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大叔心里有了數(shù),也沒多呆,趕著牛車就回了村。
米秧秧把自己帶來的吃食一樣樣擺好,粥溫在鍋里,另一邊的鍋灶起鍋燒油,準(zhǔn)備炸土豆。
沒多久街上就飄起了油香,引來了不少逛街的人。
“姑娘,今天來的怎么這么晚,我還想著買你的粥回家早上吃呢?!币晃粩傋由系某?妥哌^來對米秧秧說道。
“就是去家里緩口氣,喝點(diǎn)水。嬸子和大叔過來一趟,又是送苗,又是插秧,幫了我們這么多,怎么能讓你們直接回去。都到了家門口了,肯定得回家去啊?!?p> 米秧秧不肯讓他們走,常大嬸還是想要回家去,米秧秧想到了自己還沒有把苗的錢給常大嬸,就又說道:“苗錢還沒有給嬸子呢,嬸子真的不去我家坐坐嗎?”
常大嬸唉了一聲,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土,“你這丫頭,走吧,就去你家坐一會?!?p> 米秧秧叫上了米秧信,常大嬸叫上了常大叔,四個人一起往米家走。
想來想去,米秧秧覺得這就是個死局,她一個窮鬼,現(xiàn)在想的好像有點(diǎn)太多了。米秧信站在米秧秧旁邊,聽著她唉聲嘆氣,眼睛眨巴著,擔(dān)憂地看著米秧秧。
“小信,去西河村只有這一條水路嗎?”米秧秧抱著一絲希望問道。
“從后山也可以過去,咱們村和西河村的后山是連著的。”米秧信已經(jīng)習(xí)慣了米秧秧的忘事,把自己知道的跟米秧秧說了。
“還可以走山路?”米秧秧驚喜地反問道。
米秧信點(diǎn)點(diǎn)頭,想到了什么又說道:“不過現(xiàn)在水路更好走,已經(jīng)很少有人走山路了,現(xiàn)在還有沒有那條路我也不知道。”
米秧秧不太在意米秧信說的山路不一定還有的話,她現(xiàn)在沒有錢坐船,所以這條山路不管還有沒有,她都得去走走看。
又過了一會,滿家兄弟兩個跑回來了。
“小信,我爺爺告訴我們怎么壘墻了!快過來,我跟你說?!睗M倉見到米秧信,興奮地喊道。
米秧秧和米秧信都看向了滿家兄弟,滿倉跑到米秧信面前,手舞足蹈的給他們講了起來,滿囤偶爾給補(bǔ)充兩句。
米秧秧算是把壘墻的方法和注意事項給聽了個全,接下來就是動工了。
院墻不算寬,主要是他們找的石頭都不是很寬的,米秧秧讓米秧信比照石頭的寬度畫線,她自己則拿了鐵鍬開始挖坑。
坑挖了有半米深,米秧秧揮鐵鍬挖坑的時候,覺得自己如有神助,揮鐵鍬的時候壓根就沒覺得累。
米秧信看著姐姐輕輕松松的把地基就給挖完,他都顧不上驚訝了,倒是有點(diǎn)擔(dān)心米秧秧。
“姐姐,你累不累?要不要先歇一會?”
“不累,沒想到壘院墻還挺簡單的?!泵籽硌硇睦锩靼走@八成是又有什么神秘力量幫她了,但是她不能跟米秧信說,說了米秧信也不一定能聽的懂會相信。
“姐姐,我來幫你?!泵籽硇挪恍琶籽硌淼脑?,姐姐一個人挖了大半天的時間,怎么可能會不累呢,他心疼姐姐,就主動要求幫忙。
“好啊,你去拿水來,我們把泥給和了?!?p> 米秧信去拿了水,米秧秧讓他在邊上倒水,她拿著鐵鍬和泥。
泥和好了,米秧秧搬了石頭在地基里,米秧信就往石頭的縫隙里塞泥巴。
姐弟兩個配合著,趕在天黑之前,倒是忙活出了一截不算矮的墻來。
“剩下的我們明天再干,現(xiàn)在把稻子搬進(jìn)去吧。”
米秧秧看太陽落下去了,就不再干活了,招呼著米秧信一起搬稻子進(jìn)屋。
米秧秧壯著膽子,伸手在男人鼻子下面探了一下,沒有感受到男人的呼吸,她被嚇的手一抖。死,死了?
米秧秧盯著那個男人,最后視線落到了男人腰間鼓囊囊的荷包上。
她靜默了一會,雙手合十對著男人拜了三拜。
“你可千萬不要怪我啊,你說你人都沒了,那些身外之物對你也沒有用了。你放心,我不會白拿的,我會選一個好地方安葬你的,每年清明都會給你燒紙,保證讓你在那邊不缺錢花?!?p> 米秧秧對著男人念叨完了,心一橫,手就向男人的腰間伸了過去。
她的手抓住荷包,一下把荷包給拽了下來,接著她就發(fā)現(xiàn)了剛才被荷包擋住的一塊玉色瑩潤的雕花玉佩。
這東西一看就值不少錢,米秧秧想著她既然已經(jīng)把人家的荷包都拿了,那也沒必要再矜持什么了。
她又把手伸向了男人腰間的玉佩,就在她的手碰上了玉佩,準(zhǔn)備把玉佩也給拽下來的時候,一只手突然伸過來,搭上了她的手腕。
同時一個微弱喑啞的聲音響起,“救……”
一系列變故把米秧秧給嚇的差點(diǎn)暈過去,她驚叫了一聲,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米秧信聽見米秧秧的驚叫,趕緊沖了過來,“姐姐!”
米秧秧驚疑未定,沒有去理米秧信,而是又一次把手伸向了男人的鼻子底下。
這一次她多停留了一會,好像是感覺到了男人微弱的呼吸。
米秧秧心情復(fù)雜地看著男人,她是以為這個男人死了,才伸手拿了他的荷包……
現(xiàn)在她荷包已經(jīng)拿到手了,不管怎么樣,這事她做的不地道,所以她現(xiàn)在無論如何都不能把一個大活人給這么丟下了。
“小信,這個人受傷了,我們需要把他帶到山下去找人給他治傷?!?p> 米秧秧走到米秧信身邊,看他被嚇的臉都白了,把手放在他的肩上,安撫地順了幾下。
米秧信看了眼躺著不動的男人,皺起了眉毛,他覺得這個男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死了。
“可是我們不認(rèn)識他,而且我們兩個要怎么把他給帶到山下去?”米秧信站著不動,臉色緩過來一些,抬頭問著米秧秧。
“我們把他給抬下去,抬不動就拖?!泵籽硌砉懒恐腥说捏w重,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可是我們把他帶下去也沒有錢請大夫給他治……”米秧信不大愿意讓自己的家里面再多出來一個陌生人,尤其這個人還是個男人,姐姐的名聲已經(jīng)被人傳的很差了,不能再讓別人影響到姐姐了。
米秧秧把剛才的荷包拿出來給米秧信看,“沒事,他有錢,我們可以拿他的錢找大夫。”
米秧信沒有再說話,順著米秧秧的意思幫忙把男人給抬了起來。
男人并不重,米秧秧覺得自己沒費(fèi)多少力氣就把人給抬回了家。
回家的路上她一直在注意著米秧信,擔(dān)心他會累著,路上歇了好幾次,還承諾回家了給他接著做烤魚吃。
米秧秧從山上救了一個男人回家的事情,隨著她去找鐘伯去她家看診而傳遍了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