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米秧秧邊走邊想著剛才男人說的關(guān)于稻花魚的事情,現(xiàn)在基本可以確定在村子里面養(yǎng)稻花魚是完全沒有問題的,所以接下來她要做的就是盡快攢夠錢買魚苗。米秧秧回到家時,骨頭湯還在鍋里煮著,米秧信坐在灶前看火,臉被火烤的紅紅的。
“小信,別坐在那了,過來洗把臉?!泵籽硌淼沽伺杷忻籽硇胚^來洗臉。
米秧信摸了摸自己被烤的熱熱的臉,答應(yīng)了一聲,小跑過來洗臉。
米秧秧看骨頭湯差不多了,就把湯給盛了出來,刷鍋開始做米花糖。
“姐姐,你明天還要去鎮(zhèn)上嗎?”米秧信洗完臉過來,看見了米秧秧的動作問道。
“不只明天,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里,我都要去鎮(zhèn)上賣東西賺錢。等姐姐賺到了錢,就送小信去讀書好不好?”米秧秧和米秧信商量道,送米秧信去讀書是她接受了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后就做的決定。
“姐姐,我可以幫你一起賺錢,不去讀書?!泵籽硇棚@然和米秧秧的想法不一樣,他更傾向于幫米秧秧賺錢,讀書這種事情他從來都沒有想過。
他們村里都沒有幾個識字的人,去讀書根本就不是他們這樣的人家能去想的。
“你是不相信你姐姐我的能力嗎?覺得我賺不到錢來供你念書?”米秧秧板起臉來,她預(yù)備著現(xiàn)在先跟米秧信說清楚了,讓他心里有數(shù)。
米秧信搖頭,很快又抬起頭來看著米秧秧說道:“姐姐,讀書沒有用的,有錢了買吃的?!?p> “你去讀書了,就能認識字,明白道理,還能幫姐姐算賬。以后如果姐姐想要開一個鋪子,你還可以給咱們家的鋪子寫鋪子名。”米秧秧撿著實用的事情跟米秧信說,像參加科舉這樣的目標,米秧秧沒敢現(xiàn)在就說出來,她怕米秧信被嚇著了。
米秧秧無視王秋果的問話,一只腳擋在門口,扯著嗓子就開始沖著院子里面喊了起來。“王大伯,王大伯你在家嗎?王大伯!”
王秋果和米秧信都被米秧秧的大聲喊叫給嚇著了,王秋果被嚇著之后對米秧秧更沒有好印象了,她垮下臉來往外推著米秧秧。
“你快走,都說了我爹不在家了。你還在這里喊什么?”
米秧秧沒有王秋果長得壯實,被她用力往外推,她沒堅持多久就被推出來了。
王秋果把人推出來了,回身拿出了給來寶洗柚子葉水剩下來的柚子葉,在門口撣著,她是真的把米秧秧當(dāng)成晦氣東西了。
米秧秧見自己喊過了人,里正也沒有出來,應(yīng)該是真的不在家了,只能是換個時間再來找里正了。
米秧秧帶著米秧信離開了里正家,王秋果還站在門口拿著柚子葉掃了很久。
屋里的躲著的王水生聽見外面沒有動靜了,才趿拉著鞋走出來,見著王秋果還在門口問了一句,“大妹,人走了?”
“走了,我都說了你不在家,她還不信,真是不知道自己有多討人嫌,還在咱們家大門口喊。我娘說的沒錯,米秧秧就是少管教,我看她弟弟病歪歪的,不一定什么時候就得像她爹娘似的也死了。”王秋果滿臉嫌棄,厭煩的不行,說出來的話也就不經(jīng)過大腦了,惡毒的不行。
王水生聽見了王秋果的話,也沒有多大反應(yīng),在院子里站了一會,“好好把門口掃掃就進屋吧?!?p> 王秋果答應(yīng)了一聲,手里的柚子葉揮的更用力了。
“姐姐,我們回家嗎?”米秧信感受到米秧秧情緒不高,有點擔(dān)心地問道。
“不回,我們?nèi)ザ寮铱纯?。”米秧秧說道。
米秧秧抱了米秧信一會就緩過來了,她想到剛才自己的行為,為自己的失態(tài)臉紅。她摸摸米秧信的腦袋,說道:“小信好厲害,我們回家吧。”
“嗯,我們回家。”米秧信被摸了腦袋,羞澀點頭,也沒有問米秧秧為什么沒有把小筐裝滿再回家,以前每次撿蘑菇都是要裝滿筐的。
回去的路上,米秧秧很有姐姐樣子的要接過米秧信手里的小柳筐,米秧信想著米秧秧染了風(fēng)寒還沒有好利索,死活不肯給。
米秧秧心里嘀咕了一句“小固執(zhí)”,就隨著他去了。
他們從山上下來,到了村里遇到了幾個村里人,不過沒有一個人敢過來跟他們打招呼說話的,甚至還有幾個不懂事的小孩子往他們身上丟石頭。
米秧秧登時就怒了,她前二十幾年哪受過這樣的欺負,先護著米秧信,讓他躲在自己的身后。
她自己沖過去跟幾個小孩子懟了起來,“你們幾個為什么要往我們身上丟石頭?小小年紀怎么不學(xué)好?要是把人打傷了你們爹娘管賠錢嗎?”
“賠個屁!你個掃把星,倒霉鬼,離我們遠點!你都把你爹娘給克死了,別克著我們了!”一個小胖子站在最前面,手指著米秧秧罵道。
米秧秧聞言沒有后退,反而大步往前走,一直走到了離那幾個小孩子一尺遠的地方才停下來。
許是因為米秧秧此時臉上的表情太嚇人了,那幾個孩子愣是站在原地沒敢動。
米秧秧飛快伸手在每一個孩子腦袋上摸了一把,然后邊欣賞著他們被自己嚇到的呆愣表情,邊陰沉沉地說道:“現(xiàn)在你們每一個人都被我拍過腦袋了,我克了你們所有人了。”
她話音一落,周圍的空氣都凝滯了,兩方人對視著。
“哇——我不要死!娘??!我不要死……”
隨著第一個孩子的哭喊聲,幾個丟石頭的孩子都哭爹喊娘的四散逃跑。
米秧秧拍拍手,欺負小孩子什么的果然是最無趣的。
“走了,我們回家?!泵籽硌硎执钤诿籽硇诺募缟希靶⌒牛憧刹灰鷦偛拍菐讉€孩子學(xué),用石頭打人是不對的?!?p> “嗯,我記住了?!泵籽硇乓郧皼]少被那幾個孩子丟石頭,全村也就只有滿倉和滿囤兩個同樣沒了爹娘被爺奶養(yǎng)著的孩子能跟他玩了。
“那幾個孩子都是誰家的?他們爹娘兇不兇?”
米秧秧想著自己剛才雖然是把那幾個孩子給嚇唬了一通,讓他們哭著走了,但是他們家里看著他們哭了,保不齊就會過來找她算賬,她得先有個準備才行。
米秧信掰著手指給米秧秧說著那幾個孩子家里的情況,那個小胖子叫來寶,他的大伯是里正,村里的孩子基本上沒有敢欺負他的,還有個叫山娃的,他家就他一個男孩,全家都把他當(dāng)成寶,他娘和他奶奶都是村里有名的潑婦,也是個沒人敢惹的。