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方是一點都不明白,唐書他們?yōu)槭裁磿炎约豪讲捎駱侨ァ?p> “敢情你們都沒成親,清漪要是知道我被你們帶進采玉樓,她會一個個上門找你們算賬?!饼R方坐在采玉樓的雅間內(nèi),采玉樓的酒還挺好喝的。
“你現(xiàn)在去看看,鴻賓樓從早到晚都是人,一多半都是來堵你的,也不知道哪個王八蛋漏的風,說你在鴻賓樓占股。”沈南說道。
“我請你來采玉樓喝花酒清漪非殺了我不可,放心,正經(jīng)吃飯喝酒,最多再聽個小曲兒,沒別的。”說著,唐書把齊方推進了采玉樓。
因為《水調(diào)歌頭》下闕的出現(xiàn),京城的文風達到一個頂峰,采玉樓的生意比往年同時更好了。
采玉樓的媽媽忙的不可開交,嘴卻笑得閉不攏。
唐書一行人一進門,她就注意到了。
“稀客稀客,唐公子可是我們這的稀客,快里面請。”又看到同行的齊方,最近風頭最盛的才子,剛要張嘴,唐書便警告道:“我們只是來喝酒的,不該說的別說?!?p> 媽媽自然明白:“老身曉得。來呀,快帶幾位公子樓上雅間就坐?!?p> 齊方一行人剛在雅間坐好,另一邊,采玉樓的媽媽就已經(jīng)敲開了藍玉的門。
“女兒,媽媽先恭喜你了。姑娘大喜!“媽媽一進門便向藍玉道喜。
倒惹得藍玉笑道:“媽媽道的什么喜,我可沒什么喜事?!?p> 媽媽擠眉弄眼說道:“好事,天大的好事?!?p> “齊方齊明赫公子來咱們采玉樓了?!皨寢屨f完便盯著藍玉看。
盡管藍玉故作鎮(zhèn)定,但她還是從藍玉的眼底看到了驚喜、慌亂、緊張和不知所措。
“小蹄子,把不準你的脈媽媽這幾十年飯白吃了?“媽媽在心底得意。
藍玉倒是“鎮(zhèn)定“了,一旁的丫鬟環(huán)兒卻高興的大叫:”小姐!“
藍玉罵道:“小娼婦你急什么,沒皮沒臉地湊上去自找沒趣不成?“
媽媽顧及藍玉的面子,當下笑道:“可是這么說呢,咱也是有體面的人,哪有客人不開口自己往上湊的。不過姑娘,幾位公子可是指名道姓地點了你唱曲兒的。若是別人,媽媽我是萬分不會答應的,但幾位公子的身份想來你也是知道的,不說小公爺蘇公子,就是里面那個最不起眼的胖子都是沈財神的公子,咱開罪不起,好女兒,你心疼心疼媽媽,去給他們唱幾個拿手的曲子?!?p> 藍玉如此通透的人哪里不知道媽媽是在給自己臺階下,當下故意嘆了一口氣:“既然媽媽已經(jīng)答應人家了,女兒自然是要去的,媽媽先去招呼,我換身衣裳就來。“
媽媽轉(zhuǎn)身去了,藍玉抱了琵琶,調(diào)好了弦,又手忙腳亂地換衣服抹了胭脂。
環(huán)兒撇嘴:“還說我急呢。“
藍玉一巴掌打在環(huán)兒的屁股上:“小蹄子還編排起我來了,還不把前兒新做的衣裳給我拿來?!?p> 媽媽前腳出了藍玉房間,后腳就進了齊方等人的雅間。
“我知道幾位公子看不上一般的姑娘,那些個庸脂俗粉老身也不會叫出來現(xiàn)各位的眼。我給各位公子安排了我們這兒最好的姑娘唱曲兒。“
“采玉樓藍玉姑娘可是艷名滿京城,不知今日是否有緣一見?!疤茣f。
“可不就是藍玉嘛,藍玉姑娘的曲兒可是咱們采玉樓一絕?!罢f著,藍玉抱著琵琶已經(jīng)來了。
隔著簾子,藍玉福了一身:“藍玉有禮了?!?p> “我就不打擾各位的雅興了,有什么事招呼便是?!罢f完媽媽便告退了。
隔著簾子,藍玉的模樣看不真切,但輪廓已是不凡,沈南問道:“你都會唱些什么曲兒?“
藍玉笑道:“如今全京城最盛的莫過于《水調(diào)歌頭》了?!?p> “那好,你唱來?!?p> 不得不說,專業(yè)的就是專業(yè)的,《水調(diào)歌頭》齊方在家也令丫鬟唱過,但比之現(xiàn)在藍玉唱的,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簾內(nèi)藍玉低回婉轉(zhuǎn)地唱著,簾外齊方等人喝酒說話,也樂得自在。
興盡處,自然免不了吟詩作對。
“藍姑娘,你也做一首吧?!碧茣嶙h。
簾內(nèi)的藍玉笑道:“幾位公子都是有名的才子,奴家只不過是識得幾個字罷了,怎敢在大家面前現(xiàn)眼。”
唐書搖搖頭:“姑娘謙虛了,在東河上,誰人不知道藍玉姑娘的詞寫得好,‘詞中女杰’的名號可不是虛得的?!?p> 藍玉被這么夸倒有些害羞:“都是外頭的人起哄罷了,做不得真?!?p> 眾人都是體面人,再糾纏下去就別扭了,所以藍玉又客氣了兩句就答應也跟著作詩。
藍玉說自己不通文墨,先拋磚引玉勉為其難地作了一首。
但到底有心在人前展露,作的這首詩連唐書都夸好。
然后全桌的人都看著齊方。
“別盯著我看啊,‘京城第一才子’又不是我!要寫你們寫?!饼R方可不管,他是不想再寫詩了。
待眾人都作完了,齊方嘲笑道:“比下去了,一群爺們兒比不過人家一個女孩兒?!?p> 唐書他們有心讓藍玉出頭,當即也是苦笑:“有能耐你寫啊。”
“吃了我的雞?!饼R方夾起一塊雞肉裝腔作勢地吟道。
“不行不行。”眾人齊搖頭。
“別打岔,仔細聽著,好的在后面呢?!饼R方翻了個大白眼。
“保準不落第?!?p> “明赫燒雞,狀元選擇?!饼R方念完好有模有樣的把雞肉放到唐書的碗里。
齊方念的詞引得在座之人哈哈大笑,連藍玉都忍俊不禁捂著嘴。
“快住嘴吧,你這也叫詩?東街上賣燒餅的一天能寫好幾百首。”唐書推開齊方。
“這你就不懂了,這是我精心準備的,叫《吃雞中狀元》,我明兒就叫來福上街上支個攤賣燒雞,就說‘京城第一才子’唐書公子、沈財神家的沈南公子還有小公爺蘇漢文都吃了我家的燒雞,這名號打出去,生意保準紅火?!饼R方開始胡說八道。
“越說你還越來勁了?!碧K漢文笑罵。
眾人又說笑一陣,都各自散了。
只是在席間,藍玉一個勁的拿眼瞟齊方,于是,在散席后,環(huán)兒留下了齊方。
“別就這樣賣了兄弟我啊,回去我怎么跟清漪解釋啊。”看著唐書他們離開時一臉的賤笑,齊方只能大喊。
“來福,你不準走,清漪問起來,你得給我作證!”齊方拉過來福,推他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