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成搖下車窗,“回來記得提前打電話。”
“一定打?!苯Q說著,揮了揮手,背上背包,和高誠走進火車站。
兩人先去機子上刷證件取了票,再去候車室,找了地方坐下。
高誠把背包隨手放在身側的空位上,“姐,你真有事?。坎皇遣环判奈??”
姜鶴再次強調,“我是真的有事要回去處理,不是專門送你。不信問你爸。你爸說有要緊事讓我回去一趟?!?p> “那你以后就定居山神廟了?住在山神廟這樣的地方,不覺得奇怪嗎?”
“只是一個住的地方,哪里奇怪了?”
“爸媽問起我,我要怎么說?說你包山住在山神廟里,過與世隔絕的生活?”
“沒有與世隔絕。手機有信號,能上網,每周下山一趟補充生活用品。廚藝一般,但能吃到熱飯熱菜。你也看到了,我的情況最適合在無人打擾的地方專心……你懂的?!?p> “姐,你那個,我能學嗎?”
“目前不行,因為我也才入門,特別沒用。等我厲害點了,懂的多了,再想辦法帶你入門。先說好,這事千萬千萬保密,不能說出來,舅舅舅媽也不能告訴?!?p> “放心,我誰也不說?!?p> “漂亮女孩也不能告訴?!?p> “姐,你說什么呢?哪有漂亮女孩兒?”
“男生喜歡向自己喜歡的漂亮女生炫耀啊,吹噓啊什么的,博取對方好感,我懂。”
“沒有的事,我要生氣了啊!”
姜鶴笑著作投降狀,“心思放在學習上,另一個世界沒有你想像中的美好?!闭f話間,她神情變得嚴肅認真,“要不是僥幸有后援,我們沒有機會坐在這里說這些?!?p> “姐,我知道,不會忘?!泵看蜗肫甬敃r的場景,他總是心有余悸。
21:40火車發(fā)車,姐弟兩人躺在各自的鋪位上睡覺,在第二天天色微明時抵達梧桐市。
高明志在出站口張望一會兒,終于看到姐弟兩人,揮著手喊,“這邊,走這邊出口?!?p> 等姐弟兩個上車,高明志一邊發(fā)動車子,一邊說,“咱們先吃早飯,吃過早飯再回去休息?!?p> 姜鶴打著哈欠問,“舅,這么早去哪里吃???”
高明志說,“地方找好了,那家的早點你肯定喜歡?!?p> 這個時間,路上的汽車很少。一路順暢地到了目的地,飽餐一頓后,三個人來到蘭苑東區(qū)。蘭苑小區(qū)是梧桐市前兩年才交房的高檔小區(qū),分東西二區(qū)。東區(qū)是別墅區(qū),西區(qū)是高檔公寓樓。
高明志把車開到一處別墅前,搖下車窗,遙控打開電子門鎖,把車開進去停好。
姜鶴疑惑地跟著下車,看著陌生的地方,“舅,這誰家別墅?”
高明志笑著遞過來鑰匙,“你的別墅?!?p> 姜鶴以為聽錯,“什么?”
高誠笑出一口白牙,“驚喜吧!這是我爸、我媽、我,我們三個給你挑的。裝修風格我選的,看著不奢華,但絕對舒服。走,進去看看?!彼еQ進別墅。
高明志跟在后頭,“等下叫物業(yè)的過來,做下登記,順便把我代理的部分都轉到你名下?!?p> 一個小時后,舅舅父子和物業(yè)的人都走了。舅舅交待說讓她先熟悉一下新家,中午再來接她一起吃飯。
突然多了一套別墅,姜鶴覺得挺不真實的。別看她出身富貴人家,可因為父母早逝,加上自身性格問題,爺奶的管束,她一直生活的低調、簡樸。
姜姝正相反,生活奢靡,從小參加各種聚會,別看才19歲,卻已經是個社交名媛了。
姜鶴以前不太在意,也不懂?,F在她懂了。二叔不想讓她出現在上流圈子的社交圈兒里,分走姜姝的風頭。
讓她活的不引人注目,讓她在同等圈子里交不到朋友,讓她變得勢單力孤,讓她活的小白。這樣的她,很多東西都不懂,特別好拿捏。
二叔很成功,輕而易舉地奪走了她的股權,而她沒有絲毫的反擊之力。
舅舅說,這套別墅是她該得的,她應該心安理得的接受。因為買別墅的錢,實際上是舅舅代保管的。
當年姥姥逼著她爸轉3.5%的股權給舅舅時,舅舅起初不知情。后來轉股的時候需要舅舅本人出面并提供證件簽些文件,舅舅才知道這事。舅舅當時拒絕了,即便姥姥一哭二鬧三上吊的逼舅舅。
這時,爸爸私下和舅舅見面,爸爸讓舅舅接受股權,并另簽了一份秘密文件。
文件中明確約定,姜氏3.5%的股權分割成三份。1%是舅舅的。1%是舅舅代理并在她年滿24歲時連著這些年的收益要轉給她。余下的1.5%還是他代理,每年拿到相應的分紅后,他要全額轉進爸爸提供的境外帳戶里。
這些年,舅舅一直遵守和爸爸的約定,即便爸爸去世舅舅也沒有停下。
舅舅走前留給她一個手提箱。她打開,發(fā)現里頭裝的是文件。
每年的分紅數額、相關數據、財務報表等文件。
一張銀行VIP卡的明細表。明細表顯示,每年存入多寡不等的一筆錢。唯二的支出項都在今年,一筆是買別墅的支出,一筆是裝修支出。
轉賬單據和匯款單據,收款方是某個境外賬戶。
還有一個信封。她打開,發(fā)現里頭裝的一張銀行卡、一張紙。
紙上的文字是手寫的,明顯是舅舅的筆跡。大概意思是,這張卡是用她的名字開戶的,里頭存著這些年她應得的部分。原本應該在她年滿24歲時給她,但情況有變,卡提前她給,附上密碼。至于轉股權的事,時機不對,等她年滿24歲看情況決定。
是應該看情況。現在轉給她,她也保不住,或許還會引來殺身之禍。
自她知道舅舅在媽媽去世后分走了爸爸手里的股份,她心里一直有疙瘩,懷疑這么多年舅舅待她的好是不是和爺奶、二叔一樣是裝出來的。
現在,她心里的疙瘩解開了。就算舅舅說的半真半假,或者大部分都是假的,她也愿意相信,舅舅還是那個好舅舅。舅舅想吞下她的份額,絕對不會讓她知道這些隱情。
中午舅舅準時來接她,三口人在酒店招待她吃飯,下午再帶她去跑手續(xù)。別墅正式掛上她的名字。她拿著所有文件,站在別墅院中,又悲又喜。
當晚,她飛回首都,在酒店休息三個小時后,踩著特事辦上班的時間上門。
下午,她拿著新鮮出爐的修士證飛回梧桐市,和舅舅一家吃了一頓飯,又匆忙坐上火車趕回去。
下了火車,坐進包成的皮卡,她抓抓亂掉的短發(fā),“賣家是不是遇到難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