過來，先把這些儲戶都轟出去，今天這里先停業(yè)！”
薛家的家丁過來強(qiáng)行驅(qū)趕儲戶，但此時儲戶人多又情緒激動，雙方很快劇烈沖突起來……很快現(xiàn)場一片狼籍，整個錢莊房屋都快塌了……
金陵中心地帶的一處豪華大宅院，那里正是皇商薛家的主宅。
屋內(nèi)，一個中年婦人正指導(dǎo)著一個十歲左右的美貌小女孩做針線活，她們正是薛王氏和薛寶釵母女倆。過了會薛王氏見女兒學(xué)得有點(diǎn)累了，停下道：“釵兒，先休息會吧?！?p> 薛寶釵停下撒嬌道：“娘，我不喜歡做女紅，我想讀書?！?p> 薛王氏道：“釵兒啊，讀書考功名建家業(yè)都是男人的事，你是女孩子，至多識幾個字就行了，現(xiàn)在女紅才是你該學(xué)的?！?p> 薛寶釵忍不住叫道：“你說這都是男人的事，那我可要說道說道了，爹去世后哥哥還讀過書嗎？他又為發(fā)展家業(yè)做了多少事？他成天不干正事只知道瞎玩，整個金陵城已人人皆知了！你……你就是偏心哥哥！”
薛王氏怔了下，嘆道：“釵兒，這就是我們女人的命??！以后你出嫁后就明白了，家里總是要兒子來繼承的，娘就你哥哥這么一個孽障，自然不敢太拘著他把他給拘壞了，只要他一直好好的就行了?！?p> 薛寶釵停了下道：“那你也不好太縱著哥哥，也該讓他用功起來才是。家里的生意老這么都交給下面的伙計也不行，俗話說人心隔肚皮，萬一下面的人突起個歹心的話，我們可就有難了！”
薛寶釵話音剛落，突然外面?zhèn)鬟M(jìn)嘈雜叫罵聲，母女倆一驚，連忙出來看，只見大門外已敲打得極響，家丁正拼命擋頂著門不讓被撞開，管家跑過來緊張道：“太太，外面突然來了很多人，說要我們薛家還他們的銀子?！?p> “搞什么？”薛王氏大怒道：“我們薛家怎么會欠銀子？”
管家道：“他們說他們都是我們薛家錢莊的儲戶，現(xiàn)在他們要支取他們的銀子但我們錢莊已還不出?！?p> 這時又一個下人從后門驚慌失措的跑進(jìn)來急叫道：“太太，不好了，我剛從我們家錢莊過來，那些儲戶已快鬧得天翻地覆啦！”
“天哪！這可怎么辦??？”薛王氏馬上完全驚慌失措了。旁邊的薛寶釵卻很冷靜，沉思了下認(rèn)真道：“事情的緣由還得細(xì)查，但眼下得先把這些儲戶安撫下來，這么多人一齊鬧起來會出大事。媽，你先向應(yīng)天府下帖求助下吧，請他們官家出來說點(diǎn)話或許還有用?！?p> 薛王氏這才趕緊向應(yīng)天府衙門去下了帖子，突然又想到兒子，叫問道：“蟠兒呢？”
管家一愣，接著勉強(qiáng)道：“少爺他一早就出去了，去哪他也沒說?！?p> 薛王氏怒叫道：“那還愣著干什么？快去找??！家里都出這么大事了！”
“是是！”管家嚇得趕緊又去了。旁邊薛寶釵這時又難過又擔(dān)憂的想著：“見鬼，我怎么會攤上這么個沒用的哥哥，他將來能撐得起薛家的家業(yè)嗎？”
應(yīng)天府接到薛家的帖子后，鑒于薛家及其身后的王家賈家地位自然還是出面調(diào)和了，又鑒于涉及的儲戶實(shí)在太多，應(yīng)天府又不得不出動了幾乎全部衙役還調(diào)動了部分守城官兵前去維持秩序。
此時，應(yīng)天府牢獄那里，因大部衙役都去協(xié)助維持薛家秩序了，牢獄這里只留下了一個差役值守。那差役正在里面百無聊賴的閑逛著，突然一個蒙面人疾速從他身后竄來，在他身后一打，他立時就昏了過去，接著蒙面人找出他身上的鑰匙徑直去打開了蕭墨林夫婦的牢門，蕭墨林夫婦驚愣間還未回醒過來，蒙面人低聲喝道：“快跟我走！”是軒玉。
蕭墨林夫婦又更驚了下，一時沒動，軒玉只好雙手各抓起他們拉著他們出去，此時監(jiān)牢這里沒什么看守，他們一路就這么順暢的逃了出去。到了外面一個偏僻無人的角落，軒玉摘下頭罩脫下外衣，又拿出兩套農(nóng)裝給蕭墨林夫婦：“快把這衣服先換上?！?p> 蕭墨林夫婦一邊換衣一邊問道：“雪兒呢？”
軒玉道：“放心吧，你們很快就能看見她了?！?p> 換好衣服后，軒玉領(lǐng)著蕭墨林夫婦又走了一段路，果見那里停著一輛馬車，蕭玉雪正坐在上面拼命招手叫著。上車后，軒玉直接吩咐車夫：“出城！”
馬車駛出金陵城北門后又向北跑了很長一段路后發(fā)現(xiàn)那里有一個客棧，軒玉這才叫停車夫，對蕭家三口道：“這段時間你們就先在這里將就下，等我把所有的事情都辦完后再來找你們，到時候再帶你們到更遠(yuǎn)的地方去定居?！?p> 蕭墨林擔(dān)心道：“林公子，多謝你相救之恩，可是我們就這么逃出來官府以后還會通緝我們嗎？”
軒玉道：“放心吧，你們本來就沒一點(diǎn)罪過，官府只是礙于薛家的威勢才胡亂抓你們的，眼下薛家已大亂肯定顧不上你們，等將來你們跑遠(yuǎn)后，你們不是重大欽犯官府也懶得全天下通緝你們。薛蟠那呆霸王成天昏天黑地的忘性也大，時間一長也就顧不上你們了?！?p> 蕭墨林夫婦這才安心點(diǎn)，接著軒玉又關(guān)照了幾句后準(zhǔn)備返回金陵城。蕭玉雪突然深情的叫道：“林大哥，你自己也要千萬小心??！”
軒玉停了下，接著笑著點(diǎn)頭離去了。
蕭玉雪眼神癡癡的目送著軒玉，蕭墨林問道：“雪兒，林公子剛才說薛家已大亂是什么意思？”
蕭玉雪崇拜道：“我答應(yīng)林大哥幫他保密的，我們現(xiàn)在什么都別管了，就在這安心的等著他吧?！?p> 軒玉返回到金陵城內(nèi)后，付給了車夫雙倍車資，車夫正高興，軒玉突然又拔出劍抵住他厲聲道：“警告你，不許把今天的事透出去分毫，不然我要你小命易如反掌。記住了！”
“是，是……”車夫嚇得趕緊保證。軒玉這才放過他潛回自己的客?！?p> 此時，這日薛家突發(fā)大亂，偏偏薛家名義上的主子薛蟠還不知去哪了到處找不到，家里薛寶釵母女兩女子也不好出來應(yīng)付，只好委托應(yīng)天府出面先來安撫下眾儲戶。
薛家屋內(nèi)，劉喜光緊張的站立在下面，薛王氏向他大怒道：“你們給我說清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