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秧秧準備明天在鎮(zhèn)上賣熱粥,這就需要她提前把米淘洗干凈,用水泡上。
除了粥之外,還有土豆,她打算明天嘗試一下做狼牙土豆,需要的其他配料她還得明天早一點去調料鋪子里面買。
到了米秧秧家門口,常大嬸瞅著眼前用石頭壘起來的院墻,看著還算不錯的樣子,她忖度著米家姐弟的日子應該還過的去,起碼院墻壘的比別家的木柵欄強。但是當常大嬸走進了院子里,看清了米秧秧家的房子后,就沒有那個想法了。
這么兩間要塌了的破房子,也難為這姐弟倆住著了。
常大嬸家的房子是前年才蓋的,如今還很新,現(xiàn)在看見了米家的房子,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家以前的房子,也是破爛的不行。
“嬸子,快進來,我家小了點,你別介意?!泵籽硌碜屆籽硇畔然貋硪徊剑盐葑又虚g的席子給擋起來,讓旺財好好休息。
所以常大叔和常大嬸進來的時候,都沒有看見旺財,但是不約而同的對屋子里掛著的席子產生了好奇,不過還沒等他們發(fā)問,就先聽見了席子那邊有人說話了。
“秧秧,誰來了?”旺財一直聽著這邊的動靜,注意到有陌生的聲音出現(xiàn)在屋里,忍不住出言發(fā)問道。
突然出現(xiàn)的聲音嚇了常大叔和常大嬸一跳,兩人都一臉驚異地看向米秧秧。
這屋里怎么還有一個男人的聲音?
米秧秧哪里想到旺財會在這個時候突然說話,她只好給兩人解釋道:“我和小信之前在山上救了一個人,他傷的挺重的,還失了憶,就一直在我家養(yǎng)著。”
“你和小信救了人?你們兩個還是孩子呢,那人是個男的?”常大嬸后一句話說的時候壓低了聲音,米秧秧是個姑娘家,和個男人處在一個屋里終歸是不大好的。
米秧秧點點頭,她這事做的在外人眼里實在有些膽大,她都不用去看,想也知道常大叔和常大嬸現(xiàn)在的臉色肯定不會好。
“秧秧,你……”常大嬸欲言又止,最終搖搖頭轉身出去了。
常大叔也沒有說什么,跟著常大嬸出去了。
他們可以不介意米秧秧父母雙亡,被村里人說命硬,但是他們對米秧秧一個姑娘家不在意自己的閨譽,和陌生男人共處一室的行為,實在是接受不了。
旺財還不知道自己一句話給米秧秧帶來了什么樣的麻煩,他聽著人進來又出去,心里還納悶的不行。
米秧秧沒空搭理旺財,倒是米秧信留在了屋子里,他把席子給撤了,氣哼哼地站在旺財對面。
“你剛才為什么要說話?我姐姐肯定要被常大叔和嬸子討厭了!”
旺財看著米秧信生氣的樣子,心虛起來,他哪里會想那么多,現(xiàn)在他也后悔起來了。
“我也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樣,小信,秧秧是不是生氣了?”旺財小心地問道。
“我不知道姐姐有沒有生氣,我只知道我很生氣。旺財,你下次不能再這樣了。”米秧信插著腰說道。
旺財被米秧信罵的心里有點難過,他也認識到自己的行為欠妥了。
院子里,常大嬸對著米秧秧直嘆氣,“丫頭啊,你是怎么想的?就算是你好心要救人,也不能把人留在你家里啊。這事兒你們村里人是不是都知道了?”
米秧秧點點頭,旺財都已經(jīng)在他們家里住了這么久了,身上的傷都差不多好了,現(xiàn)在再說那些問題其實一點意義都沒有了。
“當時我見著他受傷了,腦子里只想著趕緊救人,沒有想太多。況且就我們家的情況,再多點別的事情也不算是什么了。”
事已至此,米秧秧擺出了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態(tài)度,讓常大嬸更生氣了。
常大嬸盯著米秧秧看了半晌,對常大叔說道:“你去把苗錢拿了,我先回家了?!?p> “秧秧,你嬸子也是看著你留人在家里著急,我回去說她?!背4笫宓故菦]有像常大嬸那樣表現(xiàn)的生氣,他的態(tài)度還算是和善。
他想的很清楚,自己和米秧秧關系就是米秧秧花錢雇他拉車,他沒有必要為了米秧秧的事情生氣。
米秧秧直接拿了銀錢出來給了常大叔,“我后天早上要去鎮(zhèn)上,常大叔在村口等著就行了。對了,后天開始常大叔每天再去鎮(zhèn)上接我一趟,錢我會再給你的。”
“誒,好,我后天早上就在村口等著?!背4笫迥蒙狭嗣珏X,答應了米秧秧的坐車要求就走了。
送走了常大叔后,米秧秧關了院門,一回頭就看見了出來找她的米秧信。
米秧信低著腦袋,一副很沮喪的樣子。
“姐姐,他們是不是很生氣,是不是也說你了?”
“嗯,他們覺得我不該把旺財留在家里?!泵籽硌頉]有瞞著米秧信,實話實說道。
米秧信抿緊了嘴,他也是不大愿意讓旺財在自己家里住的,但是又不知道能讓旺財去哪里住。
米秧秧揉了揉米秧信的腦袋,知道小家伙情緒不高,就想要說點能讓他高興起來的事情。
“一會兒午飯我給你做好吃的,你想要吃什么?”
說到吃的,米秧信的注意力馬上就被轉移了,他看著米秧秧說道:“姐姐,我們喝魚湯吧?!?p> “行,我們喝魚湯,再把排骨給燉了。等晚一點,你去把鐘伯給請過來,讓他給旺財看看。”
既然想要留吃飯的人走了,米秧秧就準備把昨天多抓上來的魚都吃掉,等到明天去后天去鎮(zhèn)上她得再多買些調料回來,還要再想想還可以再賣些什么東西。
米秧秧和米秧信進了屋,旺財聽見聲音,就在屋里喊米秧秧。
“姐姐,我們一起洗魚?!泵籽硇爬籽硌?,不想讓她進屋去跟旺財說話。
米秧秧明白米秧信的意思,她應付了旺財幾句,就開始和米秧信一起洗魚。
屋里沒有等來米秧秧的旺財,心里內疚更甚,他開始思考自己是不是該搬出米家,另外找一個地方住。
一頓豐盛的午飯過后,米秧秧讓米秧信去睡一會兒,等他起來了再去找鐘伯過來。
米秧信很自覺地拉起了屋子中間的席子,爬上炕之后,還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姐姐,睡午覺。”
“你快睡,今天早上你起來的那么早,我還要去做點東西?!泵籽硌戆醋×嗣籽硇牛屗约核?。
米秧秧又去了廚房里,她找到了點土豆,打算炸個薯片薯條,讓米秧信嘗嘗,看這里的人能不能接受這樣的吃法。
沒多久,屋里就滿是油炸土豆的香味,米秧秧以前就自己做過幾次,現(xiàn)在再做可以說是得心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