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打算帶他回去找?guī)煾羔t(yī)治的,但我一個弱小的女子實在是搬不動這男子,爬到一半便累的氣喘吁吁,只覺得自己當(dāng)時會救他一定是腦子進(jìn)了水,這時我腦子里生出個主意,干脆就把他丟在這好了,反正我已經(jīng)帶他逃離了那些追殺他的人手中,存不存活的了就看自己的命運了,跟本姑娘也再沒什么關(guān)系。
正當(dāng)起身要走時,卻又覺得不妥,若真留他一個受傷的人在這山野之中,他也一定存活不了,到時被什么猛獸吃掉,幻化成了鬼魂要纏我一輩子為他償命,但很快又打消了這種念頭,畢竟我也無能為力啊。
我坐到他身前,看著面前這個受了重傷奄奄一息的男子,一雙眉目生的英氣,睫毛又細(xì)又長,閉著眼睛的樣子也驚為天人,挺拔的鼻梁赫然立于臉頰上,緊鎖的雙唇沾染著血跡,也蓋不住那雙唇的珠潤,系著個發(fā)髻,一身素衫,整個活脫脫從小說里走出來的美男子啊。
最后我還是決定救他救到底,誰讓我也傾倒在這盛世美顏之下呢。
我回到師父那里取了些傷藥,又拿了些食物放在籃子里,挎著個籃子便跑出去,將那男子受傷的地方撕扯開來,殷紅的血沾染在我的雙手上到處都是,傷口上還化成黑色的一團(tuán)潰爛,跟著師父習(xí)得秘術(shù)多年,這種中毒跡象還是分辨的出來的。
既是中毒,那普通的傷藥肯定是不行的,須得先解毒才行,這時我突然想起我小時候貪玩,在這山林里迷了路,被一劇毒靈蛇咬傷,師父尋得我時,我的命已不保,還剩下半口氣在胸前徘徊,不知是為何不甘,怎么都咽不下去,以至于給了師父將我救活的時間,師父也不知是去哪里尋得一顆亮亮的珠子,她將這顆珠子喂我吃下后,我便奇跡般的好了,后來師父告訴我,那日就我給我服下的是鮫珠,鮫珠萬年才得一顆,叫我好好珍惜,此后便放于身體里,百毒不侵。
想到這里,我覺得既然我的身體里有鮫珠,可以抗毒,那我的血也一定可以解毒,姑且一試,便忍著痛用刀子在手心上劃了道口子,將滴落的鮮血送到男子嘴邊,緩緩喂他喝下我的血。
喂了些許后,見天就快黑了,我必須的回去,否則師父就算把望寥山翻個遍,也必須得找到我將我關(guān)在房中不得外出,我講自己的手包扎好,又在那附近尋了些樹枝,堆在這男子身邊為他生了個火,好叫猛獸毒蛇不得侵害他,裝著食物和傷藥的籃子給他放于身前,怕他在我離去的時候醒過來又沒有食物吃,餓著肚子也不利于傷口恢復(fù),我已盤算好,今晚回去將師父練就的解毒藥丸偷出個一兩顆,以防萬一,怕我的血并沒有那么神奇,是我自己多慮了而已。
為他整理好傷口之后,我便匆匆趕回隱世村,師父一天不見我,果然在村里發(fā)了瘋似的尋找我,只見師父邊走邊破口大罵,我承認(rèn)師父這些年越來越有些潑婦之樣,在外人看來師父對我也是極差的,就差被說我慘遭虐待了,其實只有我自己心里清楚,師父拿我寶貝的不得了,師父膝下無一兒半女,自相遇以來,都是我們師徒相依為命,師父在外人面前對我兇是兇了些,但那都是做戲,私下里師父待我如親生女兒一般,經(jīng)常為我做些好吃好喝,常常外出一趟便給我?guī)┖每吹男乱?,我也知道,如果沒有師父,我便在嗷嗷待哺的時候就慘死在荒野,也不知我的父母是何許人也,為什么生下了我又拋棄了我,師父說他們一定是有苦衷的,在這個世間,沒有父母不愛自己的孩子,更何況是像我這般生的如此可愛,此后我也不再去想自己親生父母的事,他們有他們的苦衷,只求日后若是偶然相遇,能夠容我喚他們一聲爹娘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