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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漢朝賣煎餅

第一百四十五章 屋漏偏逢連夜雨

我在漢朝賣煎餅 原亮 5275 2019-06-17 21:58:36

  皇家的事情,楊純本不想涉足太多,因?yàn)樵诨始依锩妫芏嗍虑槭菦]有道理可言的。

  只是獵嬌靡這小子人品還算不錯,楊純又不忍心坐視不理。

  右夫人胡姬滑胎這件事本來就很蹊蹺,還有被殺的那個宮婢,楊純大膽猜測,她的死極有可能和事情的真相有關(guān),也許是她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什么,然后被人滅了口,這個人就算不是胡姬,也是胡姬所認(rèn)識的人。

  就在楊純?yōu)榇耸聞谛膫裰H,王庭那邊傳來了一個好消息,難兜靡經(jīng)過一番認(rèn)真斟酌、權(quán)衡之后,決定將此案交由大祿多綸來審理。

  這么一來,事情就好辦多了,多綸為人謹(jǐn)慎,辦事中規(guī)中矩,之前難兜靡夸他是那幫文武大臣的楷模也不為過,有多綸來坐鎮(zhèn),至少不用擔(dān)心有人會橫插一腳向獵嬌靡下手。

  楊純也因此圖了個逍遙自在,畢竟斷獄查案并非是他的強(qiáng)項(xiàng),他自問沒有包青天明察秋毫的本事,更沒有法醫(yī)宋慈驗(yàn)尸的本領(lǐng)。

  這幾日,他和阿貍閑來無事就在暖熏閣待著,偶爾翻閱一些珍藏在烏孫國藏書閣的各種漢書,說是漢書,其實(shí)都是一些關(guān)于春秋、戰(zhàn)國時的那段枯燥乏味的歷史,其中有很多文字他們都不認(rèn)識,只能像猜字謎一樣去看。

  剩下的大部分時間,楊純用來研究如何改進(jìn)香水的味道以及香味的持久性,通過木蘭夫人的反饋,這次的實(shí)驗(yàn)還算比較成功,除了香味偏濃一點(diǎn),持續(xù)時間短一點(diǎn)之外,整體上的效果還是很不錯的。

  從楊純的角度去分析,這些問題多半出在水、酒以及花瓣的比例上,只要適當(dāng)調(diào)整這些比例,那么,問題便可迎刃而解了。

  目前香水還處在試用調(diào)配階段,楊純只是選擇性地告訴了幾個相對比較可靠的人,就跟現(xiàn)代一樣,一個新品上市,大力宣傳必不可少,有人請明星,有人請歌手,還有人甚至請各大著名企業(yè)家代為其代言,目的就是讓廣大消費(fèi)者迅速接受這種新鮮的事物。

  楊純也希望能通過她們的口碑方式,將他研制的香水傳播出去。

  要知道,廣告如果打的好,效果是非常強(qiáng)大的。

  果然,不到一周的時間,先是烏孫貴族那些天之嬌女,達(dá)官貴族的姨太太,然后便是赤谷城的一些商賈千金,一個個趨之若鶩地來到將軍閣,把個小小的將軍閣的庭院擠了個人滿為患,木蘭夫人這下可有得忙了,每天接待許多過來“參觀”的貴客,楊純只給了她一小瓶香水,結(jié)果都成了她們的試用品。

  試過之后,那些女人們都覺得效果不錯,沒多久便再次登門,木蘭沒辦法了,只好親自去了一趟暖熏閣,誰知楊純并不在暖熏閣內(nèi),聽阿貍說,楊純一大早就被妙善公主給叫走了,說是讓楊純當(dāng)向?qū)诔喙瘸歉浇ビ斡[一番。

  木蘭著急了,便讓丈夫瑞棟滿大街地去找楊純,瑞棟風(fēng)塵仆仆地趕回來說,早上的時候,他看見楊純和妙善各騎著一匹馬出城去了,至于去了哪里,他們當(dāng)時也沒說,木蘭問他為什么沒有去攔著他們,萬一出點(diǎn)意外怎么辦?

  別看瑞棟在外面是個威風(fēng)八面的左大將,在家卻是一個典型的寵妻狂,被妻子一頓質(zhì)問,他當(dāng)即面紅耳赤,支支吾吾地說,妙善手上有昆彌手諭,城門守衛(wèi)不得不放行。

  木蘭感到匪夷所思,心說昆彌曾三令五申交代過,為了兩位月氏使節(jié)的人身安全,他們在烏孫的這段時間,只能在赤谷城和淮沙城兩個地方轉(zhuǎn)轉(zhuǎn),因?yàn)檫@兩個地方緊挨著王庭,相對來說比較安全一些,為何昆彌會臨時改變了主意,放他們出城?

