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見著了米秧秧,都繞的遠遠的,唯恐給自己家惹上晦氣。米秧秧也算是服氣了,在外面走了一會,她就不指望著能從東河村里找到賣苗的的了。
還是去西河村看看吧,找常大叔問問,說不定能找著。
米秧秧坐船去了西河村,直接找到了常大叔家,依舊是常大叔的閨女槐花給開的門。
“是你呀,找我爹嗎?快進來。”槐花開門一看是米秧秧站在門口,比之前見到她的時候熱絡(luò)了許多,讓米秧秧進院子。
“常大叔在家嗎?”米秧秧跟著槐花走進了院子里,問道。
“在家呢,進屋去說話吧?!?p> 常大叔在屋里聽見動靜,走了出來,見來人是米秧秧,有點意外,忙問她來有什么事。
米秧秧想到了自己明后天不去鎮(zhèn)上的事情還沒有跟常大叔說,就先說了這個事,然后又提到了自己想要買兩畝地的稻苗的事情。
常大叔聽了米秧秧的話,想了一會說道:“你要是去年來問稻苗的事啊,那從東家那里買就行了,但是今年我們東家好像出了點事兒,這幾天那邊鬧轟轟的,也不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米秧秧帶著米秧信一起去挖土,姐弟兩個一趟就把需要壘墻的土給抬了回來。米秧秧圍著自己家的屋子畫了一個大長方形,對米秧信說道:“小信,我們家的院子這么大怎么樣?”
米秧信繞著米秧秧畫的線跑了一圈,興高采烈地說道:“姐姐,咱們家的院子好大!”
“小信沒有意見的話,那我們就開始壘院墻吧?!泵籽硌硖嶙h道,她心里其實是很沒底的,壘墻這種有一定技術(shù)含量的活,她可從來沒有干過。
“嗯,可是姐姐會壘墻嗎?”米秧信頭一次對米秧秧提出了質(zhì)疑,他覺得壘墻應該是大人才會干的活,他和姐姐都不像是會干這個活的樣子。
米秧秧被米秧信問的沉默了一瞬,嘆口氣說道:“不會,但是我們可以慢慢壘?!?p> “姐姐,不然我們找人問問吧?”米秧信建議道。
米秧秧現(xiàn)在唯有能想到的可以幫自己家的就是滿家祖孫,可是人家愿不愿意總是被自己家麻煩,那可就不一定了。
她正在想著,滿倉就過來找米秧信玩了。
“米秧信,出來玩???”滿倉率先跑過來,對米秧信說道。
滿囤跟在滿倉后面,也是過來找米秧信玩的,他先對著米秧秧笑了一下,然后看向米秧信,等著米秧信跟著他們出去玩。
米秧信搖搖頭,“我要和姐姐一起壘院墻,滿倉滿囤,你們會壘院墻嗎?”
“不會,我爺爺會。”滿倉嘴快,米秧信話落他就開始說話了,“你們也不會嗎?那你們要怎么壘墻?”
“我可以回去問我爺爺,然后過來教你們。”滿囤在滿倉說完話后,說道。
“真的可以嗎?”米秧秧驚喜地問道。
滿囤被米秧秧滿含驚喜的眼睛看著,羞澀地低下了腦袋,“可以,我們這就回家找我爺爺說。”
“謝謝,麻煩你們了。”米秧秧先向兩人道謝,滿倉滿囤連連擺手,躥回了家里。
他們兩個也就是中午有點時間,其他時候都是在地里面幫著爺爺奶奶干活。
兩人回了家就把事情跟滿爺爺說了,滿爺爺不大愿意管米家的事情,可是架不住兩個孫子眼巴巴看著自己。
他想著借這個機會,也可以教教兩個孫子,教的時候態(tài)度就認真了許多。
米秧秧家里,壘墻現(xiàn)在是干不了了,米秧秧就先琢磨起了稻花魚的事情。
要是想在稻田里面養(yǎng)魚,她得先有魚苗,要想有魚苗,她就得先有錢。
錢啊,米秧秧發(fā)起了愁,這個家連飽飯都吃不起,上哪弄到買魚苗的錢去?
米秧秧想了又想,最終還是把主意打到了家里的稻子上。
不過稻子本來剩下的就不多,她得再找點別的能賺錢的門路。
還有,她還要去一趟西河村,了解一下他們養(yǎng)稻花魚為什么會失敗。
事有輕重緩急,米秧秧打算先去西河村打聽一下。
東河村去西河村很快,坐上船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就能到。
米秧秧從原主的記憶中找到了原主很久以前跟著原主父親去西河村的經(jīng)歷,然后悲哀的發(fā)現(xiàn),她現(xiàn)在連坐船的錢都付不起!
鐘伯給男人看了一下,頭上的傷口上了藥,身上有兩處骨頭斷了,他給纏上了夾板,又開了幾副藥,讓米秧秧給男人煎了喝。“鐘伯,他什么時候能醒?”米秧秧看著著床上仿佛是睡著了的男人,詢問道。
“不好說,他主要的傷在頭上,輕則這一半天,重了這個時間老夫就不好判斷了。”鐘伯很保守地說道。
他就是年輕的時候跟著藥鋪的坐堂郎中學過點皮毛,上了年紀回了家鄉(xiāng),在村子里面做了個郎中。
平時給周圍幾個村子的人看個頭疼腦熱的還行,大病他是沒有那個能力看的。
今天他是被米秧秧給硬拉過來的,不然他也不會過來。
果然過來就沒有好事,這米家兩姐弟竟然從外面撿了個男人回來,自己家都吃不飽,還撿人回家。
到底是兩個孩子,鐘伯勉強給看過了,收了診金和藥錢,一刻也沒停留地走了。
米秧秧收好了男人的荷包,她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的荷包了還真的裝了不少錢,甚至還有幾塊碎銀子。
她把藥單一并塞進了荷包里,打算明天去一趟鎮(zhèn)上。
西河村那邊等她從鎮(zhèn)上回來再去也行,現(xiàn)在她有錢付船資了,可以坐船去。
村里只有逢集的時候才會有專門的牛車去鎮(zhèn)上,平時都是誰家有需要自己花錢去有牛車的人租。
米秧秧知道這個規(guī)矩,她捏著荷包,第一想法就是去租牛車。
但是在她要行動的時候,米秧信叫住了她,“姐姐,我們是租不到車的。”
米秧秧對上米秧信直白的眼神,只能是嘆口氣,認命地跟著他一起往鎮(zhèn)上走。
“小信多久沒去鎮(zhèn)上了?”米秧秧邊走邊和米秧信搭話。
“上次去鎮(zhèn)上還是一年前,家里要添置東西,我跟著滿倉還有滿爺爺一起去的。”米秧信張口就答,顯然對那次去鎮(zhèn)上的事情記得很清楚。
“這次我們?nèi)ユ?zhèn)上,先把那個人的藥給抓了,再問問現(xiàn)在稻子的價錢。這會正是稻子成熟的時候,估計賣不上價?!泵籽硌硇睦飮@氣,賣不上價她也得賣啊。
兩個人腳程慢,走到鎮(zhèn)上的時候,已經(jīng)要到正午了。
天氣悶熱,來往的行人都少的很,路邊柳樹上的蟬不知疲倦地叫著,惹得人聽見了更加煩悶。
米秧秧抬手擦了把額頭上的汗,舔舔干裂的唇,來一趟鎮(zhèn)上還真的是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