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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了愣,初若聽著劉庸的話,抿唇不語,久久,道:“今日再試最后一次。”
難得,初若的語氣妥協(xié)了,瞧著劉庸,示意他安心道:“我還可以。”頓了頓,“畢竟,我也怕死不是?!?p> 說話的語氣,難得的帶上了一絲笑意,初若面色的冷意隱約有些消融。
“只這最后一碗了!”初若退后了一步,劉庸頗為無奈道。
“嗯。”點頭應(yīng)道,初若接過了劉庸的藥,只一聞其氣味,便令人欲嘔。
有些接受不住,初若當(dāng)即偏頭,同時放下了手中的藥碗,直接干嘔了起來。
“要不這碗藥就不試了?!眲⒂沟念~頭皺成了一個川字,眼中滿是擔(dān)心之色。
“無事,我緩緩便好了。”搖了搖頭,初若拒絕了劉庸的提議;當(dāng)下手緊緊的握緊藥碗,生怕劉庸拿走一般。
對于初若的動作,劉庸自然是看在了眼中,也不知該說什么才好,只當(dāng)做視而不見,同時心中認(rèn)定了兩人之間的男女關(guān)系。
初若此時尚且不知道自己對于試藥的堅持在不久之后,就直接的引發(fā)了一個令人無比抓狂的尷尬,說什么,她都會在現(xiàn)在打上劉庸一頓。
讓他知道,徹徹底底,切身領(lǐng)悟什么叫做禍從口出!
鼻翼間滿是藥的詭異味道,初若沒有緊蹙,掙扎的做了一番決定之后,當(dāng)即快速的一口悶,可在將要吞下藥的時候,那藥卻如何都入不了口,甚至還令她有些反胃。
顧不得藥碗中的藥還有半碗,初若直接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努力的不讓藥吐出;幾乎是咬著舌尖,初若硬生生的將口中的藥吞了下去。
緩了緩,初若順手拿起了剩下的半碗藥。可才聞到藥的氣息,那好不容易咽下去的藥瞬間便吐了一地。
一陣一陣的反胃,只見膽汁都快要吐出來。
完全忍不住,初若控制不住的嘔吐著,而她的這個反應(yīng)是劉庸如何都沒有想到的。
胃中酸水混和著空氣中血的味道,難聞至極。
“怎么會……”慌張道,劉庸當(dāng)即拿起了那半碗藥,嗅了嗅,呢喃道:“沒有被下藥啊……”
“水,給我杯水……”壓抑住喉嚨口的惡心,初若艱難道。
“哦……”聞聲,劉庸有些手忙腳亂的倒水,在將水遞給初若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整個人直接昏了過去。
手中的白瓷杯哐當(dāng)一聲碎裂了一地,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了都。
死了,死了,死了!
腦子一下就蒙住了,劉庸只覺得自己整個人從天靈蓋到腳底板都是冷颼颼的。
這……攝政王家養(yǎng)的童養(yǎng)媳,要是出了什么事情的話……
那都是不敢想象的!
手中的銀針握得直顫抖,劉庸是什么心思都有了,早知道的話,他就熬個一兩碗藥好了,也不至于成了現(xiàn)在這個情況!
此時劉庸早已經(jīng)是提心吊膽,慌得不知道該如何下針了,整個人如同廢了一般;卻不想,他這邊遲遲不敢下針,初若那邊卻輾轉(zhuǎn)有了意識。
“我……沒事……”氣虛道,初若掃了眼六神無主的劉庸,道。
這一瞬,劉庸是什么滋味都有了,只聽到聲音,當(dāng)即邊走到了初若的身側(cè),瞧著她的神色,凝重道:“你……身體哪里不舒服?”
“沒、沒有,我感覺還不錯?!备惺芰艘幌律眢w,初若眼中流露出了詫異之色,心中隱約有些歡喜。
這……應(yīng)該是成功了吧!
想法才上頭,劉庸是早已詫異不已,顧不得其他,一把抓過了初若的手,細(xì)細(xì)探之,眉頭一會緊蹙,一會舒張,表情變化之極端。
“這個藥方是有效的,但是還是需要改改……”點了點頭,劉庸道,只面上的郁色卻遲遲未散去。
“怎么了?”聽著劉庸的話,初若倒是舒了一口氣,但瞧著他的模樣好似不大開心,心卻懸了起來。
“這些藥試下來,你的身子算是損了大半了?!闭遄昧艘环瑒⒂沟?。
“無礙。”似乎一點也不在意,初若道:“你去改一下這個方子,然后煎藥給他服下吧!”
初若口中的他,劉庸自然是知道是誰的;眼角余光望過去,那人還依舊無知無覺的躺著。
“攝政王,是個有福氣的!”久久,劉庸道。
“他是不是好福氣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是個命苦的!”初若聽著劉庸的話,俏皮的接了話,沒有之前的疏離冷漠。
當(dāng)下,兩人一同看向了源光,而不同是的,劉庸瞧著時,心中想的是,攝政王終于修成正果,抱得美人歸了;而初若腦子里面想的卻是,現(xiàn)在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了,你要是再敢對我喊打喊殺的,老娘非咒你天打雷劈不可!
此時天色已日漸黃昏,窗戶也變?nèi)境闪私瘘S色,劉庸打開門的時候,一眼就見到來了不遠(yuǎn)處的尚如師,整個人微微一愣。
“怎么了?”響起是的初若那無力的聲音,她看著劉庸那僵直了的后背,眉頭一皺,掃了眼地上傾瀉的黃暈,有些煩躁了起來,忍不住想著,都已經(jīng)這個時候,還來找事?
“是相國大人?!眲⒂沟馈?p> 相國大人?尚如師?
腦海中回憶起了那人的模樣,殿內(nèi),初若的面上沒有太多的表情,恢復(fù)成了一貫的淡然,道:“我這個樣子太狼狽了。不見人?!?p> 劉庸若有所思,想了想,直接走了出去,同時還不忘將門帶上。
“還好吧!”入耳,是溫潤如玉的聲音,徐徐而來,好似竹林清風(fēng),給人一身清爽之感。
“攝政王還好?!眲⒂棺叩搅松腥鐜煹纳韨?cè),雖說他身上還有淡淡的血氣,但是他也沒有多大的窘迫。
“我不是說攝政王,我是說,公主殿下?!蹦抗膺h(yuǎn)視他方,尚如師的眼中帶著寬懷之色,好似可以容納萬物。
但是,和他在一起共事過的人,都知道,這一雙如大師慈悲的目光之下,是有多么的果斷毒辣。
劉庸捏了捏自己的胡子,眼睛不自覺的瞇起,眼角的皺紋瞬間就成了一朵菊花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