  木蘭看的出來,這位遠(yuǎn)道而來的妙善非同一般的女子,心里的主意不比男子少,莫不是她捏造了昆彌的手諭蒙混過關(guān)?

  為此,她又去找了左夫人古云特,古云特說,手諭的確出自昆彌之手,因?yàn)榘⒍涿业氖虑?,昆彌心里有些愧疚,便同意了妙善提出的要求,心想著與其讓兩位使節(jié)待在王庭無所事事,還不如讓楊純帶著他們出去透透氣。

  既然是經(jīng)過昆彌授意的,木蘭只好放棄了追回楊純的念頭,要是這個時候派人去將他們追回來,倒是顯得烏孫王庭太小氣了。

  從王庭回來的時候,她特地去了一趟暖熏閣,請求阿貍隨自己一同回將軍閣,畢竟她回去之后還要應(yīng)付那些慕名而來的官家太太們,這款香水是阿貍和楊純一同研制的,讓她去跟那些女人解釋一下,總比自己磨破嘴皮,到頭來還落了個吝嗇的罵名要好。

  阿貍欣然同意。

  ……

  風(fēng)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不復(fù)返。

  從日出到日落,楊純和妙善兩個人就這么一直漫無目的,在草原上楊鞭策馬奔騰,望著不停倒退的草原和連綿不絕的小山丘,楊純忽然想起了這兩句詩詞。

  也不知道這丫頭一下子著了什么魔,一大早便拉著他,說是出去走走,一開始他也以為只是走走,誰知妙善不知從哪里弄了兩匹所謂的汗血寶馬,要和他去城外比一比。

  這一通折騰可把楊純累得夠嗆,他的馬技很一般,當(dāng)初還是跟阿貍學(xué)的,后來也一直沒見長進(jìn),妙善不僅馬技好,而且箭術(shù)也是一絕。

  她今天出來的時候特地把弓弩也帶上了,路過草原和山丘的時候,偶爾會看到一些飛禽走獸,她隨手張弓搭箭,不過令楊純納悶的是,她射出去的箭都是從獵物的身體邊上擦過去,這其中有地上跑的兔子、豺狼、野雞……,還有天上飛的禿鷹、大雁……

  箭頭射中的不是它們的身體,而是它們身上的毛發(fā)。

  看到妙善飛身下馬,興致勃勃地去撿起地上動物留下的毛發(fā),楊純勒緊韁繩,及時讓馬兒停下,詫異地問:“公主為何不直接射殺它們,反倒對這些羽毛感興趣?”

  妙善邊將那些毛發(fā)裝入掛在腰帶上的布袋里面,邊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它們都是有生命的,任何人都沒有權(quán)利剝奪?!?p>  這句話楊純聽著很熟悉,對了,信佛的人都不殺生,不過,佛教這個時候應(yīng)該還沒有傳到中國,與其說她是被佛教感化,倒不如說是她本身稟性純良,楊純隨口笑笑:“公主可真是人如其名啊?!?p>  妙善將弓弩背在身后,重新回到馬背上,雙目目視前方,淡然一笑:“人類為了一己私欲總是在無休止的殺戮,卻不知多做一件善事能給自己帶來更多的快樂。”

  楊純深有同感地點(diǎn)點(diǎn)頭:“要是每個當(dāng)權(quán)者都有你這樣的想法,這個世界就不會有戰(zhàn)爭了。”

  妙善側(cè)目看他,將信將疑地問:“楊大人也覺得這個世上不該有戰(zhàn)爭?”

  “戰(zhàn)爭只會帶來災(zāi)難,受苦的永遠(yuǎn)都是生活在最底層的老百姓。”

  “楊大人可曾想過,戰(zhàn)爭有時候也會帶來和平和統(tǒng)一,天一如果實(shí)現(xiàn)了大一統(tǒng),戰(zhàn)爭也就不存在了,這樣的戰(zhàn)爭,你不覺得是很有必要的嗎?”

  “沒那么簡單,古往今來,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硝煙是不會停止的。”

  “好一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看不出來?xiàng)畲笕藢μ煜麓笫驴吹娜绱送笍亍!?p>  雖然不知道她為什么突然扯到這個話題上來,楊純只能坦然應(yīng)付:“公主過獎了,我也只是有感而發(fā)罷了,總之這些事情并非我們這些小老百姓所能左右的?!?p>  妙善聞言點(diǎn)頭,方才她也只是隨口那么一問,以此試探一下楊純,對方的回答卻也沒讓她失望,便換了話題,指著地上的青青綠草問道:“聽說楊大人當(dāng)初在匈奴曾以咸土制鹽,不知這烏孫的草原之土可有同樣的用途?”

  “那就要看它是不是咸土了?不過我剛來烏孫的時候,獵嬌靡殿下就曾說過,烏孫的草原上并無咸土?!?p>  “那為什么匈奴的草原上就會有咸土呢?”

  “烏孫和匈奴雖說相隔不遠(yuǎn),但一邊是草原,一邊是盆地,地理環(huán)境不一樣,氣候也有差別,所以土壤也有所不同。”

  “哦,原來如此。”妙善似乎沒聽懂,但還是假裝明白地點(diǎn)頭。

  兩人一時無話,眼看黃昏將至,楊純提議應(yīng)當(dāng)早點(diǎn)回王庭,妙善表示同意,畢竟出來也有那么長時間了,該轉(zhuǎn)的地方也都轉(zhuǎn)了一遍。

  然而就在他們調(diào)轉(zhuǎn)馬頭準(zhǔn)備出發(fā)之際,原本晴空萬里的天突然烏云密布,狂風(fēng)大作,緊接著便是電閃雷鳴,風(fēng)雨交加。

  此去赤谷城有二十多里地,趕回去是來不及了,二人只得朝離這最近的一處村莊——墨莊趕去,當(dāng)他們快馬加鞭來到那里的時候,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濕透。

  楊純冒著傾盆大雨敲開一家農(nóng)戶的茅草屋,里面住著一對年過花甲的老夫妻,夫妻二人都是本分的牧民,因?yàn)檫@個地方常年有大風(fēng)暴,所以這個村落的居民都學(xué)漢人改建木屋,甚至是石頭堆砌而成的房子居住。

  楊純和妙善換上了老婦人拿來的衣服,穿著剛好合身,老婦人說,這兩套衣服是她兒子和兒媳生前留下的,說到這里,夫婦二人臉上皆難掩悲傷,老婦人竟忍不住掩面而泣。

  “你說你這老婆子,你沒事說這些做什么,二位千萬別見怪,我家老太婆就是這樣?!崩洗鬆敵蠲伎嗄樀乜嘈Φ馈?p>  老婦人忙擦去眼淚,破涕為笑道:“真是對不住了,我不該說這些的?!闭f罷忙去提了一壺?zé)岵柽^來,給楊純和妙善每人倒了一碗熱茶,“喝點(diǎn)熱茶暖暖身子?!?p>  妙善雖換了身衣服,但那衣服有些單薄,身上還是覺得很冷,喝口熱茶確實(shí)舒服許多,她非常感激地沖兩位老人打了一個托肩禮道:“謝謝?!?p>  她只顧喝茶暖身,并沒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勁,楊純卻注意到了一個細(xì)節(jié),這家人很窮,房子很破,很多角落都在滴滴答答漏水,但屋子的一些家具以及日常用品都是新的,比如茶壺茶碗,桌子椅子,還有吃飯用的筷子……

  也許在別人看來,這一切似乎再平常不過,家具壞了,重新置辦便是,日常用品也是可以隨時更換的不是?

  但楊純心里總是有種說不出的不踏實(shí)。

  他沒有將這種不踏實(shí)表露出來,也沒有對妙善說,反觀妙善,好像和這對老夫妻特別地投緣,三人聊得熱火朝天,楊純反倒覺得自己像空氣一樣被忽視了。

  夜里睡覺的時候,因?yàn)檎g茅草屋只有兩個房間,老夫婦睡一個房間,楊純和妙善只能將就睡一間屋子,不過屋子里卻有兩張床,床架床板以及被褥都是新的,就好像那對老夫妻知道他們要來借宿,提前準(zhǔn)備好了似的。

  兩張床的中間隔了一塊木板,硬是將本就不大的小房間隔成了一個小套間。

  妙善躺下來沒多久便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楊純聽著外面嘩啦啦的雨聲,翻來覆去睡不著,事實(shí)上,外面雨水沖刷著地面發(fā)出啪啪的聲音對他的干擾并不大,如果他真的想睡,就算是外面在打仗,他也得照樣能睡著,問題是他心里裝著事兒。

  就這么半睡半醒熬到了下半夜,雨終于停了,漆黑的夜卻是出奇的寧靜,靜得就連一枚繡花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聲響。

  “公主,我等奉命在烏孫外圍接應(yīng),后續(xù)部隊(duì)會陸續(xù)趕來。”

  說話的是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楊純不由打了一個激靈,他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方才知道這一切并非在夢中。

  公主?

  妙善?

  他下意識地歪過腦袋,卻發(fā)現(xiàn)隔壁的床上只有一床掀開的被子,妙善去哪兒了?

  “兩位辛苦了,對了,屋子原先的主人去了哪里?”

  屋外傳來妙善的聲音。

  好家伙,原來她們是一伙的?

  怪不得……

  楊純沒來得及多想,下了床,打著赤腳,躡手躡腳地來到門邊上,繼續(xù)偷聽他們的對話。

  回答妙善的是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原先的主人是一對年輕的夫婦,已經(jīng)被我們處理干凈,公主您大可放心?!?p>  妙善又驚又怒:“為什么要?dú)⒘怂麄儯空l允許你們這么做的?”

  “他們知道得太多了,公主應(yīng)該知道,我們此行的目的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只有死人才能替我們保守秘密?!迸苏f道。

  男人接著道:“公主,屋里那個男人可是烏孫的接待使楊純?”

  “他,他不是楊純?!泵钌蒲凵耖W躲,吞吞吐吐地說。

  楊純大驚失色,他終于明白妙善為什么一定要讓自己陪她出來了,敢情外面有個地下交通站啊。

  他們這是什么意思?

  秘密行動?

  后續(xù)部隊(duì)?

  難道是一舉滅了烏孫?

  “公主就別替他隱瞞了,我等先前已經(jīng)打聽過,此人定是楊純無疑,公主請看。”

  女人拿出一張畫像在妙善面前打開。

  楊純透過門縫看到了那副畫像,不禁大吃一驚,畫上之人不就是他嗎?雖說沒有像照片那么清晰,卻和他本人有著八九成像。

  還有妙善對面站著的那一男一女,不就是那對老夫婦嗎?雖然相貌沒怎么變化,但氣色明顯比之前光亮了不少,顯然是之前經(jīng)過喬裝打扮了一番。

  妙善神色一下變得有些慌張起來,片刻便恢復(fù)成公主的那股高傲之氣,“楊純不是烏孫人,你們不能動他,不僅如此,此次攻城,不得濫殺無辜百姓?!?p>  男人冷冷一笑,“他是漢人不錯,但他在匈奴為官,如今又成了烏孫的接待使,此人不除,后患無窮。”

  女人首肯道:“沒錯,公主,楊純是伊稚斜的結(jié)義兄弟,而且深受軍臣單于的器重,不久前是他親手殺了常山,斷了我們在匈奴最有利的眼線,大王有令,這次無論如何都要將他的人頭帶回去?!?p>  “父王要?dú)⑺?,那是因?yàn)閷λ涣私?,楊純是個難得的治世能臣,怎能說殺就殺,至于那個常山,背主棄義,陷害忠良,死有余辜。”

  “公主千萬不能這么說,你的這些話一旦傳到大王那里,大王肯定會降罪于你。”男人皺著眉頭說道:“如今大王一心想滅了烏孫,爾后向匈奴進(jìn)軍,我等出發(fā)之前,他三令五申交代我們,不管是匈奴還是烏孫人,只要敢阻擋月氏大軍,一律格殺勿論?!?p>  “格殺勿論?包括那些無辜的百姓嗎?”

  “公主,您就聽大王的吧,您要是下不了手,就由我等先護(hù)送您回咱們月氏,這里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吧?!迸苏f道。

  房間里的楊純聽得一聲冷汗,得,這次真的掉進(jìn)賊窩里了,這個月氏國王也真夠狡猾的,所謂的和親不過是一個幌子罷了,目的就是讓烏孫麻痹大意,然后再來一個出其不意,一舉全殲烏軍。

  難怪這一路上都沒遇到烏孫的巡邏兵,原來早就被這些人給清理干凈了。

  照這么說來,這個墨莊上上下下一百多號居民也已經(jīng)被徹底清洗了。

  事到如今,想從這里輕而易舉的逃出去已經(jīng)不可能了,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想想如何應(yīng)付這些人。

  “公主,屬下這就去殺了那個楊純?!蹦腥怂坪鹾懿荒蜔┟钌频膬?yōu)柔寡斷,提著刀就往楊純這邊走去,妙善立即拿起桌上的弩箭向他拋去,只聽呼的一聲,弩箭從他耳朵邊上擦過去,穩(wěn)穩(wěn)地扎在了門板上。

  男人嚇得停下腳步,公主的箭從來都是例不虛發(fā),剛剛只是一個小小的警告,他可不敢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趁外面在起爭執(zhí)的時候,楊純決定從后面的窗子翻出去,他當(dāng)然知道脫身很難,但還是想試上一試,總不能坐在這里等著他們來宰吧。

  誰知,房間的窗子早就被人從外面釘?shù)盟浪赖?,根本就推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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